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葉暮梨咳嗽得厲害,還不斷地乾嘔。
這池子很大,也夠深。
淹死個人,綽綽有餘。
何況,下手的還是熟知人弱點的厲害醫者。
「錦弗公主,這可是我們太子殿下最心愛的人,你敢動她,那便是要跟整個大周作對了,到時候,只怕九爺都保不住你!」
「最心愛?」雲姒輕笑,揪著葉暮梨的頭髮,讓她把臉轉向了自己:「太好了,我還擔心這是個廢物東西呢,既然這麼有價值,那我就更有把握了啊!」
「你……」暗衛沒想到,威脅不成,反而給了她把柄:「錦弗公主,有話好好說。」
雲姒抓著葉暮梨頭髮的手,瞬間收緊,狠狠用力,就將她按進水裡。
「啊唔——」
「錦弗公主!」暗衛疾步上前。
雲姒又將人從水裡拽出來。
「救命……咳咳咳……救命……」葉暮梨嚇得厲害。
「葉側妃,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藥?」雲姒抬手,撕下濕淋淋的衣服,遮蓋在了自己頭上。
她臉上的易容快要壞了。
葉暮梨咳得漲紅了臉:「你做夢!你殺了我,到時候你逃不掉的!」
「我是為了九爺取藥,這麼對你是情非得已,而你明明有藥,還把持不放。到時候我們就對峙公堂,讓天下人來審判,你太子側妃,以前的攝政王妃,是這麼一個無恥小人,看看是我逃不掉,還是你逃不掉!」
雲姒眼底一狠,直接將葉暮梨按入水中。
看著那些著急的暗衛,雲姒怒喝:「再敢上前一步,我斷她一根手指頭。」
把葉暮梨揪出水瞬間,水中有暗色浮現。
雲姒揚手,一根指頭落到了地上。
她說到做到!
這一次,葉暮梨直接疼得快要暈死過去,暗衛也再不敢上前,領頭的快速吩咐:「去找太子殿下來!」
「藥!」雲姒已經沒耐心了。
葉暮梨感覺到冰涼的刀刃又抵在了指頭上,嚇得大叫:「那藥現在不在我身上!」
「說位置,我讓人去取。」雲姒的手往後扯,讓葉暮梨揚起了頭。
頭皮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手指上的痛,不知為何,開始減輕了。
這讓葉暮梨更加害怕了。
「在蘇韻柔那裡,她有!蘇韻柔你應該知道的,是太子還是楚王的時候,納的側妃!我沒有說謊,你放了我,我帶你去找她!」
雲姒也不廢話,直接揪著葉暮梨的手指頭就往岸邊游。
「放開側妃,我們已經通知了太子殿下了。」
聽見這話,雲姒不屑:「快去,多派幾個人一起去,讓他來快點。我還怕他不知道他的側妃到處犯賤呢!正好,你們太子來了,大家一起管管!」
「讓開!」葉暮梨捂著指頭,朝著那些暗衛怒吼。
因為嗆水,現在吼出來一句,就覺得胸口疼得厲害:「我帶你去找蘇韻柔,就在太子府,你敢去嗎?」
雲姒揪著葉暮梨:「你以為我能隨隨便便就來?我告訴你,即便是太子,也不敢動我。現在兩國正在商議讓景昀做西洲太子,若是我在太子手上出了事,那就是他在合談之期蓄意挑事。成婚他已經犯了大錯在先,這會兒還要糊塗,等著他的就不是將功抵過這麼簡單了,這點都想不明白嗎,豬腦子側妃!」
她聲音夾雜恥笑,在葉暮梨耳邊,重重落下四個字,像是威脅,像是警告。
「大怒易失手,大樂易失察。你想要威脅我,好歹先拿點我的把柄啊,你個豬腦子。當上了側妃,只想著怎麼顯擺了是吧?」雲姒扯著葉暮梨,朝著外面走。
葉暮梨被雲姒說中了,心中又恨又恥。
她也不是沒想過抓起雲姒的孩子來。
可是吃一塹長一智,雲姒把孩子放在攝政王府,更是不讓孩子出府,攝政王府現在連一隻進去的蒼蠅都是被篩選過的,就別說派別人進去把孩子誘拐出來了。
這也是雲姒無所顧忌的原因。
太子府,這是雲姒第二次來。
下面守著的人,看著這場面,急忙道:「皇宮裡面說是陛下跟攝政王起了爭端,陛下被氣到了,殿下出了門。這會兒才派人去追,不知能不能追到。」
葉暮梨現在被雲姒挾持著,都快要氣死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去皇宮?
「蘇韻柔呢?」
雲姒身上的衣服輕薄,夏夜涼爽,她身上的衣服也幹了。
只是頭上的薄紗依舊。
葉暮梨看著自己斷了的那截指頭:「我告訴你人在哪裡,你知道了藥在哪裡之後,你把我的指頭接好。」
「呵……」雲姒笑出聲來:「續指不可能,但我能保證,不再砍你一個指頭。」
葉暮梨惱怒:「你……」
「還有九根指頭,你可以罵九次。」雲姒頷首,薄紗之下,她容色朦朧不清,唯有聲音,貼著葉暮梨的耳朵,冰冰涼涼的鑽進她的耳朵。
「我帶你去!」葉暮梨心中快要恨死了。
等霍臨燁來,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霍臨燁,讓霍臨燁把錦弗的指頭剁下來還給她!
看著那些暗衛步步後退,雲姒笑了笑:「可見『要挾』這一招的確是好使的,現在,我也過了一把癮了。」
太子府秘牢——
「你叫蘇韻柔?」
蘇韻柔坐在牢里,在看見「雲姒」被人劫持就算了,居然還叫人砍了一根手指,她半點不意外。
這種想當然的豬腦子,應該的。
——「放開她!」
就在這時,地牢門口,一個聲音驟然出現。
葉暮梨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人,就大聲喊:「臨燁,抓住這個女人,她不是錦弗,她帶著易容,想要害我們!」
「啊——!」
一聲慘叫,迴蕩在牢房。
雲姒手中的血,如同泉涌,她揚手,直接將一節斷指扔在了地上。
葉暮梨感覺不到疼痛,硬生生看著指頭脫離身體,她渾身都在顫抖,更是無比的恐懼:「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要殺了你!」
「一個側妃,該你說話的時候你才能說話。還有,你這髒嘴改不了,下一刀,我就割斷你的舌頭。」雲姒沾滿血的手,掐住葉暮梨的脖子,貼近了她的耳朵,溫柔的聲音,說著最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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