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厲擎烈全程陪著阮紫茉,為她忙前忙後。
一旁的護士看到,笑著對阮紫茉說,「你男人真俊,還是當兵的,對你很體貼,真羨慕你。」
阮紫茉笑笑,沒說話。
拆完石膏,阮紫茉整個人都輕鬆了,這些天悶在家裡,不能搞錢,她不知道多痛苦,現在又可以專心搞錢了。
厲擎烈看著她紅唇邊的笑容,他知道那張紅唇吻上去有多軟有多甜,那天晚上他忍不住在上面重複輾轉。
有些口乾。
厲擎烈眼眸閃過暗芒,他轉過頭,剛毅的臉又恢復到之前的冷肅漠然。
「我去買些菜,要不你先回去。」
阮紫茉最近吃林南燕家的飯菜,她真是吃怕了,她還是喜歡吃自己做的飯菜。
厲擎烈很忙,她不想耽誤他時間。
「我不急,一起去。」
厲擎烈陪阮紫茉一起去買菜。
阮紫茉見他這樣說了,自然不會拒絕,等下還能搭車回去,不用擠公交車,這多好啊。
經過肉鋪時。
之前賣牛雜材料給阮紫茉的老闆看到了他們,他笑著朝阮紫茉他們喊,「大妹子,又和你大表哥出來買菜了。」
阮紫茉之前的牛雜材料一直在這個牛肉攤老闆這買,因此老闆認得出瘦下的阮紫茉。
厲擎烈聽到這話,臉一黑,目光不善地看向那個牛肉攤老闆,
牛肉攤老闆被厲擎烈凜冽的眼神嚇了一跳,這人怎麼像是要殺人一樣。
「是啊。」
和厲擎烈的反應不同,阮紫茉笑盈盈地回答老闆,很和善的樣子。
「大妹子,你之前買的東西,我都給你留著,你還要嗎?」
老闆手指向肉攤上那一堆牛雜材料。
阮紫茉微微一笑,這老闆還真會說話,分明是他賣不出去,非要說特地給她留著。
「不用了,我最近都不買,等過段時間再說。」
阮紫茉笑著擺了擺手,拒絕了老闆。
「那過段時間你記得來我這買,我都給你留著,給你便宜些。」
老闆爽朗地笑了笑。
阮紫茉笑著說好,繼續往前走。
身旁冷颼颼的,如同有一座移動冰庫。
阮紫茉忍不住瞥了厲擎烈一眼,這人怎麼回事?突然就生氣了?
是嫌她動作慢?還是嫌她麻煩啊?
阮紫茉撇了一下嘴,他要是那麼嫌棄,他可以不來啊,她又沒有求著他。
「以後不許在外面說我死了。」
頭上方傳來一道嚴肅的聲音。
阮紫茉這才回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對肉攤老闆說自己死男人。
厲擎烈不提的話,她都快忘記了,他竟然還記得。
阮紫茉抬頭看向厲擎烈。
厲擎烈望著阮紫茉的眼睛說,「為了談價錢也不行。」
這女人為了便宜點,真是什麼話都能說,他就站在她身旁都成死人了。
阮紫茉不爽地回了一句,「我只是說我男人沒了,你怎麼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你了。」
「……」厲擎烈,她什麼意思,難道她還打算嫁很多遍不成!
