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真是有心,還特意讓秋月姑姑帶話給我,提醒我注意身體安泰。Google搜索」
這大周,所有與她相關的不相關的權貴之中,最是叫她感受到溫暖的,除了九爺,便是周皇后。
雲姒說著,拿了不少調理身子的藥給秋月:「請姑姑將這些藥帶去給皇后娘娘,能夠幫助她更快調理好身子,再次綿延子嗣。」
秋月接過雲姒給的藥,唇邊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雲姒倒是不明,只問:「秋月姑姑,怎麼了?」
「多謝六小姐。」秋月搖搖頭,皇宮裡面人人羨慕的國母,也有生不如死的愁更痛,怎麼能對外人道?
她多透露了幾句:「如今京城的百姓已經知道了六小姐若是要跟隨出征的條件,陛下,若是不給,定然會叫人說閒話。不知會用什麼方式給,給些什麼,但皇后娘娘說,陛下肯定會在出征之日,給六小姐那些有權利的東西。」
雲姒才想想,就知道這是九哥為她爭取到最大的保障跟利益。
目送了秋月離開。
果不其然,才到了午後,德勝公公就來傳旨了。
「陛下給了六小姐聖旨,聖旨是答允邊疆那些蠻夷的條件。再派出皇家護龍衛,護佑六小姐一路平安。至於金牌……」
德勝公公從懷中取出錦袋,拿出了半個王符,遞在雲姒手中:「王符雖不比金牌,有生殺大權,但跟楚王的合二為一,也過猶不及。在出征之日,楚王會交託在六小姐手。」(注釋:參考秦漢時期號令兵馬的虎符)
周遭看病的人,見狀紛紛議論起來——
「陛下當真是重視士兵百姓,能用這麼多的保證,令神醫六小姐跟隨出征。」
「六小姐是西洲貴族,雖然跟楚王和離,但陛下也如此禮賢下士,當真是對我等仁愛有加。」
「六小姐身份貴重,可見一斑!」……
站在雲姒身後的空青跟陸鶴,相視一眼,兩人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開始挑眉毛瞪眼睛的無聲交流。
空青:德勝公公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不就是為了堵百姓的嘴嗎?
陸鶴:就是就是!退了一步,又博得好名聲,師父要是再不答應,無知百姓就要以為師父得寸進尺了。
雲姒轉過頭來,看著兩人的五官都要擠出臉去,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們。
馬上,這兩人便是面帶微笑,端正的看著德勝公公。
變臉之快,叫雲姒看了都想喊一聲變形大師。
入夜,日子很快就定了下來,十日之後,跟隨出征。
霍臨燁當夜就在楚王府,命烈風挑選了頂尖的死士,時刻跟隨雲姒。
「回來。」
霍臨燁看烈風要出去,出聲叫住了他:「再把這個,給為首的死士,若有災有難,就將這個亮出來,保護她。」
烈風打開盒子,看見裡面的東西,忍不住一愣:「王爺,這東西如此重要,您若是親自去交給六小姐,豈不更好?」
霍臨燁抬手,揮了揮:「不必,你且去。」
夜深人靜時分,所有人都安睡了。
雲姒悄悄來到了九王府,打開窗戶,看著昏暗的內室,她從窗戶里翻了進來。
剛落地,以為輕的誰也聽不見,結果——
「為何不走門?」
突兀的一聲,嚇得雲姒一個激靈。
燭光,同時亮了起來。
看見端坐床邊,衣著整齊的霍慎之,雲姒便知道他還沒有睡。
「我走窗戶,咱們的關係是不是顯得更刺激些?」
她抱著包東西站在窗口。
霍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低著頭貼心地將窗戶給關上,不叫外面的窺視。
「過來。」
他神色淡淡,唇邊有隱隱笑意。
雲姒走進,他且攤開手,遞到她眼前。
是一塊紫金令牌,嬰孩手掌大小。
上面刻著一個狼頭,猙獰無比。
繁複古樸的花紋圍繞,翻過來,赫然兩個字。
「律行?」
雲姒看完,就小心地揣在懷裡。
霍慎之看她就這麼收起來,淺淺一笑:「也不問問什麼東西?」
「嗯……」雲姒抱著自己的小包袱,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紫金做的牌子,這麼貴,肯定很不得了。我不懂這些,但是我能配合你,你不說,我就不問,我會跟你信我一樣信你的。」
霍慎之便也覺得這是雲姒的可貴之一。
在不擅長的領域,能聽從配合。
「律行是我的字,霍氏皇族,每個男子弱冠(成年)後,便會由自己父親親自取字,只有正室原妻,才得知曉。」
「可是我記得,先皇在九爺還未成年時,就已經親征戰死了。」
霍慎之拉過雲姒,令她坐在自己腿上,擁她入懷:「父皇還未等我及弱冠之時,便已取之贈之。」
慎之,律行……從名到字,無一不在體現先帝曾經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期許跟盼望。
老祖宗的浪漫規定。
女子的小字只有夫君跟父母才可叫。
霍氏皇族男子的字,是只有正室原妻,才得知曉。
雲姒摸了摸懷中的令牌,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難言悸動。
便是只有他,才能令她有這個勇氣奮力一搏。
「可是為什麼給我呢?」
她大著膽子,抬手環住霍慎之的腰,身子跟他貼得更緊。
依稀間,她看見男人喉結上下滾動,說不出的性感。
霍慎之看著她眼底狡黠的神色,徐徐道:「皇帝的令牌能小程度號令士兵,但擋不住江湖宵小之輩,大凶大惡之輩。這塊牌子,不能號令士兵……我亦希望你用不到它。」
雲姒忽然覺得,她抱著的男人,可能還有什麼身份,沒有跟她說。
她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忍不住舔了舔唇,把膝蓋上的小包袱遞給霍慎之:「我也沒什麼能給你的,我就給你一堆藥吧。等上路之後,我們就不能過多接觸了。」
大晚上來送藥,倒也是赤子心可貴。
霍慎之抬手,手背從她臉頰撫過:「謝我?」
雲姒抱著小包袱,悶悶地「嗯」了一聲。
霍慎之看著煩她微垂的睫羽,在眼瞼下落下一片薄影,嬌軟的嗓音清晰且帶著些許羞澀:「也不知如何還。」
他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邊,輕輕一句。
雲姒微微一滯。
他碰了碰她的臉,只是與她玩笑。
離身之際,雲姒已經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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