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超級透視

  陳若曦很快就拿來了我要的東西,我拿起那張白紙,三下五除二就剪了一個紙人出來。

  這還是我小時候就會的技能,現在雖然很久沒剪過紙人了,有點生疏,但還是活靈活現的。

  剪完了之後,我把那縷頭髮和衣角都粘在了紙人上面,又在上面畫了鼻子眼睛,最後告訴陳若曦,找一根針出來,取她媽媽手指的一滴血,滴在紙人身上。

  她按我的話照做了,等我們都做完了這些後,我又讓她拿了一個鐵盆放在地上,然後把紙人丟了進去,紙人遇水來回飄蕩,血水散開,讓紙人看起來十分立體。

  於此同時,我輕輕的波動水面,我眼看著那個嬰靈變得柔和了一些,而且也離開了陳若曦媽媽的身體,一邊嚶嚶哭泣著,一邊鑽入了水盆中。

  還真管用,我不禁有些驚喜!

  原理其實並不難,這紙人和血,模擬了血氣弱的胎兒,那生物既然喜歡喝血,自然對這種弱小的胎兒沒有任何抵抗力,所以就鑽入了水盆中。

  我大大鬆了口氣,對陳若曦說:「它暫時走了,沒想到一個假人效果這麼好,估計能哄它消停兩天。」

  這時候,一旁的中年女人哼哼了兩聲,似乎醒了過來,陳若曦趕忙過去安慰了幾句,又幫她把被子蓋好,她雙目無神地看了看我們,便沉沉睡了過去。

  見到沒事了,陳若曦也安下心來,感激地對我說:「真是太謝謝你了,沒想到你真的救了我們,我……我得怎麼感謝你才行?」

  我本想開玩笑說你以身相許得了,但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沒好意思說,話到嘴邊變成了:「不用謝,這也是咱們兩個之間的緣分,否則的話,今天我也不會跑到銀行坐了那一會,還把手機號給你了。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我裝的跟個老神棍一樣,她忽然想起什麼,起身從錢包里拿出一疊錢,遞給我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家裡沒太多現金,你別嫌少。」

  我掃了一眼,那疊錢估計有兩千多,應該是她錢包里所有的錢都給我了。

  不過我沒接,對她說:「錢不錢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剛才我說的那件事,你一定要想著,找個靠譜的廟,把超度法事做了,只有送走那個嬰靈,你們家才能消停。另外,我還是想問問你,你剛才為什麼會想起來找我?真的只是第六感?」

  這件事我一直都在納悶,陳若曦說:「應該是吧,我也不確定,就是剛才我媽突然變得不對勁,先是跟以前一樣肝部劇痛,疼的滿頭大汗,然後就開始發出怪笑,那聲音完全不像她。我嚇壞了,正不知怎麼辦,就感覺耳邊好像有個人跟我說,讓我找你。」

  「誰,誰跟你說話,讓你找我的?」

  「我也不知道,那聲音從來沒聽過,很輕,好像是幻覺,但連續說了幾次,我就只好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給你打了電話。」

  我想了想,又問她:「那聲音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女的,我能確定。」這次她的語氣很肯定。

  我皺了皺眉,一個女的,忽然跟她說話,讓她找我,那能是誰呢?

  但我又問了幾句,還是沒有問出什麼來,於是我也只好放棄,就當是冥冥中有神仙幫助她們吧。

  我告辭要走,陳若曦有點害怕,央求我能不能再待一會,說她實在是嚇壞了,如果我前腳剛走,那個嬰靈隨後又來了,她非得嚇死不可。

  我只好答應再陪她一會,或許是為了找個話題,也可能是見我真的有點本事,陳若曦追著我問,讓我告訴她,她媽媽的病還能不能治好了。

  看她態度懇切,我便抱著試試看的想法,伸手搭脈,同時掃了一眼她的臉。

  脈象很微弱,她剛剛被嬰靈附體,這倒是正常現象。

  但還沒等我從脈象上看出什麼,就忽然發現,她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籠罩了一層黑氣,正在緩緩向她的眉心聚集。

  與此同時,我的眼前也浮現出了一個人體內部臟腑的影像。

  這影像比三維彩超還要清晰好幾倍,雖然還遠遠沒有達到親眼所見那個程度,但我也是清晰地看到,在她的肝部位置上,赫然有著一個鴨蛋大的腫瘤。

  這影像大概維持了幾秒的時間,就消失了。

  但可以確定,我看到那個腫瘤正在不斷吞噬她完好的器官,而且還在不斷慢慢變大。

  好傢夥,我這天眼也太厲害了吧,連人體內部都能看見,那我以後豈不是就是一個人形彩超,超級透視眼啊?

  要不咋說,沒有天賦異稟的人做不了這一行呢,這就是眼裡和聽力被開發到一定程度,才有的能力!

  曾經看過一檔綜藝節目,裡面有盲人,竟然用聲音的音波來確定障礙物,就跟蝙蝠一樣,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奇人還是有的!

  這麼一想,我還有點美滋滋……

  我慢慢讓思緒回到現實,然後又看了看她的臉,腦海中隨即浮現出了幾個字。「快則一月,慢則三月。」

  看來,陳若曦的媽媽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我搖了搖頭,對她說:「我建議你還是儘快做了超度,然後馬上住院治療,否則,怕是情況不太妙。」

  她有些愣了,說道:「這麼嚴重?但是前些天醫生還說,目前已經控制住了,腫瘤開始縮小。」

  「縮小?你還是再去檢查檢查吧。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怎麼做,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說完之後,就起身打算離開,她在原地呆了呆,然後忽然拿起那疊錢,對我說:「這些錢,還請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下次有事的話,說不定還得麻煩你。」

  我對她笑了笑,伸手從那疊錢裡面抽了一張,說:「那就收一百好了,看在咱們的緣分上,夠我來回車費就行。但下次有事的話,就不是這個價格了哦。」

  離開了陳若曦家裡,我心裡還挺高興的,有一種助人為樂的那種喜悅,而且她只是一個銀行職員,又不是周明陽上官富那種土豪,象徵性的收一點錢就行了。

  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家,一路上思索著今天晚上的事,覺得緣分真是妙不可言,白天的時候,陳若曦可能只是想留個大客戶的電話,沒想到,晚上就救了她們的命。

  但是我至今還是很費解,那個在陳若曦耳邊說話的,到底是誰呢?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我從兜里掏出剛才陳若曦給的一百塊錢,正準備給司機結帳,目光無意中掃過那張錢,卻忽然愣住了。

  這是一張新錢,由於光線有點暗,看不清上面的圖案,但我卻能看到,這張錢的左側有一個鞋印,上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隱約的痕跡。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的一個場景浮上腦海。

  當時我正要睡覺,一個蚊子卻在房間裡飛來飛去,我追了它十多分鐘,最後一鞋底子給它拍死在了床上。

  由於滿床都是錢,這個蚊子的屍體,就和拖鞋的鞋印,一起留在了一張錢上面。

  而我現在拿出來的這張錢,上面就有殘留的蚊子屍體,還有鞋印的痕跡。

  這明明是我昨天晚上丟的錢!!!!!

  怎麼跑到她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