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簡啊,女人還是得賢惠溫柔才能照顧好小家庭。」
說話的是路嫂子,她年紀不大,只有四十出頭,但性子卻極為的古板保守。
鮮少出門,和家屬區的大部分家屬只是個面熟,和她關係好的基本沒有。
簡月嵐和她更是點頭之交,聞聲笑笑順著她的話道,「嫂子說的是。」
原本以為她這樣說了路嫂子會離開,卻不想這位直接用教育的語氣來了句——
「你不止要聽進去,還要做到才行。」
這位不喜歡簡月嵐,打心底排斥,覺得她的長相過於明艷,花錢也大手大腳。
每次菜站上點豬肉、雞鴨之類的好東西,她得算計著錢票買,簡月嵐卻從不受此困擾。
恨不得一下子把供應票給花完。
聽見葉臨星說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第一反應是簡月嵐又跟葉臨星無理取鬧。
「我······」
給你面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葉同志啊!」
像是知道她要懟一樣,路嫂子轉頭看向葉臨星語重心長道,「你堂堂一個男子漢這樣縱著你媳婦不行,得拿出你男子漢的氣概來,女人不聽話了就得上手揍。」
「你有病吧?!」
聽見動靜看過來的張秀秀她們,聽見路嫂子這話差點炸了。
什麼叫女人不聽話就得揍,難道她們女人來這世上走一遭就是來被男人揍的?
「路嫂子,你這是哪裡來的惡臭思想,你不能因為你三天兩頭被你家男人打,就攛掇著別的男人打自家女人。」
「我哪裡說錯了,女人不聽話就是得揍,揍幾次就學乖了。」
路嫂子振振有詞,她面向眾人緩緩掃了一圈,然後問葉臨星,「葉同志,你說的我說的對不對?」
「對個屁。💙☝ ➅❾ˢh𝓤x.ς𝕆ᵐ ☆♝」
「你說什······」
不等路嫂子的質問出口,他乾脆利落地一把打斷,「你算哪根蔥跑來我面前胡言亂語,你愛被你家路同志打是你的事,我媳婦我就樂意就捧著她,要你在這裡廢話一大堆。」
「我是在幫你。」
路嫂子不敢置信,捂著胸口一副喘不上氣來的樣子蒼白著臉道,「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你······」
「別跟她廢話。」
才發現這位有點老白花屬性的簡月嵐心裡膈應的要死,她一把扯開葉臨星不讓他做無謂的爭辯。
男人和女人起口舌之爭不管男人占不占理,終歸是落了下層。
和這種神經病對峙她來就行。
「路嫂子,我誠摯的建議你去醫院看一下耳朵和腦神經。」
她微笑,語調溫柔態度和善。
路嫂子眼珠子轉動一下,看向她抿了抿唇,不高興道,「我又沒病為什麼要去檢查。「
「你有病。」
看著她變臉的簡月嵐不給她反駁的機會,面無表情道,「你聽力不好,所以聽話只聽一半,你腦神經不好,不然不會隨便接小兩口的話。」
「更聽不懂人話以自我為中心。」
「你這麼喜歡為人好,怎麼不想著為你家路同志好和他離婚呢。」
這話充滿了嘲諷,路嫂子聽懂了,怒道,「我怎麼不為我家老路好了,我給他洗衣做飯,給他洗腳暖被窩,給他······」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簡月嵐就覺得這個人可憐可悲又可嘆。
這是妻子嗎?
不,這是老媽子!
