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急忙將攝像機收起,並往陰影中挪了挪。
杜先生等人經過石峰身前時,由於石峰隱蔽較好,所以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是他們?」
對於杜先生,石峰並不認識。
可杜先生手下那些黑衣人里,有一個他是知道的。
靳斬手下的那位大總管,曾經給過他此人資料。
是孫雅手下的一名得主事。
孫雅的人到了,石峰便不敢再過多逗留。
趁著這些人朝陳非走去的當兒,他悄悄隱匿於陰暗之中,隨後退了出去。
杜先生這十幾人的靠近,立時就被陳非察覺了。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望著對方。
「小子,你居然沒有中毒?」
杜先生看清陳非時,臉上不由露出驚異之色。
「毒是你們下的?能跟到這兒來,想必整間學院的人都已經中了你們的招吧?」
陳非將蘇柔那剛剛解開的衣扣迅速扣上,起身看著他們道。
「你就是陳非,那個神槍手?」
就算知道陳非沒中毒,杜先生也沒有太過慌張。
十幾名手下,修為最高的是位一階武尊,其餘也都是武豪境。
他自己的修為不高,可也有特殊的保命手段!
沒有直接下令擊殺陳非與蘇柔,只是他有點好奇,陳非為什麼會沒有中毒。
「你們的信息調查得滿清楚。」陳非沒有否認。
「蘇小姐,你身邊應該還有一位高手吧,今天這位高手怎麼沒在呢?」
杜先生將目光移到蘇柔的身上。
提問的同時,他亦被柔軟無力中,更顯柔美的蘇柔給吸引住了。
「你、你在說、說什麼?我不、不明白。」
蘇柔睜開眼,現在的她,一邊承受著劇毒帶來的疼痛,大腦還要快速運轉。
看起來這些人的目的仍舊是自己。
並且為了自己,他們把整間學院都給下了毒。
那豈不是自己害了學院裡所有人?
可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誰,至於這麼大的陣仗來對付自己呢?
另外,對方口中所說的高手,是什麼意思?
「陳先生,我勸你不要亂動,你只有一個人,我們這邊十幾人,不僅修為都在你之上,且你手中的龍頭槍,我們也有!」
杜先生冷笑一聲,對陳非提醒著。
他覺得,只要陳非掏不出槍來,那一個小小的五階武師就是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陳非沒露出半分驚懼之色。
小白已經在他授意下,悄悄繞到了杜先生等人的背後。
只等著陳非一聲令下,它就會變回那隻無比兇猛且煞氣十足的白虎。
在內院的一個月,小白的煞氣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度。
「我們的目的?這個可以等下再說,我現在特別想知道,陳先生你到底因何沒有中毒?你是沒有吃過食堂的飯菜,還是有什麼解毒的方法?」
杜先生,其實嚴格的來說,應該稱作毒先生。
他只是取了一個諧音。
作為一輩子研究毒術,並將其變成一門殺人藝術的毒先生,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能有人解了他的毒。
陳非心中真的很想感謝李飛龍,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變得百毒不侵。
想起李飛龍,不禁又想起他的女兒李妙雨,這位女主應該也快要登場啦!
「你這個毒並不算厲害,對我其實是無效的。」陳非收回心神,對毒先生不屑地冷笑道。
「對你無效?怎麼可能?難道說……你從小接受過萬毒噬體?」
毒先生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萬毒噬體?」聽到這四個字,蘇柔的心中猛地一驚。
這是一種讓人可以百毒不侵的特殊方法。
即是在人小的時候,就用各種各樣的劇毒對其進入少量注入。
當人對這種毒開始產生抵抗力時,再加大毒性的注入。
注入的毒類並非一種,而是足足有千種之多。
均是各種毒物的原始基礎毒素。
將這過千種毒全部體驗一遍後,世上百分之九十五的毒,哪怕是合成毒,只要是已知的,都會對這人不起作用,或是作用甚微。
只是,在體驗的過程中,被注毒者會承受無比巨大的痛苦。
世上的疼痛被劃分為了三十級,這萬毒噬體,便是第三十級!
蘇柔呆住了。
身為蘇家之人,她又怎會沒聽過這種慘無人道的方法?
原來,陳非竟有過如此痛苦的經歷!
她以為只有自己體會過那惡疾發作時的疼痛,其他人並不能理解那種感覺。
現在想想,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陳非的經歷,只怕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可怕得多!
自己那痛徹骨髓的感覺,陳非不但經歷過,而且猶有過之!
受過如此大磨難的男人,卻仍能保持著一顆如此善良的心,該是多麼的難得?
蘇柔痴痴的望著陳非,似乎一時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她忽然覺得,出身優渥的自己,居然只能仰望眼前這個男人。
她甚至感覺,自己就算再努力,也配不上陳非!
陳非那神秘的過往與經歷,對蘇柔已經形成無比巨大的吸引力。
讓蘇柔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她震驚,毒先生同樣震驚。
震驚之餘,他又有些高興起來。
要知道,經歷過萬毒噬體的人可是萬中無一。
他這麼多年潛心研究毒物,卻沒有太好的測試對象。
普通人連一種毒都扛不住,還怎麼玩更多的花樣?
要是能把陳非抓回去做試驗,那可真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進妙妙屋,妙到家啦!
對於毒先生的誤會,陳非才不會去費口舌解釋。
他愛怎麼想怎麼想就是了。
於是陳非冷冷的看著毒先生,並沒有作聲。
毒先生認為自己猜對了,他哈哈一笑道:「難怪,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夠不懼我研究出來的毒了,但我要告訴你,雖對你無效,但我的毒也絕對是一門藝術!」
說著,毒先生將自己的毒是如何分布在每天的食物中。
又是如何用美味的食物,勾著全學院的人都去吃的過程講述了出來。
最後,他指著天上的月光道:「這最後一味藥引,便是這滿月之光!陳先生,你覺得我這算不算得上是一門藝術呢?」
「有什麼目的你就明說吧。」
陳非知道,對方不會無故說出這麼一大堆廢話來,真正的重點,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