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好事?
簡月嵐一聽來了勁,都顧不上和她寒暄就熱情招呼袁珠在石凳上坐下,又忙前忙後的泡茶,上果盤。
哦,小兜兜愛吃的果乾,和大吉它們用來磨牙打發時間的魚乾和愛吃的蝦肉乾也不能忘。
二老年紀大了,喝蜂蜜水就行。
等全部弄好,她捧著袁珠同款果茶坐到了她對面,笑眯眯催促,「快說。」
袁珠就覺得,她姐現在看她的眼神?和她當初去動物園看猴子一樣,就差拿根香蕉投餵了。
「姐,你眼裡的光收一收,我瘮得慌。」
二老轉頭看向她,發現她眼睛真就亮得不像話,頓時哭笑不得。
「你悠著點,把珠珠嚇跑就沒得聽了。」
「對。」
小手拿著顆荔枝剝的兜兜擲地有聲,「媽悠,姑姑買糖。」
這是說袁珠給他買了糖,看在糖的份上別把人嚇跑。
簡月嵐哦了聲,「好的,媽媽聽話,悠著點。」
小孩兒滿意頷首,非常有大佬風範看向袁珠,「姑,講故事。」
袁珠囧了囧,好傢夥,這母子倆都拿她當猴了。
不過算了,猴就猴吧。
至少她是一隻已經清醒、後半輩子不用慘死還害死父母兄長的猴。
該感謝。
「方越還我錢票了。」
她開口,將和方越的對峙娓娓道來,然而這姑娘不適合講故事,明明激動人心的時刻,她聲音平穩的沒絲毫起伏和感情。
明明很平淡的地方,她情緒又莫名高昂起來。
這種描述方式,別說簡月嵐聽得一臉嫌棄,連兜兜都嫌棄。💛🐜 6➈𝔰hⓊⓍ.ᑕ𝐨ⓜ 💋♟
所以,在她講完後,這娃直接吐槽了一句——
「姑笨,奶奶厲害。」
袁珠,「???」
被個小孩兒鄙視什麼的,她真的是好不服氣啊。
「姑姑哪裡笨了?你袁奶奶又哪裡厲害了?」
「你沒嘴,奶奶會罵人。」
小孩兒一針見血,「還哭。」
他不明白,和人吵架有啥好哭的,又不是干架。
真干架打回去也是別人哭,萬萬沒有自己哭的道理。
「打。」
小拳頭揮了揮,他一臉驕傲,「我厲害,打哭龍龍。」
「姑你也打,讓別人哭。」
袁珠一臉懵逼,雖然都是短句,但這個話的意思她聽明白了。
視線落在簡月嵐身上,她問,「姐,你們都這樣教兜兜的?」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這鍋簡月嵐可不願意背,這是小孩兒自己思考出來的邏輯,她管天管地還能管小孩兒怎麼想不成。
「兒子,雖然你沒被欺負反而讓欺負你的人受到了教訓,確實是一件驕傲的事沒錯,但你真的不用銘記於心和誰都顯擺這件事。」
「我跟你講,打人不好。」
她語重心長,不放過任何一個教育小孩兒的機會,「我們要做個講道理的文明人。」
「不動腦只想著用拳頭解決,是莽夫才有的行為。」
小孩兒嗯了聲,認真嚴肅道,「我懂。」
袁珠看著漂亮像個洋娃娃的小孩兒,想親親抱抱,又不好下手,只能握緊拳頭問他,「你懂什麼?」
「媽媽莽夫,爸爸聰明。」
不等簡月嵐他們問他這話哪裡學來的,還是自己思考出來的,小孩兒就毫不猶豫地將老父親賣了個乾乾淨淨。
「爸爸讓我不要學媽媽。」
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袁珠他們,「······」
這是真的作死啊。
這樣教孩子,星星(葉哥)是真的嫌命長,想被錘了。
視線落在簡月嵐臉上,兩老一青頓時嚇了一跳,好傢夥,這臉色,這殺氣騰騰的樣子······
媽呀,真的好嚇人。
「姐,姐你冷靜點。」
見她指骨捏的咔咔響,生怕她暴怒之下揍人的袁珠趕緊道,「方越臨時工沒得幹了,姐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麼嗎?」
→
「是什麼?」
簡月嵐來了興趣,看向她。
「他在製衣廠門口大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嗓門超大,聲音超響,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然後他還感覺很好的樣子朝我們哼了一聲,才抬著下巴恨不得把頭昂到天上去的離開。」
老爺子正在喝蜂蜜水,聞聲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他喊出來的?」
這怕不是個神經病?!