還是沒尊嚴沒工資連社會最底層人士都不如的老媽子。☜✌ 6❾ˢ𝐇Ǘ𝕩.ᑕ𝑜𝐦 ♠♔
她的世界小的可憐,只有路長征這個男人。
終於,她絮叨完了,一副我這麼優秀你還有什麼話的樣子道,「做女人要像我,而不是和你一樣,一天到晚欺壓你家男人亂花他的錢票。」
簡月嵐嗯嗯點頭,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樣子無辜道,「可我家男人願意我亂花他的錢票。」
她問葉臨星,「老葉,你願不願意?」
「願意!」
葉臨星擲地有聲,「我養得起你,錢票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天天開心就行。「
這回答可真是太戳簡月嵐的心了,她心下滿意,面上卻絲毫不顯地看向路嫂子道,「按說嫂子你都快成為女人的典範了,路同志該感恩才是,可我怎麼好幾次碰見你和路同志為了孩子的事吵架呢?」
語氣平淡,不帶絲毫的惡意。
→
但聽在路嫂子耳里,卻覺得簡月嵐是在罵她下不了蛋的老母雞。
她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畢竟結婚十多年還沒個孩子,是她的罪。
她死死盯著簡月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怒道,「你、你太過分了。」
「有你過分?」
簡月嵐冷哼一聲,看向圍觀群眾,「各位嫂子,你們說我過分嗎?」
「沒看出來葉嫂子哪裡過分。」
張秀秀呵了聲,冷笑道,「反正看到現在我只看見一個想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胡亂插手人家小夫妻之間的事,說不過就開始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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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葉嫂子也是為你好呀,你怎麼能這麼不知好歹呢。」
「葉嫂子可是一點都不過分,至少她沒攛掇著路同志揍你,只是讓你保持你賢妻良母的形象真為你家路同志好就主動離婚而已,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
女人揍幾次就學乖這話聽得一眾女性是肝火旺盛,教員都說了婦女頂半邊天,但總有一些女性自己立不起來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女性拉下水。
還揍她們,怎麼不把她先揍死算了。
於是,犯了眾怒的路嫂子被群懟,懟的她羞憤欲死落荒而逃。
見惹人厭的走了,張秀秀她們和簡月嵐打了聲招呼就拎著桶離開。
葉臨星看著有說有笑離開的娘子軍,沉默半晌來了句——
「都有福氣。」
這是說娶了她們的男人有福氣。
簡月嵐笑了笑,「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家。」
葉臨星嗯了聲,「別人不知道,路同志肯定沒福氣,老於他們也沒啥福氣。」
這到底是有多嫌棄周青青她們呀。
「我福氣好。」
他一副我可真幸運的樣子,簡月嵐見了就笑,逗他,「好在哪?」
「娶了你。」
男人從善如流,甜言蜜語張嘴就來,哄的簡月嵐心花怒放,一高興給他錘了十個椰子下來。
最後的最後,男人是懷著忐忑的心情提著椰子回的家。
「媳婦,你累不累?」
剛將椰子放下,他就湊了過來一臉殷勤。
給自己倒了杯水準備喝的簡月嵐,定定看著他,「你想幹什麼直說。」
「你累的話我給你洗澡,不累的話我自己先去洗。」
抬起胳膊聞了聞身上的味道,他佯裝一臉嫌棄,「我都臭了,怕熏到你。」
趕緊把話題移開,十個椰子他是真不喝完。
得讓媳婦忘記這件事。
簡月嵐湊過來聞了聞,除了有點汗味其實也沒那麼臭。
不過——
「去洗吧。」
滿身汗味的男人和香噴噴的男人相比較,自然是香噴噴的男人比較招人喜歡。
「好嘞。」
男人心裡的小人兒跳起了舞,面上卻絲毫不顯的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可算是把椰子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媳婦,確定不要我幫忙?」
十分鐘後,洗白白的他扒在門口,眼巴巴瞅著試水溫的簡月嵐。
「不要。」
簡月嵐的回答是刷的一下拉上帘子,還幫忙,越幫越忙差不多。
「那我回床上等你。」
話語充滿了委屈和遺憾,簡月嵐卻不為所動讓他趕緊走。
於是,男人委屈巴巴離開。
二十分鐘後,回到臥室的簡月嵐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葉臨星,你又偷摸我的香膏!」
實木雙人大床上,昏黃的燈光打在房間內,映照在床頭小桌子上的茼蒿花上多了幾分浪漫之色。
靠著床頭看書的男人抬眸看向她,「誰讓你洗澡洗這麼久的,我這是太想你了,人抱不到抹了你的香膏就有了你的味道,這樣可以假裝你陪在我身邊。」
這回答簡直無懈可擊。
簡月嵐無奈地扶額,他這張嘴怎麼就能這麼甜。
帶著清冷氣息的草木香氣縈繞在鼻尖,簡月嵐看著他,男人無師自通地先擺著他完美的身材和精壯的肌肉。
媽的,男色禍人!
看著他那張勾人的俊臉,簡月嵐投懷送抱。
柔軟的嬌軀貼了上來,葉臨星趕緊伸手抱住,熟悉的暖香襲來,他呼吸一窒,看著盈盈含笑的眸子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突然——
「老葉,老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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