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苦百姓誰捨得把那些野味留下來自己吃,當然是大戶人家買的多了。尤其是現在山林都成了士族子弟的私有物,百姓上哪去找獵物去,都給士族當牛馬了。那些士族子弟,吃的鮑參翅肚山珍海味,還自己獵去,得了病,也不奇怪。只是你又要走一趟了!」霍臨燁照舊給雲姒沏了一壺茶。
雲姒背起醫藥箱,一口乾了霍臨燁晾好的茶:「希望不是什麼非典之類的病……」
顧禾凝捨得給雲姒權力,直接點名了自己學的本事都是跟雲姒學的,只稱雲姒為女醫士,外面的人以為她無名,也就直接叫無名了。
才到一家門口,就有人來相迎。
雲姒轉頭且看見了白燼笙也下馬車了,背著醫藥箱過來,遠遠的朝著自己打招呼:「你也來了,那這事兒應該不大。」
她像是說給別人聽得。
果然,管家他們聽了心情大好,那些夫人太太小姐們,更是臉上露出了希望。
可是一去診治,雲姒看見一幫公子哥,當家人,上吐下瀉,還有幾個症狀還挺多,發燒身上起紅點的,雲姒搖搖頭:「治不好。」
「你說什麼!」當家的太太幾步衝上來,衝著雲姒喊:「多少銀子我們都給的起!」
「你問問閻王爺能不能收吧。」雲姒背起醫藥箱:「老的吃野味吃多了,染上了傳染病,小的,又是傳染病又是花柳病,治不好捏。」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雲姒面前吆五喝六了。
這會兒聽雲姒直接揭露了他們的老底,等於打他們的臉。
他們哪裡忍得住,當即叫人關門:「治不好別想出去!」
「放肆。」雲姒眼皮一掀:「你們也不看看我是什麼身份?」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也不過是個大夫。我們是南漢的貴族,我們的命比你精貴許多。今天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放你離開!那些疫病你都能治好,這算什麼,你分明是想要我們當家的死!」當家的太太怒極。
雲姒也能理解。
這個時代,女人的一切都拴在男人的身上,即便是不愛,冷臉洗個內褲,還是能換來後半輩子好吃好喝的,雖然憋屈,可是她們沒辦法。
但是這時候,可不是雲姒想著同情的時候。
她看了一眼白燼笙。
白燼笙笑:「這位是皇后娘娘的師父,皇后娘娘如今懷有生育,還等著她保胎。她若是有什麼事兒,你們就是跟皇嗣作對,你們有幾條命夠賠的?」
士族力量是大,但是現在,管家的人都已經倒下來,她們這些不接觸外界的女人,能有什麼決斷?
這會兒一個個抱在一起哭的厲害。
「那我們怎麼辦啊?而且得了這種病的不只是我們家,還有好多世家大族的人也吃野味吃出病來了,陛下不能看著我們死啊!」
雲姒看時機到了,主動開口:「不然這樣,都搬去安置山,在那裡慢慢治。我不保證能治好,畢竟這也屬於傳染病一種呢。口口相傳,危險的很。公子們去過的妓院也得封起來,把接觸過的人,一併抓起來送山上。」
他們哪裡願意呢,但是這個時候皇后的懿旨都下來了,未免殃及百姓,只能叫他們去。
「平時就算了,現在他們都沒了發號施令的力氣,怎麼折騰,還不是任由皇后娘娘來?而且娘娘以奉天百姓為重,站在所謂的道德高點,他們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白燼笙說著,從馬車上看向了外面那些哭天搶地的夫人小姐們,順便同雲姒揮了揮手,收回目光,才看向雲令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