袁珠一臉嫌棄點頭,「是的啊,喊出來的,當時正是下班時間,紅星和隔壁幾個廠的員工都聽見了。」
「真是丟臉死了,想不明白我當初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痴線,還為了他氣我爸媽他們。」
說著,她再次補充,「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真的好痴線。」
「不過還是沒他痴線,畢竟我走路不會眼瞎的撞樹撞電線桿。」
「媽媽,痴線好不好吃?」
不知道痴線什麼意思的小孩兒,以為是食物。
簡月嵐摸摸他的頭,「不是食物,是髒話,不要學。」
他哦了聲,遞了顆荔枝給她,「媽媽吃。」
「謝謝兜兜。」
簡月嵐剝了殼將果肉丟進嘴裡,跟袁珠道,「錢票要回來就行,以後眼睛擦亮點,別又被騙了。」
她嗯了聲,突然來了句——
「我有對象了。」
「啥玩意?」
簡月嵐驚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哪來的對象?剛走了個方越又來了個渣?」
她連珠炮似的追問,老爺子他們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好歹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娃,不能讓她走路歪了一次又一次,本著這一念頭,老太太問她,「珠珠啊,你這對象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袁珠哭笑不得解釋,「現在的對象不是渣,是我媽領導的孩子,也是我哥的同學。」
也就是說知根知底。
簡月嵐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阿姨介紹的沒錯,長輩吃的鹽比我們小輩吃的飯都多,你聽他們的准沒錯。」
論看人,還得是長輩。
多少年少輕狂為愛勇敢對抗父母、親朋好友的,人到中年卻一地雞毛。
能及時抽身的,還可以重新出發展望一下未來。
抽不了身、深陷泥潭的,未來的人生一眼望到底。
有個知根知底的對象,比袁珠自己找來得強。
畢竟,這姑娘眼神是真的不好。
連方越那種渣都能看上。
袁珠也這樣覺得,「所以我同意和景洪處對象了。」
「景家小子可以。」
一聽名字就知道她對象是誰的老爺子贊道,「景家家風也正,這門親結的沒錯。」
說著,老爺子一副吃瓜群眾嘴臉問她,「日子定下來沒有?」
袁珠臉蛋爆紅,小兜兜跟發現新大陸似的道,「媽媽,紅紅。」
不等大人接話,這娃呲溜一下從凳子上滑到地面,穩穩站住後甩腿朝屋裡跑去。
大吉它們見了趕緊跟上,簡月嵐問他,「兜兜你幹什麼去?」
「紅紅。」
「完蛋,他又要去霍霍我的口紅了。」
簡月嵐火燒屁股似的追了上去,然而晚了。
別看小孩兒腿短,跑起來卻飛快。
等她追到時,這娃已經把口紅拿到手。
見到簡月嵐,他興奮將口紅遞了過來,「媽媽塗,漂亮。」
「好。」
簡月嵐接過口紅在唇上淺淺塗了一層,小孩兒猶不滿足,小手指指她的臉,「這裡也紅。」
這是要她打腮紅的意思。
「這裡不塗。」
口紅塗腮紅技術好不會難看,反而能添色。
對皮膚卻一點都不友好。
她養出一張白淨無暇的臉不容易,可經不起這樣糟蹋。
「不能塗,會長痘痘爛臉。」
「痘痘?」
小孩兒一臉疑惑,簡月嵐就解釋道,「像你童童哥哥那樣,臉上都是小紅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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