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令政目光寡然看著海面:「你很恨東陵公主?」
「屬下見不得一切認不清自己位置的人,東陵公主,一個亡國公主,就應該有個亡國公主的樣子,跟著雲姒,成天想著崛地而起,一棵草,照太陽就覺得自己能長成參天大樹,沒有自知之明,跟雲姒一樣。」照溪如實開口。
雲令政收回眼:「去看看雲姒,南絳耽誤不得了。」
果然,他不去看那東陵初闕跟葉珈藍。
照溪想想也是,大人憑什麼管那些閒事,何況東陵初闕又沒有什麼用,全身上下,就那一張臉還可以看了。
哼……都是服侍男人的貨色。
遠處,輪椅上的男子看著這一幕,不由一笑:「看來是真的對雲家所有人,對大周,死了心的。」
白燼笙在一旁點頭:「可不是,親手殺死兩個自己的親外甥,在西洲發展的關鍵時刻,帶走了雲姒,一把火,讓雲家付之一炬,雲令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聽說死了不少人,就連大世子嬴棣身邊最得力的三個能拿出當將帥的都被他按死在火場了。」
輪椅上的人,不是封辭還能是誰。
聞言,封辭眯眼一笑:「當真有點本事的,這種人,殺了也不能讓他留在大周成為禍患。」
「他現在不是來南漢了嗎?而且,還把雲姒帶來了,我們南漢,正需要這樣的人。雲姒在民生上,是有點本事的。一個國家的發展離不了醫藥,尤其是現在這種戰爭時候,醫藥能帶動經濟,牽一髮動全身,雲姒懂得。」白燼笙低頭看向了封辭。
封辭想起來雲姒的臉,微妙一笑:「都是一些有用的人,挺好。」
航船房間內,雲姒將轉醒,發現照顧在她身邊的人,都是人為的啞巴,連字都不會寫。
就在她準備起身之際,門被打開。
雲姒看見了進來的雲令政。
她目光一點點冷下去,在雲令政靠近之際,雲姒沒有半點猶豫,一個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往日能提筆安朝堂,上馬平賊寇的首輔大人,如今挨不住雲姒一巴掌,若不是照溪在他身後,他便是要狼狽如薄紙一般飄在地上沾塵了。
雲令政嘴角滲血,可見雲姒力道之大。
照溪看了瞬間心疼,拔劍之間衝上去:「你算是什麼東西,你把大人害成這種樣子,你還敢打大人,大人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碰過一根手指頭!」
長劍將要劃破雲姒喉嚨之際,雲姒直接毫無畏懼迎上去。
照溪沒想到雲姒會有求死這一幕,她想要她屁滾尿流的。
堪堪收劍之際,雲姒抬起手就朝著照溪嘴巴狠狠抽了一巴掌,手上一根針,直接扎入她皮膚,帶著藥性,瞬間把疼痛放大數倍。
「照溪,我念你是個女子,三翻四次給你臉,但是你真的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道沒有什麼男女之別,先有人這一類,才有性別之分。做女人做得像你這麼自甘下賤的,我當真第一次見。還不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雲姒這次再不留手,抬腳就踹斷了照溪的肋骨。
她自是醫者無雙,知道人哪裡最弱,往哪裡下手最疼最容易斷。
照溪沒料到她是這般下手狠毒,果然是個毒婦!
她疼得站不起來,只聽雲令政道:「那就下去。」
雲令政……也沒管她看她,這才是最可悲的,最誅心的。
雲姒冷眼看著雲令政,極力地壓抑著情緒問:「東陵她們呢!」
雲令政從嘴角蹭下血跡,不冷不淡地開口:「如今在海上,封辭也在,想來是想要見見你的。」
雲姒目光瞬間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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