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跟著看過去,外面的人翻身下馬,在昏暗的天色下,沖了進來:「馬上備好,天亮以後,霍統領即刻會被送回王府!」
「站住!」
雲姒厲喝:「送回王府是什麼意思?」
這些新兵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只看雲姒樣貌穿著不俗,便道:「霍統領率領先鋒撕開敵軍包圍,身負重傷,我們的軍醫當時只以一人之力,先救了九爺,霍統領被耽誤了,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我們的軍醫,會先抵達,請儘快準備!」
王叔馬上道:「六小姐,邊境作戰,兇險無比,九爺多次受難,大軍受創。【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前方戰報,幸而有一位凌大夫,妙手仁心,救死扶傷。您跟那位凌大夫合力,定然能夠將霍統領治好的。」
「去我原先的庭院,把一切準備好,等霍影一來,就送過去,我依舊隨住王府。」
雲姒知道這次兇險。
萬幸,霍影還活著。
不管怎麼樣,都有醒來的可能,這就夠了。
而他,不知道他傷成什麼樣。
等會兒他回來,她就跟他說,自己懷孕了……
與此同時,柳太妃,也聞聲朝雲姒所在的地方而來。
等雲姒被空青攙扶著坐下,便吩咐陸鶴:「你先去迎霍影,看看他怎麼樣了。」
王府裡面的人,除了灑掃的,不能說話,又聽不見聲音的。
幾乎都跟著王叔去城門口迎接傷員了。
陸鶴才縱馬出城,絲毫沒有注意到,一輛萬壽藥堂的馬車與他擦肩而過。
馬車裡,一身士兵打扮的女人,杏眸含著冷笑看著陸鶴離去後,將手中的醫藥箱遞給隨行的衛兵:
「我聽說,有一個叫雲姒的隨行軍醫,常駐攝政王府。你們把我的醫藥箱,送去攝政王府。雖然九爺還沒有任命我為他的隨行軍醫,可是這戰場上的傷員,都是我來治療的,你們也是看在眼裡的。治療霍影,沒有我哪行。還有九爺身上的傷那麼重,也不能拖著不讓我治,得也需要我來治療才會好。」
「是,凌大夫。」
兩個同行的衛兵,是受過眼前女人的治療的。
「你們先去吧,對了,我還有幾句話,要交代你們。之前哪位叫雲姒的軍醫,手裡有軍醫的令牌,你們若是看見她,記得也要來。畢竟沒有拿著令牌,卻不做事兒的規矩。」
-
當雲姒將一切布置妥當之後,就聽見了外面急促的腳步聲。
還以為是霍影他們回來了。
或者,是九哥回來了。
誰曾想,抬眼,就看見三個衛兵。
上來,還沒有看清人,就有人朝著雲姒吩咐:「你們把這個屋子收拾乾淨,再收拾出兩間乾淨的屋子來,給我們的凌大夫入住。動作快點,不要耽誤時間,霍副將很快就來了。」
雲姒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倒是空青,幾乎是瞬間就怒了:「瞎了你的眼,我家主子,可是九爺的隨行軍醫,常駐攝政王府。這裡,是我家主子的地方!」
原本要轉身走的士兵,回過頭來,上下地打量了一眼雲姒。
他們都是從邊關那邊新上來的,根本不認識她。
只是瞧著雲姒的華貴打扮,就覺得她是個養尊處優的。
「沒見過在京城養尊處優的隨行軍醫,既然你們不收拾,那我們自己收拾。別耽誤了功夫,到時候惹麻煩。」
雲姒依舊端坐在主位上,手落在醫藥箱上,淡聲道:「我看你們誰敢動。」
他們本就是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
這會兒還要看一個「貴女」的臉色。
且瞧著,就是養尊處優的,他們更是看不慣。
「這位小姐,您不懂,我們軍營裡面,一切以軍情為先。您若是有什麼不甘心的,也不要耽誤了給霍統領的治療。還有,九爺身上也有傷,也耽誤不得。」
雲姒的面色一沉,當即站起身:「九爺也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這不必您操心。現在,您只需要出去,我們將這收拾出來,給我們的新軍醫住下。九爺的傷,不能沒有人照看。霍統領,也不能沒有人治療。」
雲姒輕笑:「九爺讓她過來的,還是她現在已經拿到了軍醫的令牌?或者,是那位凌大夫,自己安排的自己,讓你們過來的?」
軍醫的令牌只有一個,獨一無二。
她都是從陸鶴手中接下來的。
況且,她的九哥現在已經記不起這一年的事情了,如何會知道,她住在這裡,還派人來說?
這凌大夫,其心可誅啊!
看見士兵們遲疑,雲姒頷首:「下去,軍醫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雲姒。若是誰有意見,你們讓它來找我說。」
為首的士兵,看著端坐在主位,目光沉冷的人,恍惚之間,居然心生懼意。
「都下去吧,看來,還是要我親自來呢。」
門口,響起一道女聲。
未見其人。
雲姒看過去,就聽見那幾個士兵喊:「凌大夫!」
雲姒隨之看過去——
女人看上去約莫是在二十二三左右,五官長得甜美,一雙杏眼,還含著笑。
身著日曬的痕跡。
女子愛美,為了救治士兵,能夠不顧惜面容跟自身,也不怪
她走進來,將印著「萬壽藥堂」字樣的另外兩個醫藥箱,放在了桌上,將雲姒的醫療箱,頂開。
放下時,發出重重的一聲「咚」!
她也在含笑打量著雲姒:
「邊關戰況緊急,比不得雲大夫,金尊玉貴的在這裡養著,還敢稱『軍醫』。這種小事,也不需要特意的去煩九爺,做副手的,哪能沒有一點眼力見,還要等著九爺派人來安排才知道落腳。
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讓人請你走,或者,你把這裡收拾乾淨了,再走?對了,走之前,也記得把軍醫的令牌留下給我。」
雲姒緩緩站起身,比她高了小半個頭,輕睨著俯看她:「那你說我是聽你的,還是聽攝政王的?」
女人的面色微變。
她本就看雲姒年紀小她許多,刻意的拿捏。也沒有梳洗打扮,就是端著這救死扶傷不畏艱險的架子過來了。
誰知道,這麼一比,她倒有些自慚形穢。
——「這裡也是你能鬧的地方嗎?」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時,一道威嚴的聲音,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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