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厲靜珊下了很重的手,厲擎烈幾乎是眼前一黑。
要不是他回來得快,這一掃帚下去,懷中的人豈不是要暈過去了。
厲擎烈抱著阮紫茉轉過了身,那雙漆黑的眸子迸射出冰冷的光,「厲靜珊!」
厲靜珊嚇得臉一白,手一松,掃帚掉落在地。
身後的顧雲庭看到這一幕,他搖了搖頭,老厲這妹子太可怕了,就這彪悍養,都能和老厲一起上戰場了。
顧雲庭知道他這張臉招人喜歡,不敢多待,怕被老厲這妹子盯上,他腳底抹油,快速溜了。
厲擎烈臉色陰沉,拉著阮紫茉回到客廳。
小寶看到厲靜珊要打阮紫茉,那張肉嘟嘟的小臉露出了害怕,但他小小的身體,還是挨著阮紫茉走。
厲靜珊僵著身體,在原地站了片刻,才用烏龜步子走到客廳。
厲擎烈面上沉冷,「拿掃帚打你嫂子,這是誰教你的?」
「哥,這個死胖子偷野男人,俺是為了你教訓她,這放在以前,她是要被浸豬籠的,俺打她一頓怎麼了。」
提到這個,厲靜珊又一臉氣憤地瞪向阮紫茉。
「厲靜珊,明天你就收拾行李,回老家吧,剛好幫爸媽做些活。」
厲擎烈看向厲靜珊的眼裡全是失望,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在推卸責任,認識不到錯誤,她真是被家裡的老人寵壞了。
「哥,明明是這個女人的錯,她偷野男人,俺幫你出氣,你怎麼這樣對俺……」
厲靜珊難以置信地看向厲擎烈。
她哥怎麼能偏袒那個女人。
「她沒有,你以後不要胡言亂語了。」
厲擎烈目光威嚴,冷聲呵斥。
厲靜珊還想說什麼。
厲擎烈再次開口說,「明天一早,你就回去,我等下回通知老家那邊。」
話里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強勢。
厲擎烈站起身,往外走,看樣子是要打電話通知老家那邊了。
阮紫茉有些意外,厲擎烈會將他的妹妹趕回老家,厲靜珊好不容易過來一趟部隊探親,她看得出厲擎烈之前很開心,對厲靜珊也是很縱容的。
「砰」
「砰」
厲靜珊將桌面上兩隻裝涼茶杯子摔碎在地上,她氣得臉都扭曲了,惡狠狠地瞪向阮紫茉,「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把俺趕出去了。」
阮紫茉紅唇一勾,「當然開心了。」
「什麼!」
厲靜珊很震驚,沒想到阮紫茉會這樣直白地回答。
阮紫茉緩緩站了起來,「既然你要離開了,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我才不稀罕你的臭禮物,滾開。」
厲靜珊嘶聲朝阮紫茉大吼。
「必須要的,這是禮節,講究一個禮尚往來。」
阮紫茉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她抬起手,兩個耳光「啪」「啪」地甩在了厲靜珊的臉上。
小寶「哇哦」張大嘴巴,抬起小腦袋,一臉驚訝地看向阮紫茉。
「你,你敢打俺?」
厲靜珊握住泛痛的臉頰,用一種見了鬼一樣的眼神看向阮紫茉。
阮紫茉揚了揚手,笑容還是那樣的嬌艷耀眼,「要不要我再給你驗證驗證?」
「你就不怕俺告訴俺哥。」
厲靜珊咬牙切齒朝阮紫茉吼。
「我為什麼要怕,我占盡了理,你追著我打了那麼久,我只是簡單回一下禮而已。」
阮紫茉雲淡風輕地說。
「賤人……」
厲靜珊被氣得氣血上涌,抬手就要朝阮紫茉扇去。
阮紫茉也不躲閃,語氣淡淡說,「你哥剛才很生氣,你要是打了我,你說他會怎麼樣?」
厲靜珊揚起的手僵住了。
想到她哥剛才那盛怒的樣子,厲靜珊心裡發怵。
阮紫茉拍開厲靜珊僵在半空中的那隻手,拉著小寶回了房間。
「啊啊……」
厲靜珊氣得跺腳,大吼出聲。
房間裡。
阮紫茉拿出她給小寶做的新衣服,「小寶貝,喜不喜歡?」
小寶這次他沒有因為「小寶貝」三個字炸毛,他像一隻小蝸牛慢吞吞挪到阮紫茉身邊,他沒有拿新衣服,伸出小肉手輕輕摸了摸阮紫茉手臂的石膏,擰著兩條小眉毛,「還痛嗎?」
