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南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雲姒想要上前,但是被雲令政攔住。
「你做什麼?」雲姒挑眉看著雲令政。
雲令政目光定定在南絳身上,話卻是對著雲姒說的:「我想,現在你該消失了。」
「你到底有沒有人倫禮法!」雲姒伸手狠狠拉住雲令政的肩膀的衣服,看著麻醉快要過去的南絳,壓著聲音質問:
「我要跟你說多少遍,南絳已為人婦,雲令政,你但凡有半點廉恥半點喜歡她心疼她,就不應該再招惹她!蕭家人待她如親生女兒,你這麼做,只會讓所有人難堪,為了滿足你的那點私心,你要拉著南絳下地獄嗎!」
雲令政終於回頭,看著雲姒,不屑地冷笑:「當初霍慎之非要你不可的時候,怎麼你就振振有詞,那時候你怎麼不愛惜自己的名譽,不老老實實的陪在霍臨燁身邊。按照你的說法,霍臨燁當時都知錯了。我跟南絳還有蕭天策,甚至都沒有你們三人那關係足夠顛倒禮法,皇叔,皇侄,皇侄媳。嘖,當初你是怎麼勸自己跟霍慎之在一起的,現在輪到南絳跟我,你開始跟我談禮法?」
他眼底的戾氣上涌,是前所未有的狠辣之色,抬手就掐住了雲姒的脖頸:「當年你們來西洲,我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你跟九爺不可以,但是你依舊沒有聽,還是跟了她去。現在倒是滿口仁義道德了,當初你為了個男人差一點把自己命玩沒,可不是這麼說的!」
雲令政的手不能提筆握劍了,可是他掐死個人是沒什麼的。
哪怕眼前的是她的親妹妹。
五指力道一收,窒息之感頓時襲來。
雲姒甚至懶得跟這個瘋子爭辯,他真是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根本說不通。
等她想反抗之際,雙手就被雲令政按住。
那股麻痹的感覺瞬間襲來,不意外地,雲令政對雲姒用毒。
「我敢要你兩個兒子的命,你覺得現在我不能要了你的命嗎?」
白燼笙見到他們原本兩兄妹鬧到現在你死我活的地步,還都是為了個女人。
她倒是無所謂的,只是雲姒太有用了,她都捨不得這樣的人死。
卻沒等白燼笙動手,雲姒手中忽然出現一把鋒銳的刀,將要割斷雲令政皮肉時,床榻上傳來聲音:「水……我想喝水,誰在那裡?」
屏風後,雲令政立即鬆開手,可還是被雲姒劃破了些許。
雲姒將要過去,雲令政直接將她朝白燼笙一推,乘著外面有人進來的給南絳倒水的功夫,雲令政警告白燼笙:「我能帶她來到南漢,也能送她歸西,別讓她再出現在我跟她之間。」
白燼笙馬上拉住了雲姒,眼中呆著疑惑地看了一眼雲姒手中的柳葉刀,她剛才明明看見雲姒手中沒有拿著任何東西。
這種疑惑被她很好地掩藏在了眼底,遂溫聲道:「這件事情即便是鬧到了上面,陛下也只會偏向雲大人這邊。我知道南絳是你的好朋友好姐妹,可是雲姒,現在是南漢地界,你說的什麼,都不算數。你有本事,就去讓我南漢之主點頭。」
雲姒回頭看了一眼雲令政,他還沒有進去,她也不知道雲令政在等什麼。
跟著白燼笙出去,雲姒看見了一個婢女端著一個盒子進去,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只是在關門時,白燼笙忽然抬起頭,朝著雲令政看了過去。
她眼底有一瞬間的苦澀跟眷戀,瞬間,又被清醒跟理智的笑容代替。
雲姒回首,即便是白燼笙那股異樣情緒來得快去得快,她還是捕捉到了。
是白添翎,白添翎似乎已經被第二人格占了。
門合上,南絳喝了好幾杯水,才仿佛是活過來了一般。
此時就連同跟她共同擁有蠱王的雲令政,都感覺到了南絳如同被注入生機的花草。
忘憂蠱跟噬心蠱,此時也醒了。
「南絳。」
南絳聽見一聲熟悉的嗓音,她目光還有些迷糊,抬起眼,看見了熟悉的人影。
是……
「你……你回來啦?」
南絳的笑容驟然放大,伸出手去夠。
「你回來了,是來帶我回家的嗎?我……我收到你的信了……你說你不怪我,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我……我把自己弄成這樣,我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你……」
這樣的笑容跟眼淚,雲令政曾經擁有過。
他一時忘了神,更忘了自己現在是誰。
直到,南絳喊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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