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用了些計謀讓她跟了我,她年紀小,沒有承受過什麼情愛,在情愛之中,自然比不得男人,心思動了,上手什麼都能來。我不排斥她,但是也不愛她,就覺得,跟這個人在一起,也不錯。」
南絳越聽越不對:「人家都跟你五弟一起了,你也明知人姑娘年紀小,容易被擺布,你讓她見不得光,把自己的私心說得那樣光明正大,讓別人做外室,不想要負責,還說什麼成婚也是那樣……你……你這不是給人洗腦嗎?那姑娘信了?」
雲令政看著南絳:「沒有,她鬧得厲害。」
南絳呼出一口氣,像是為了那個姑娘:「還好還好,那姑娘知道是非,不會做人外室……雲二哥,你……」
「後來,她的心又被我捉了回來。我跟著她回她家,女子都是容易被一些男人的好感動的,男人付出一點好,她們便沒了心智一樣,願意給這個男人生兒育女。我說我娶她,也是因為此,大婚之日,她家族門戶大開,兄嫂歸來,我婚禮上跟著白添翎離開,拋下她一人,之後,她滿門被屠殺。」
南絳的臉色一僵。
卻聽見雲令政問:「而後,在後來的兩個月,我才漸漸對她起了男女之外的心,我才開始心裡一點點有她。但是她現在,恨我恨到了極點,我如何才能再把她留在身邊。」
南絳吃驚地看著雲令政。
許久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些事情,但凡是真的,聽著都那麼炸裂……
「你……你把人害成了這樣,人家還要跟你在一起嗎?你……人家又不是狗。換我不弄死你都是輕的,怎麼還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南絳眼底已經起了幾分壓制不住的厭惡。
誰瘋了還會回頭的。
這男人都不為了人家姑娘想想的嗎?
這算是間接殺害父母的兇手了吧?
天啊。
怪不得阿姐從來不提起這個人,怪不得她都不認識這個什麼雲二哥,大家也都不跟這種人玩兒……
南絳眼底的厭惡刺進雲令政的心。
他張了張口,本來能說的口舌,此時說不出一句辯解,說多了,卻更像是狡辯一般。
「家中有兄弟五人,還有一個最受寵的妹妹。大哥早年離開家,三弟四弟是雙生子,還很小,後來有了五弟六妹,我便如一個邊緣上的人。看著父母歡樂,看著家中的兄弟歡喜。我自小不知如何去愛才行,父母生我,而養我者是我師父。師父年邁在我十七時已經逝去,無人教我怎麼看待生命。」
「我此生經歷無數悲歡離合,學的是陰陽之謀,抬手之間,看人灰飛煙滅。我這樣的謀士,但凡疼惜別人的性命,死的可能就不止我一個。」
「她的家人是我害死的,可是……一條命而已,來世依舊還是人。若無來世,人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他們只是去的早了些,人的最終歸宿,都是死。」
雲令政眼底猩紅。
南絳皺眉問:「所以你至今不覺得,你讓人家一家人死成那樣,有什麼大錯,只是死了幾個人而已,是嗎?只是死了幾個人,就像是倒了一杯水一樣。在你眼裡,性命如塵土,是這樣嗎?」
雲令政的面色已經再難窺探,他卻應了一聲:「是。」
難道不是嗎?
師父死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
人都是要死的,無所謂悲傷與否。
三弟入了佛門,人生自有輪迴路可以走,父母是,他今後也會是。
死了,代表不了什麼,只是不能在見面而已。
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今後南絳也會死,他也會死,他沒有想過有什麼不同。
是他害死的,他可以贖罪,他可以用一生彌補,在她裙下俯首稱臣。
只是,她為什麼要嫁給別人!
南絳瞪大眼睛看著雲令政,這時候,馬車停了,地方到了。
南絳忽然想起有一種精神疾病,就是漠視生命,她想要建議雲二哥去找雲姒阿姐看看,但是轉頭,看見馬車裡面黑暗之中坐著的男人,她只覺得渾身泛冷。
這種人,還是不要沾染為好。
看著南絳逃一樣的離開,雲令政唇邊溢出譏誚的笑,緩緩閉上眼。
誰也看不見的暗處,他眼尾濕潤了幾分。
再睜眼,首輔大人眼神清明,自下了馬車,朝著蕭家進去。
只有他不想要,沒有他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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