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不會聽你的解釋,只會相信眼睛看到的,所以,即便是有了一時歡樂又如何。【,無錯章節閱讀】你們永遠見不得光。」
「永遠,也不會被人承認。」
「小到那些百姓,乃至雲家。」
「大到四海列國,都會把這件事當做笑話。」
「雲姒,即便是這樣,你也願意嗎?你的家人你不要了,你的名聲,也不要了?就為了跟他在一起,跟一個永遠不可能的男人在一起?」
雲姒看著霍臨燁,用一種近乎疲憊的目光:「我現在,是你名正言順的就九皇嬸,名正,言順。」
霍臨燁的目光,狠狠一震。
霍慎之輕描淡寫,卻殘忍無比的開口:
「婚書,婚禮,聘禮,雙方長輩的祝願。這些,本王與她,不差任何一樣。這些都齊全了,讓不讓天下人知曉,其實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如果一個人碎掉,是有聲音有感覺的話。
霍臨燁想,應該就是他如今。
他恍如從深不見底的暗海里被撈出來。
一瞬之間,所有都清楚明白。
「你帶著她去西洲……」
霍慎之淡淡道:「玉牒,婚書,一切應該給的,都給了她。要名正言順,自然也需她父母首肯。」
事情,一件又一件地被剝開。
一件比一件……還殘忍。
當他滿心愧疚,想要補償,想要讓雲姒回頭時。
她已經一步步地走向了別人。
當他前一刻還覺得兩人之間見不得光時。
他們已經得了家人首肯,堂堂正正成了婚,成了夫妻。
所有的一切,做得那麼乾淨,那麼快,一丁點縫隙跟錯漏都沒有。
更甚至,是他一心一意想要挽回雲姒,護她回西洲時。
他的九皇叔,已經部署好了所有,拉著雲姒朝前走。
唯有他一人,停留在原地,還想著怎麼補償,怎麼叫她回頭。
一步錯……
步步錯!
霍臨燁搖頭,情緒瞬間決堤:「雲姒!」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殺人不血的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霍臨燁身上半點血都不見,一顆血淋淋的心,已經糜碎成灰。
「噗!」
怒極悲極,一切如同地裂山崩般坍塌。
沒有一刻,更能在此時誅心!
鮮紅的血,在陽光里,浸染了霍臨燁的衣服。
他緊緊握著長劍,撐著自己快要倒下的身體。
赤紅的眸子,一直看著她。
那麼近,那麼遠。
雲姒……雲姒!
「王爺!」
烈風疾風一般,扶住徹底倒下的霍臨燁。
他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憤憤抬頭看向了雲姒,眼底有敬,也有憎,最後,慢慢交織成怨。
「六小姐,你不值得我家王爺付出這麼多!你不值!」
雲姒看著衣襟染血的霍臨燁,即便醫者仁心,她也沒有為霍臨燁踏出一步。
亦如當初和離,不管是否看見他的改變,她轉身的,依舊堅決。
「霍影。」
霍慎之將雲姒抱起,轉身吩咐前方的人。
霍影帶著陸鶴快步上前。
陸鶴剛蹲下身,烈風就將他狠狠推開:「滾!不需要你們假好心!」
陸鶴震驚的看著烈風。
後背,忽然傳來一個力。
霍影稍稍用力,他已經起來了。
「你家王爺怒血攻心,這京城,除了我家主母之外,唯有陸鶴可獨當一面。你是要你的王爺的命,還是要發泄你的怒氣。」
烈風眸子猩紅,看著霍影。
霍影道:「各為其主,我理解你為主擔憂。」
烈風看著自家王爺,閉了閉眼,啞聲突出一句:「多謝。」
他再看向陸鶴。
陸鶴道:「立場不同,沒有對錯。楚王現在,只是我的一個病人。」
他願意醫治。
霍影也跟隨一起出去。
安靜的楚王府。
陸鶴也開始束手無策起來。
「陸鶴,怎麼樣?」
烈風看見陸鶴出來,心中還是存了感激地迎上去。
陸鶴沉默了一瞬,才道:「楚王悲到極致,傷極肺腑。現在,還沒辦法醒來。」
「那我去求六小姐!」烈風轉身就要去。
陸鶴及時拉住他:「別了,慢慢的會好的。我想……我師父跟他之間,還是永不見面的好。他們誰也不欠誰,我師父,也沒有對不起楚王。」
烈風的情緒被挑起:「水性楊花難道不是真?不顧倫理難道不是真?」
「烈風,你家王爺這樣,你得負一半責任的。」
陸鶴疲憊地看著烈風:」一個好的下屬,不是事事都要滿足主子。」
陸鶴覺得烈風這就不如他。
當初雲姒跟九爺要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卯足了勁兒勸呢。
雖然最後被反勸了。
但是,楚王這些事兒,是實打實的可以勸的。
「我師父從始至終乾乾淨淨。即便是和離了之後,她也沒有答應要跟九爺在一起。可是若不是九爺,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些你,怎麼不會想想?」
「你把責任怪我師父身上,楚王就半點錯都沒有?但凡楚王對我師父好一丁點,九爺也不會來打擾。烈風,是你家王爺,把雲姒,一步步退出去的,怪不得任何人,千罪萬錯,只能怪他自己。」
「當初不知道珍惜,過後又開始後悔。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坊間有句話叫「追妻火葬場」。
陸鶴覺得,這就是「火葬場」。
烈風自責地低下頭。
看著陸鶴的身影要過去。
他急忙叫住他:「我現在也不能接受不能理解六小姐所作所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應該跟你說。」
-
「烈風他說蘇韻柔只是悄悄跟楚王說的。楚王沒有碰師父,有一半兒可能,也是因為副作用的事兒。霍影,等會兒進去,你去把這個事情告訴九爺吧?」
霍影停在府門口。
他們已經回了攝政王府。
這時候,白天送去皇宮的奏章被返回來了。
書房裡,霍影將奏章遞上去。
明亮的燭火下,在霍慎之看著奏章時,霍影才慢慢開口,將烈風說給陸鶴的話,說了一遍,隨後才道:「主子可覺得,哪裡不適?」
霍慎之將奏章放下。
興許是武宗帝心虛了。
這次,給了他三十日可休息的時間。
霍慎之淡聲道:「未曾有何處不適。那側妃是什麼來歷,去查查。」
按理來說,蘇韻柔一個庶女,原本是跟家中奴婢一樣的存在。
但是能一步步走到現在,著實有些令人生疑了。
與此同時——
「師父!」
陸鶴火急火燎地來了!
雲姒嚇了一跳:「怎麼了?」
陸鶴張口,就想起霍影的叮囑,馬上道:「你能不能關心一下九爺!」
雲姒直接站起身,還以為霍慎之不好了:「他怎麼了?我現在就去看他。」
「不不不!」
陸鶴拉著雲姒坐下。
門口,一個腦袋悄悄地冒了出來。
「你聽我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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