阮紫茉說完,就往前走,不搭理厲擎烈。
等阮紫茉買完菜,厲擎烈送她回家屬大院。
不敢再耽擱,厲擎烈匆忙趕回部隊。
部隊。
顧雲庭一把勾住了魏錦榮的脖子,「我說老魏,你想鬧哪呢,都多久不搭理老厲了。」
魏錦榮沉著一張臉,「你那天也看到了,還用問我。」
「嘖」顧雲庭不爽地砸了一下舌,「你得了吧,什麼為了老厲好,才偷偷將人家老厲的離婚報告申請遞交上去,這種鬼話誰相信啊,你還不是為了你家那個妹子。」
「我跟你說,你就別想了,她家妹子和老厲不合適,她要敢讓老厲給她洗腳,老厲能一拳把她打飛出去。」
顧雲庭拍著魏錦榮的肩膀說。
魏錦榮臉黑了又黑,「你能不能別老拿她洗腳的事說她。」
「難道她沒有要人給她洗腳嗎,嘖嘖嘖……我第一次見她,她就讓我給她洗腳了,你家妹子也是沒誰了。」
顧雲庭聳了聳肩膀,
「你是來說和,還是來氣我的。」
魏錦榮也知道他家妹子驕縱刁蠻了些,但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他家妹妹。
「說和的,走,我們今天一起出去搓一頓。」
顧雲庭手臂勾著魏錦榮,去訓練場那邊找厲擎烈。
厲擎烈看了一眼魏錦榮,這次沒再拒絕,和他們一起出去。
顧雲庭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打一架,沒什麼事過不去,女人打一架,以後老死不往來了。
「我今天給你介紹一個人,我表弟,他很有才華,搞藝術的,等下你們這些糙漢子,別嚇著他了。」
顧雲庭笑著對厲擎烈和魏錦榮。
魏錦榮眼裡划過一抹光,「老首長的寶貝小兒子真的回國了?」
魏錦榮早就聽說過老首長有一個非常寶貝的小兒子,因為老來得子,非常地寵,他們將那個小兒子的信息瞞得嚴嚴實實的,只知道他在國外留學,其他外界一概不知。
「那還能有假,他可是很有文化的,等下大家注意點啊,別嚇著人了。」
顧雲庭護寶貝似的,轉頭對身旁的兩人說。
在他看來,那個表弟就是很優秀,外面的人都比不過。
況且不僅姑媽一家都非常寶貝這個表弟,他家老頭子也非常喜歡表弟,他要是惹表弟不快了,回去少不了一頓鞭子伺候。
「自然。」
魏錦榮應了一聲,那可是老首長的兒子,要不是顧雲庭在,他都認識不到
顧雲庭用手肘撞了撞厲擎烈。
厲擎烈淡淡掃了一眼顧雲庭說,「我沒那麼無聊去嚇唬人。」
定在了城裡最好的一家飯店。
厲擎烈、顧雲庭、魏錦榮一起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就看到了窗戶那一桌,坐著一個帥氣溫雅的男子,男子拿著畫板不知在畫什麼。
男子身旁站著一個筆挺的男人。
厲擎烈一眼認出這人是老首長那天去部隊帶在身邊的警衛兵。
看來老首長還真將這個小兒子當成眼珠子一樣疼。
「表弟!」
顧雲庭一臉開心,大力招手,大聲喊,朝傅淮書跑了過來。
傅淮書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無奈地笑著對顧雲庭說,「我可是比你早出生五分鐘的,我是表哥。」
傅淮書是早產兒,按照正常月份出生的話,他比顧雲庭小,又因為小時候長得瘦小,顧雲庭高出他一個腦袋,外面的人都以為顧雲庭比傅淮書大,顧雲庭從長輩口中知道傅淮書本應該是他的表弟。
從那以後,顧雲庭就自封為表哥了,長輩糾正過他幾次,他死倔著,長輩拿他沒辦法,也就隨他了。
顧雲庭笑著坐在了傅淮書身旁,「你要是按正常月份出生,我都不知道比你早多少個五分鐘。」
傅淮書笑笑,沒再和顧雲庭爭辯。
「這是我在部隊裡,最好的兄弟,厲擎烈、魏錦榮,這是我的表弟傅淮書。」
顧雲庭給他們幾人相互介紹起來。
「你好!」
傅淮書笑著朝厲擎烈和魏錦榮說,沒有一點架子,整個人非常的平易近人,似乎很好相處。
厲擎烈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他不喜歡攀附關係,因此對傅淮書是平常心。
魏錦榮不放過這個機會,和傅淮書來了一通介紹。
顧雲庭看不下去了,「老魏你夠了,我表弟對部隊的事又不了解,你就別說那麼多了。」
魏錦榮這才坐了下來。
警衛員一直沒離開。
「表弟你在畫什麼?」
顧雲庭探頭過去,看到畫時,他愣了一下,「這,這一毛錢有什麼好畫的,你要是喜歡,我給你一沓一毛錢。」
「你不懂。」
傅淮書放好了畫,搖頭笑了笑。
有顧雲庭在,這頓飯吃得倒是很和諧。
晚飯結束後,傅淮書被警衛員送了回去。
「他還真是塊寶貝疙瘩。」
魏錦榮也看得出,老首長對這個小兒子不是一般重視。
顧雲庭早就習以為常了,他一手搭在厲擎烈肩膀上,感嘆,「我家老頭子都說了,我家表弟才是大有出息,天邊一樣的人兒,也不知道哪個女人配得上,誒,老厲,你要是真離婚了,可以把嫂子介紹給我表弟,說不定他兩能看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