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魂藥的一種,我試了……試了很多了,只要心中所想,足夠想,夢中必能成真。(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這……這對大人的身體沒有什麼傷害。」
大巫師年邁,不斷地求饒。
蕭子翼的整個人,在剎那間,仿佛被撕裂開。
他堅定了這麼久的東西,都不過是內心的執念,是一場笑話。
蕭子翼撐著最後一點信念,問:「還魂也是假的?」
大巫師抖了一下,重重點頭:「是……」
南絳:「西疆巫族哪有什麼還魂術,他告訴你這些,都是為了利用找人給他光明正大的試藥,供他的巫醫醫術研習。」
「那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將人帶到你面前,你沒能讓她回來,你會遭到什麼下場?你們……」蕭子翼看向了馬大夫:「會受到什麼懲罰?」
馬大夫連滾帶爬地跪到蕭子翼跟前,想要將功贖罪:「大巫師說,到時候若是不成,就說那個女人心不誠,如此才不能召來大人想要的那個人。這樣,所有的罪責,就都是那個女人承擔,跟我們沒關係。他有藥,只要給大人下一點,言語有影響,在大人心裡埋了疑心,大人就能夢見心中疑惑,肯定會相信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人不會怪我們頭上!」
轟然之間,蕭子翼所有的信念盡數崩塌。
他抓起地上的長劍,沒有絲毫猶豫,一劍貫穿了馬大人。
大巫師還想要逃。
才將要起身,那長劍就朝著他的脖子追了過來。
只是劍鋒叫九爺打偏,重重沒入肩膀。
大巫師疼得倒在了地上,睜大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為什麼……六妹妹!」蕭子翼猛然跪在地上,痛苦大吼。
目眥欲裂,心神顫抖。
霍慎之看著他,眼底並無情緒,只淡淡道:「逝者永逝,失者永失。」
聽見這話,蕭子翼身子開始搖搖欲墜,抓起長劍,毫不猶豫地就要扎入心臟。
六妹妹回不來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劍才舉起,就已落地。
他睜開眼,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忽然之間,他笑了:「對,雲姒身上被下了藥,我現在還不能死,你也不會讓我死。」
霍慎之問他:「所以你其中關鍵,你可願意開口了?」
蕭子翼低下頭,看向了大巫師:「他說只要成,便無可解,這是他試煉了許多次才成的東西。」
大巫師點頭,算是看清楚了局勢,眼前站著的男人,才是不可得罪的,他忙開口:「是……是不能,但是留我一條命,我或許能夠研製出藥來。」
霍慎之的目光,冷靜的可怕,靜默的轉向蕭子翼時,沒有了一絲溫度:「以你試藥,你可願?」
蕭子翼古怪的笑了一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狼狽至極的看著外面,眼神空洞,聲音也飄忽:
「我還有什麼理由不願,我心甘情願。九爺,你做這些,不就是要我心甘情願地配合,這樣才好快速成事嗎。我願意,但是我有個條件……」
他緩緩回過頭,目光順著玄色暗金文華服一點點上移。
還沒有等他看到,便聽見頭頂傳來淡淡一聲:「可以。」
恍惚之間,蕭子翼滿臉淚水:「我會很配合的,這樣,我就能很快去找六妹妹了。她一個人,肯定是……寂寞的。」
霍影將人帶出去,到門口,蕭子翼回頭:「我在看她最後一眼。」
這麼點要求,不會有人不答應。
今後的日日夜夜裡,蕭子翼只怕想看,都不能看了。
畢竟這試藥的代價,可是要麼眼瞎,要麼耳聾的。
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南絳忍不住一陣唏噓,這方才道:「九爺,我且先去了。」
蒙面,轉身之際,南絳的身子驟然一僵。
門口,站著的赫然是……
雲令政未曾進來,只抬手行了個謝禮,遂兒轉身離開。
方才蕭子翼說的那些話,他都聽見了。
什麼都知道,就沒有什麼可驚奇的。
只是南絳,看著他的背影這麼的消失乾淨。
甚至,他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一刻,南絳微微抬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心口。
她真是自作多情。
人家見到她,都根本不想認他,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偏她心多戲多,還想躲著他?
根本不需要躲,他根本看不見她。
思及此,南絳心中有股難言的情緒,再將面紗帶上。
「九爺,南絳告退。」
她是易了容的,但還是為了保險,加了面紗,等會兒好去馬車上換。
彼時,房中。
雲姒醒來。
她頭有些疼,更是沉重的有些不像話。
掙扎著起來,環視了一眼周遭,卻陌生的很。
「主子!」空青領著孩子進來,看見雲姒,歡喜不已。
景昀跟溫予見到雲姒,同樣高興的很,跑著就往她身上撲。
雖然頭還是有些疼,但云姒的心裡,是無與倫比的滿足。
她擁著兩個孩子,這才問:「這是攝政王府嗎?」
空青點頭:「是,主子在皇宮昏迷,攝政王特意派了人將主子接來。主子好謀劃呢,故意在武宗帝需要你的時候裝暈,而且還下了藥。我已經放出消息,說主子你還是病著,這樣就不會讓皇帝以為你不敬,更不會讓其他的人出揣測出點什麼。」
這樣一來,外面的那些人,更是會想了。
好好的「錦弗」是怎麼病的了?
皇宮裡面她說的那堆,足夠他們當成素材去編造。
雲姒眼底笑意湧現,她抬手摸了摸臉,將孩子們拉入懷,仰頭同空青說:「空青,我們自由了!」
大周地大物博,她有很多時間鑽研醫術,去醫治景昀。
「我可以在大周,自由的行醫,大周的女子,現在是可以外出經營的,不同西洲,我還要掛上男子的頭銜,堂堂的一個女子,裝成男人。」
盯著景昀把她湊齊的那些藥吃了之後,雲姒便起身朝著外去,要去見九爺。
空青跟在後面,看著雲姒眼底沒了陰霾,忍不住開口問:「主子,您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嗎?」
「這是最好的日子了,空青,接下來,是最好的日子,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日子。我們再也不用為皇權效力,不用受脅迫,再也不用擔心這個,對不住那個。」雲姒回頭,眼底笑容燦然。
空青也跟著笑了起來:「空青也這樣覺得!」
東正院書房,雲姒到時,便收斂起了歡喜神色。
踏進書房,便看見裡面的男人,似乎等她已久。
她準備了許多的話,在他看過來時,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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