從房間走出來後,藍若雪的臉色微紅,頭髮也有些凌亂。
她沒有了剛剛那股子強橫的霸氣。
反而就像個小女人,緊緊跟著陳非身後。
二人來到治療艙前,藍若雪的母親身體的那些外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見到這一幕的尤天波都傻了。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東西。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尤天波在治療艙外不斷地轉著圈子。
他口中呢喃不止。
距離治療艙的不遠處,藍若雪的父親兩眼已然浸濕。
他死死盯著膠囊里的妻子。
沒想到,前一刻的生死離別,下一刻,居然就能再度相聚。
「爸爸。」
藍若雪來到父親身邊,低低喚了一聲。
「若雪,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藍若雪的父親不可思議地望著女兒,以及女兒身邊的這個年輕男孩子。
「爸爸!」
藍若雪聽到父親問這句話,心中頓時泛起一股無盡的感激與傷痛。
她轉頭看了一眼陳非,以僅有父親能聽到的聲音道:「是他,用折壽的秘術進行換命,把媽媽救回來的。」
「什、什麼?」藍若雪的父親從未聽過這種秘術。
他大驚之下脫口道:「怎麼!這怎麼可以!」
沒聽過這個秘術,不代表他就不相信。
他更沒聽過人死還能被救回來的情況呢。
驚訝,只是因為他無法接受這種事。
用別人的命來換取自己家人的命,他真的受不了。
「若雪,我們藍家,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來?」
藍若雪父親看著女兒,臉色氣得鐵青。
「叔叔,這件事跟若雪無關,她並不知道我用什麼方法,只是……唉。」
陳非湊到近前,低聲解釋道。
「爸爸,對不起,如果開始我知道他會用這種方法,我應該也不會同意的,但我並不知道,之後他也不肯說,是我通過他虛弱的樣子猜了出來。」
藍若雪跟著解釋道。
「我們藍家,何時欠過人如此大的債啊!這可、這可教我們怎麼還?」
「爸爸你放心,我剛剛已經跟陳非說過,從今日起,我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不管他輕我、賤我,不論他辱我或罵我,我都不會離開,他若肯娶,我便嫁,他若不肯娶,我甘為奴僕報答他後半生!」
藍若雪在說這話時,一張俏臉變得通紅,而臉上的神情卻是無比嚴肅。
她的父親怔怔地盯著女兒看了好一會兒。
才默然地點頭道:「女兒,難為你了。」
接著,又抬頭望著陳非,臉上現出乞求之色道:「小友,藍家欠你的,我藍和更是無以報答,女兒,我便交給你了,不管你怎樣待她,她以後都是你的人,我只想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請求你,看在她對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娶了她吧,哪怕不止她一人,我也、我也沒有異議。」
「叔叔,你這是什麼話?能娶得若雪為妻,是我陳非一生的幸事,之所以沒有答應,只是因為我好像在用以此要挾若雪,我實是不想如此為之。」
陳非搖頭嘆道。
「不,你不是那種人,我懂的,否則你就不會瞞著我不肯說那秘術是什麼,若不是、若不是我以特殊方法激你,你根本就不會告訴我!像你這樣的善良之人,怎會做出挾恩相報的事來?」
藍若雪望著陳非,十分動情的道。
「陳非小友,我相信藍若雪的眼光,我的女兒我知道,她看人向來很準,若能嫁與你,也是她的福分哇!」
藍和越看陳非越是喜歡。
他越發覺得,女兒跟了這個小伙子,將來定會非常幸福。
畢竟犧牲自己壽命救個素不相識的人,他相信這世上再不會找出第二個來。
陳非裝出尷尬的神情笑了笑。
眼見藍若雪身上的顏色,因為這一番的交流溝通,從紅色開始向紫色變化起來。
三人說話聲音時大時小。
重要的話題別人就聽不到。
不重要的話題,周圍人聽了也是莫名其妙。
是以眾人也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麼。
盛靈若站在尤天波身邊不遠處,她一邊替尤天波不甘心,一邊又不得不承認陳非說出的話的確做到了。
自打認識尤天波以來,對方就如同一輪烈日般光芒萬丈,萬分耀眼。
似乎就沒有尤天波不懂的事,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只要有他在,任何危險都不用怕!
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尤天波也沒有那麼耀眼了。
他也會判斷出錯,也會在戰鬥時退縮,也會失敗。
也會面對著不曾見過的事物而變得癲狂痴迷。
其實,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就是出身不同,修為高些罷了。
不過,他在盛靈若的心目中,任何擁有非常非常高的位置。
她依然崇拜對方。
「陳先生,等會兒給他們治完了,能不能給我也治一下啊?我身上這傷也不輕呢!」
馬寧現在很有眼力價兒。
見陳非等人不再繼續交談時,才顫顫巍巍走過來問道。
「放心,你是我帶出來的,我不會讓你出事。」陳非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天命氣運還有一百多萬。
讓你出了事,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再者說,要是能把你發展成像張生一樣的碧綠一片,說不定我還有什麼特別獎勵呢!
「多謝陳先生!」
馬寧心中安定了許多。
他開始有些後悔將另一個治療艙打破了。
否則陳非帶著兩個治療艙出來,不就可以幫自己療傷了嗎?
尤天波帶來的那五十幾人里,也有不少受傷的。
雖不致命,重傷疼痛的卻也不少。
他們看到治療艙的效果,又聽到馬寧如此對陳非說。
便也跟著湊了過來。
一個個學著馬寧的語氣道:「陳先生,我們身上也有傷,之後可否幫我們也治療一下呀?」
聽到這話的尤天波,突然停住了腳步。
還不等陳非回答,他一轉頭喝道:「你們做什麼?憑我的醫術,難道還治不好你們嗎?」
眾人聽尤天波話里語氣不善,生怕因此得罪了他。
忙拱手道:「尤先生,我等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這設備療傷速度真的很快,而且尤先生一路上照顧我們已經非常累了,我們不想尤先生太過勞累啊!」
尤天波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不過聲音依然陰冷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所有個人的東西都應該貢獻出來給大家使用,所以我覺得,這台設備的所有權,理由歸這裡的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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