阮紫茉心裡一暖,這小糰子還懂得關心人。
摔下那一刻還想教他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的,現在不忍心了。
「還是很痛,要不小寶你唱首歌給我聽聽,說不定就沒那麼痛了。」
阮紫茉起了逗他的心,笑著說。
「我不會唱歌。」
小寶的臉蛋皺成了包子臉,很糾結,很為難,最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阮紫茉看著他為難的樣子,笑了笑,不再逗他了,說正事。
她坐在縫紉機前的一張椅子,她拉過小寶,神情認真地說,「你看到現在手還很痛,醫生說手裡面的骨頭斷了,你知道骨頭斷的樣子嗎?」
小寶迷茫地搖了搖頭。
阮紫茉站起身,拿出窗前玻璃瓶里的一支野花,「骨頭斷了,沒有支撐,就會像這樣,變成兩段,另一段就會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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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隻手將花枝折斷,野花垂落下來,在小寶面前晃了晃。
「你想不想你的手變成這樣啊?」
「不想。」
小寶將小手藏在身後,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你看爬樹,是不是很不好,摔下來,會很痛,手還會變成這樣,醜醜的,你以後還爬不爬樹?」
阮紫茉蹲下身,和小寶平視,看著他的雙眼說。
「我不爬樹了。」
小寶認真地回答。
「真乖。」
阮紫茉摸了摸小寶的小臉蛋。
第二天,一早。
厲靜珊臭著一張臉,被厲擎烈送去了火車站。
厲擎烈也看到厲靜珊臉上紅腫的臉頰,但他什麼也不說。
他這個妹妹被寵得無法無天,確實該被好好教訓一下。
厲靜珊離開後,阮紫茉覺得家裡舒坦了很多,不管厲擎烈是什麼心情,她是開心的。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時不時來給她添堵。
阮紫茉也明白那厲靜珊不會突然來發瘋,一定是有人挑唆了。
而且她已經洗白了,把鍋全推給了崔婉寧,整個大院的人都相信她沒有和野男人私奔,也沒有賣孩子,是崔婉寧陷害了她。
特地拿當初那件事和厲靜珊說,絕對不安好心,在大院裡,現在和她有仇的,一個巴掌都數得過,而最大嫌疑就是崔家姐妹了。
在背後搞她,阮紫茉自然不會放過這人。
阮紫茉出去問人,知道厲靜珊昨天去了一個嫂子家聽八卦,她去到那個嫂子家裡打聽,可那個嫂子什麼都不知道。
阮紫茉剛從那個嫂子的家中走出,和欣嫂子迎面相遇。
「欣嫂子!」
阮紫茉微笑打招呼。
欣嫂子拉過阮紫茉,在她耳邊小聲說,「我昨天看到崔荷花對這你小姑子說了些話,後來你小姑子回到家中就鬧出那樣大的動靜,不知道和她有沒有關係。」
還真是崔荷花搞的鬼。
阮紫茉去找崔荷花算帳,經過大榕樹時,聽到嫂子們聊八卦。
「昨天宋同志去約會,抱了一束玫瑰花回來,現在的男人真會浪漫,我們當初哪有這些東西。」
「宋同志是去看電影了,我也想去看電影。」
「誒,那不是崔家兩姐妹,這荷花的妹子打扮得這樣漂亮,是不是又去相看人家了。」
阮紫茉抬頭看過去,看到了崔荷花和崔婉寧,崔婉寧一頭燙捲髮,一條圓領黃色斑點長裙,一雙小皮鞋,精心打扮過。
「這還用猜嗎,一眼都看出來了,聽說這次相看的男人,可是託了大關係找到的,是一個廠長,家裡很有錢,開小汽車呢,崔家都很滿意。」
「崔荷花昨晚還在炫耀呢,說她要有一個廠長妹夫了,瞧她那得意樣,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阮紫茉笑了笑,她已經想到了報復回去的法子了。
阮紫茉悄悄地跟在崔荷花和崔婉寧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