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從現在開始,別在去見雲姒了,好嗎?」
府邸內,雲令政擁著南絳,輕撫過她的臉。
南絳笑著問:「怎麼了?」
「如今的局勢,你跟在我身邊,我比較放心。」
只是話才說出口,雲令政就看見了南絳不說話了。
現在正是雲姒展開勢力的時候,這一場疫病讓她得到許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刻,要是自己不在……
雲令政洞悉了她的想法,隨是笑著,一句話卻捏住南絳的命門:「她現在自顧不暇,而且我又得罪了那個姨娘,她總要在你身上報復回來的。你總不希望,自己給雲姒惹麻煩,成她的拖累吧?」
南絳的弱點是善良,是重情義。
這樣的話,幾乎百發百中。
她點頭,隨後又是想起什麼,問雲令政:「那天我莫名其妙暈倒了,是你打暈我的?」
雲令政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擁著她腰,笑得難得鬆快,逗弄道:「難道不是我親的你開心了,你開心的暈過去的?」
南絳的臉一紅。
「他們」雖然是夫妻,可是還未行房,最大的親密,也是親吻。
如今這樣直白的說這些,南絳羞惱的不行:「你把我當小孩子哄嗎?」
雲令政順勢拉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是有些髒事,不想叫你看見,污了你的眼。」
南絳本能的開口:「什麼事?」
那一夜的生不如死,他的狼狽,雲令政不想提。
只道:「南絳,如果你最親的阿姐說我不是好人,要你離開我,你信她,還是信我?」
南絳愣住,一時不知應該如何回答。
雲姒為她上刀山下火海,是她的至親。
眼前人是她一輩子要享受依靠的男人。
選誰?
看見南絳的遲疑,雲令政也有耐心,就一直等。
南絳張了張口,說選眼前人,就等同於背叛雲姒。
選雲姒,那這婚姻又何必開始?她的喜歡未免份量太輕。
「阿姐人可好了,你什麼都……」都跟她說說。
可是話才到了嘴邊,南絳覺得幼稚。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什麼都能底對底的交流清楚,越真才能越假,越真才能矇混過所有人的眼睛。
「我信你!」南絳握住雲令政的手:「阿策,我信你的。阿姐不知道實情可能會誤會你,但是沒關係,等事情結束,我們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你走著這條路太孤獨了,我陪著你。」
她說的是「我們」。
雲令政覺得值得。
這條路,是一條眾叛親離的路。
「南絳,等我們把這輩子的仗都打完,這輩子的陰謀詭計都算盡,後世子孫,就再也不需要面對戰火了。」
事到如今,雲令政會殺至親嗎?
他會!
他敢!
犧牲雲家幾個人,換萬世安寧。
雲家人的人命,並不比那些戰場上的士兵矜貴,只要能走下去,迫不得已之處,何妨死他們自己的人。
太平的背後,全是犧牲。
只是越往前,雲令政越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天暗下來,雲令政接到了消息。
——「大人,抓到雲江澈了。」
房內,剛醒過來的南絳聽見這消息,手指不由在被下握緊。
她沒有出聲,更沒有睜開眼。
雲令政朝著裡面看了一眼,帶著人就出去:「陛下那邊怎麼說?」
「說讓大人看著辦,陛下信得過大人您。」司亡恭敬的很,他也實在是見識過雲令政的本事,心服口服的。
「信任?」雲令政只覺諷刺,眼底的冷色稍縱即逝,轉而開口:「那就送到我府下地牢關起來,他的產業,自會成陛下囊中之物,他最後的作用,自會讓陛下也滿意。」
遠處,南絳躲在假山那頭,居然將這些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現在是這樣,那白日的那些話,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