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全通,新的境界?」
我驚訝地看著他,又感受了一下身上的變化,卻沒有察覺出什麼,只是覺得,身上那種暖洋洋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退,尤其是脖子的位置,更是有一種灼熱。
胡小七看著我,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得意洋洋的表情,還帶著一點點的壞笑。
「不錯,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讓你過來的真正用意了吧?」
他伸手指了指周圍,我抬頭看去,忽然發現,在我們的四周原來不知何時出現了很多陰靈,一個個面目模糊,身形虛幻,正在悄悄隱去。
聯想起剛才打坐時看到的場景,我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你是用這些陰靈,激發我的靈骨力量,然後來突破境界?但是……為啥我現在除了有點熱,別的感覺都沒有?」
「呵呵呵,急什麼,你畢竟還是凡人之軀,而且還沒有真正開堂,很多東西都無法教你。」
「……這是不是就像,我現在是一輛組裝好的汽車,但是還沒加油,所以能啟動,但是跑不了,是這意思不?」
「不,你的郵箱裡已經加滿了油,也啟動了,但是手剎還沒放……」
我對他這個解釋瞬間秒懂,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對他說:「沒想到您老人家還知道手剎,那您說,這個手剎什麼時候能放下?」
「等你正式立堂之後,開了馬絆就放下了,現在你已經是蓄勢待發的狀態了,千萬不要急,否則,心就會亂了。」
我站起身來,只覺渾身精力充沛,頭腦無比的清晰,一點也沒有通宵未睡的感覺,那一股暖流在體內不斷流淌,四肢百骸都無比的舒坦。
「那我現在就去找王風吧,既然這件事必須要靠我自己來解決,就不必再等下去了,反正早晚也是這麼回事。」
我現在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仿佛看到了蟒天花在我面前,也在對著我微微輕笑。
「不必你去找他,他很快就會找你了。你可知為什麼嗎?」胡小七忽然說道,我納悶地問:「為什麼,話說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那個黑蟒仙弄那麼多鏡子,到底是要幹啥?」
「很簡單,信徒。他是在通過這種方式,培植自己的信徒,等到一定的時候,他就會啟動獻祭儀式。」
「獻祭儀式,獻祭什麼,給什麼獻祭?」
「呵呵,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只能說到這裡,畢竟,天機不可泄露,即便你以後出馬立堂,但很多事情仙家依然無法盡數告訴你,每個人的修行之路,都在自己的腳下,仙家只能做你的師父,可以陪你走這條修行之路,卻不能扶著你走,也不能代替你走……因為,真正的那個自己,只能靠你自己去尋找……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等你知道你自己是誰,等你明白你來到人間的任務,你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修行之路……」
胡小七說著話,臉上帶著微笑,身形漸漸模糊,然後慢慢在我面前消失。
我看著他一點點虛化,心中有些明悟,於是對著無字墓碑恭恭敬敬地行禮,心裡默默感恩。
原來,從小到大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原來,我跟仙家的緣分是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的。
原來,我考不上大學很可能也就意味著,我命里就是要做一名修行人,一個出馬弟子,記得崔半城崔師父說過,我是紫微星下凡,是帶著任務來到人間的。
那麼,就讓我在這條修行之路上前行,去尋找真正的自己吧。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就像是那些小說里的主角,身世奇特,奇遇連連,雖然歷經坎坷,但早晚有一天會立於人生的巔峰,受眾人仰望,化身光芒萬丈。
抬頭仰望天空,我仿佛感覺到,天與地,已經盡在我心中。
就在我不斷YY的時候,不遠處忽然有人一聲低喝。
「誰在那,站住!」
糟了,是老許的聲音。
我心中一動,差點就想出去跟他當面對質,問個清楚,但轉念一想,現在時機不對,而且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上次跟郭振言一場大戰,都差點被滅,這個老許可比郭振言還要厲害許多,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想到這裡,我趕緊低頭貓腰,趁著老許還沒上來之前,從幾座墓旁邊穿了過去,一溜煙往山下跑去。
但這邊根本沒有路可走,下山的路雜草叢生,遍地灌木,老許的聲音在身後不斷傳來,似乎他並沒有打算放棄,而是追上來了!
我就像逃命一樣,一路也顧不得路徑,只挑那些隱蔽的地方鑽,但老許的聲音如蛆附骨般,仿佛始終就在我的身後。
十幾分鐘之後,我終於跑出了這片亂紛紛的小樹林,來到了山下一條小路上。
這時候我才終於鬆了口氣,回頭再看,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
看來,我已經把他甩掉了。
還好還好,只要沒被他追上就行,不然的話,後果就不好說了。
想起老許操控屍體幫他幹活的事,我就不禁一陣毛骨悚然,如果拿郭振言給活人換臉的事,跟老許對比,那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戲一樣了。
身上一陣熱辣辣的疼痛,我脫下衣服一看,這才發現,身上被樹枝劃破了好幾個地方,雖然都是很輕微的傷,但不知是不是有些花枝或是草葉本身含有一些毒素,有的傷口格外的疼痛。
我暗暗罵了幾句,重新穿好衣服,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
好不容易來到了大路,我沿著路往前走了幾十米,正琢磨著怎麼回家,身後忽然有一輛計程車開了過來。
這讓我喜出望外,因為現在的時間才剛剛早上五點,這地方本就人跡罕至,我能碰上一輛計程車,簡直就是奇蹟。
我心裡感謝了一番仙家護法,因為這很可能是他們幫我安排的,否則,我就得走回家了。
那輛計程車到了近前,緩緩停下,我上前還不等說話,司機探出頭來,和我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
「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