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聽見這話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記住本站域名】
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問:「是蛆?錦弗公主要的那種……就是……茅坑裡面爬著,小條小條的,還是有尾巴的那種拖尾巴蛆?」
雲姒在裡面,忍不住皺眉。
未免他們找錯了,找成茅坑裡面只會吃大糞的蛆。
她轉頭還畫了圖,讓他們去尋:「就要這種蛆,不要找錯了。越多越好!」
聽到這種要求,霍臨燁直接喚來了南絳。
南絳知道雲姒來了,心中安寧。
但聽著這種要求,眼皮都忍不住跳了跳。
她先前跟著雲姒醫治過不少人。
但是用蛆的……
「我們西疆也有這種治療辦法。」沒有,她瞎說的。
南絳頓了頓:「這個蛆不是一般的蛆,錦弗公主真的有在好好治療我阿姐,況且,她也不會敢拿阿姐的命來開玩笑的。」
「如果錦弗公主胡來,弄死了六小姐,那她也再不能嫁給主子做太子妃了。還有,她的孩子,也沒有人幫她找。屬下相信,錦弗公主不可能這麼蠢。」在一旁的謀士開口。
霍臨燁也覺得沒必要。
她都已經開始醫治了,也用不著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且,他也不覺得「錦弗」是這種人。
思及此,霍臨燁吩咐了人,讓人去尋。
轉而,他看向了南絳。
南絳被霍臨燁看得心裡一慌:「殿下這是……」
南絳這一聲殿下,讓霍臨燁隱約有些不適應。
以前,他都是跟著雲姒叫自己楚王。
「我問你,你當真看見了景昀殺的她?」
南絳挑眉,不知道為什麼霍臨燁要這麼問。
她據實相告:「當然啊,殿下在疑惑什麼?」
「景昀一個五歲大的人,又生病了,平日可沒有受過什麼訓練,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著實叫人意外。」
霍臨燁低垂著眼眸。
他不自知,他的心,已經不著痕跡地偏向了「錦弗」。
南絳猛然起身:「殿下這是懷疑我阿姐騙你?我阿姐是這種人嗎?你跟她相識那麼久,她會用自己的命,去陷害一個小孩,去陷害錦弗公主?」
「她現在,的確是跟以前不同了。你跟你阿姐齊心,也難保你不會說謊。南絳,孤只問你最後一句,她是被人傷了,還是自己傷得自己。或者,是你幫著她,做了這麼一出苦肉計,讓孤無法跟錦弗公主成婚,耽誤成婚這件大事。」
南絳吃驚的看著霍臨燁。
所以霍臨燁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是連「阿姐」都懷疑了是嗎?
「我問心無愧!」南絳偏過頭去。
霍臨燁沒有再問。
南絳的答案,其實在他意料之中。
就算是他們合謀的苦肉計,南絳也不會說謊的。
可是她用自己的命來搏他回來,這種方式,叫他覺得窒息跟分外的排斥。
更多的,是後悔。
後悔這一場逃婚。
而此時,雲姒對這些絲毫不知。
她從那些人手裡接過大碗的蛆蟲,面不改色。
而瞧著這些人臉色難看,忍不住道:「一個個的真是沒眼界的東西,又不是茅坑裡面的,居然還嫌棄。這蛆蟲清創治療可是有年頭的,醫道中,還喚這些蛆蟲叫無骨蟲,專門用來治消渴症引起的病足,壓瘡,腐瘡。」
雲姒端著這些光綠蠅的幼蟲,消毒之後,直接放在了六小姐漬爛的傷口之中。
它們馬上就開始吃腐肉。
雲姒這時候,也把自己的那些東西收拾了起來,叫來了大夫。
那些大夫看著這個畫面,忍不住地想吐:「什麼時候能好?」
南絳這時候也過來了,她見過的多了去了,活人生蛆的她都見過,自然不會覺得這些噁心。
「等半個時辰之後,吃飽了無骨蟲身體會相當於先前的十到二十倍,到時候再換一批新的接著吃。」
南絳瞧著雲姒的背影,心中感慨,卻不能相認,但問:「它們不會吃其他地方嗎?」
雲姒回頭,看著是幫過景兒的那個大夫,所以不吝嗇地答覆:「不會,只會吃腐肉。而且這類蟲子刮食腐肉的能力很強,它們身體裡面還會排除許多有用的東西,能夠抗傷口惡化。」
換了兩批蟲子,都由先前的一丁點大,便得飽滿粗長起來。
最後,雲姒直接當著眾人的面,用酒給床上的人消毒,然後就開始縫合。
縫合時,她直接拿了現在的大夫慣用的針線。
可是活兒干到了一半,雲姒忽然驚覺——
不對啊,還沒有下藥呢!
當真所有人的面,雲姒拿起剪刀開始拆線重新縫合。
「錦弗公主,你這是幹什麼?」南絳驚訝。
雲姒:「我還有些沒有弄好,打開重新弄一下。放心,這都是高度烈酒,不會讓她二次受傷的。」
說著,雲姒暗中從手鐲裡面,取出養的一直小藥蟲,種在了六小姐傷患處。
這比不得西疆的蠱,不能叫蠱。
雲姒養這些的初衷,都是為了治病救人。
但是現在……成全霍臨燁,把他們兩個鎖死!
再給霍臨燁種上。
之後,就算是他們其中一個死了,也沒有用,也要對另一個牽腸掛肚的。
即便不是真心,也要日日思念,擰巴,抗拒,但就是揮之不去,睜眼閉眼,就算是厭惡至極,那也得思念對方。
霍臨燁他值得!
這個假貨也值得!
當今世間,哪有什麼無情生愛的情蠱。
有的,只有錦上添花。
「好了,讓你們的太子殿下過來,我幫他『取出』藥來。」
霍臨燁來時,聽大夫說,床上躺著的人燒已經退下來了。
呼吸均勻,是因為麻藥睡了過去。
「過來吧。」
雲姒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等會兒給他種下去,一切就結束了。
霍臨燁端坐好了之後,感覺脖頸後面疼了一下:「你在做什麼?」
「給你『取』藥啊。」雲姒漫不經心的出聲,隨後,空心手鐲裡面,取出東西,直接種了進去。
「先前你下藥的時候怎麼就無聲無息?」霍臨燁感覺到了一點不妥。
雲姒聳了聳肩膀:「下藥容易取藥難,好了,取出來了。」
她的手張開,霍臨燁就看見了一個黑黢黢,像是已經死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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