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烈朝阮紫茉走來。
「別亂看,忙你的。」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後傳來。
「哦。」
阮紫茉應了一聲,神經還是有些緊繃的,不明白厲擎烈要做什麼。
厲擎烈大手輕輕握住了阮紫茉那一頭烏髮,擔心弄疼她,他連力氣都不敢出,另一隻手拿著一根發繩,笨拙地給她扎頭髮。
阮紫茉低垂下眼眸,知道他只是來給她扎頭髮,她放鬆了下來。
厲擎烈狠狠蹙起了眉,明明很簡單的事,可他扎出來的頭髮很難看,很亂,像一團雜草一樣,那一頭筆直的墨發因他這一紮,被破壞掉了沒敢。
他想再試一下的時候,阮紫茉轉過了身,她溫柔地笑著說,「謝謝。」
厲擎烈只能訕訕收回了手,他望向阮紫茉,「需要我做什麼?」
阮紫茉知道他想幫忙,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這地方不大,你先出去吧。」
厲擎烈見她真的不需要幫忙,這才轉身離開。
阮紫茉做菜的時候,小寶回來了。
飯菜剛端上桌,厲靜珊慢悠悠從外面回來。
她頭上多出了一隻紅色髮夾,興高采烈的樣子,看得出她在外面玩得很開心。
「哥,俺回來了。」
厲靜珊朝厲擎烈甜甜喊了一聲,在厲擎烈身旁拉開了一張椅子。
厲擎烈掃了厲靜珊一眼,輕點了一下頭。
吃飯的時候,厲靜珊那雙眼睛轉溜溜的,很不安分,阮紫茉知道這人又想來噁心人了。
厲靜珊收起臉上的笑容,皺著臉看向厲擎烈,「哥,漫芝姐的手受傷了,最近她吃得可差勁了,都沒有什麼營養,吃些沒營養的東西,傷口怎麼好得快,哥,要不我們家負責給漫芝姐煲些湯吧,讓她的傷快些好,重新站在舞台上。」
阮紫茉冷笑,她看著厲靜珊,這是衝著她來的了,在這個家裡一直都是她在做飯,現在是想讓她把宋漫芝的那一份也包了!
厲擎烈要是敢答應,她現在就掀桌子,這頓飯誰都別想吃了,還不如餵狗。
厲擎烈轉頭看向厲靜珊,眉頭皺了起來,目光非常犀利。
厲靜珊神情一僵,她嘟著嘴巴,嘀咕,「我來的之後,宋家嬸子還拜託我好好照顧漫芝姐,怎麼說也是我家虧待漫芝姐,幫點小忙也是應該的。」
厲靜珊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瞟,去觀察她哥的神情,提起宋家嬸子,他哥果然神情鬆動了,她就知道,只要一提她家虧待漫芝姐,他哥都會答應的。
「好。」
厲擎烈應了一聲。
阮紫茉的臉冷了下來,看向人的目光也沒什麼溫度。
厲靜珊下巴上揚,得意又極具挑釁地看向阮紫茉。
「你來做。」
厲擎烈面無表情地補充了一句。
「什麼?」
厲靜珊震驚地看向她哥。
阮紫茉也一臉錯愕。
她的手都已經抓住桌子邊緣,準備發力掀桌子了。
厲擎烈目光冷厲地看向厲靜珊,「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可是……」
厲靜珊表情委屈,又有些氣憤,她哥怎麼能讓她來,平時都是那個死胖子做飯,直接讓死胖子做不就行了。
「不是你在心疼別人,不是你答應了別人要照顧,這湯由你來做,有什麼問題嗎?」
厲擎烈俊美的臉上浮現了慍怒。
「可是我,我不會做飯啊。」
厲靜珊不爽地說。
「你既然不會做飯,為什麼要提出給別人送湯,難道你的善意要別人為你辛苦,你就出個面就行了。」
厲擎烈見厲靜珊還不知悔改,語氣越發嚴厲了。
「我,我錯了,我不提了。」
嚇得厲靜珊連不滿都不敢了。
阮紫茉看到厲靜珊嚇得像一隻鵪鶉一樣,心中不知多痛快。
厲靜珊噁心她不成,反被訓,真爽。
後面的吃飯時間,厲靜珊安分了,不敢再搞事情了。
吃過飯後,沒多久。
「癢,難受,好癢。」
小寶哭鬧起來。
厲擎烈抱起小寶,關心詢問,「小寶你怎麼了?」
「爸爸,癢,好癢,好難受,我很難受。」
小寶抓著自己的身體,大哭起來。
厲靜珊嫌棄小寶哭聲吵,回到了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哪裡癢了?」
厲擎烈不知道小寶怎麼了,繼續詢問。
「全身癢,難受,爸爸難受,好癢。」
小寶的小手到處抓。
阮紫茉走過去,拉起衣服,看小寶抓撓的衣服,白皙的皮膚起了一片紅疹。
想到最近給小寶吃的酸辣鴨爪,辣鴨翅和南瓜餅。
阮紫茉猜測小寶是上火了。
她拿來一隻手電筒,對小寶說,「小寶張嘴,給我看看,等下就不癢了哦。」
小寶聽到能不癢,他乖乖地張了嘴。
阮紫茉看到小寶舌頭很紅,舌苔很厚,還有點偏黃,而且他的牙齦紅腫,阮紫茉越發肯定小寶這是上火了。
她轉身回房間拿出了風油精,從厲擎烈懷中接過小寶,給小寶那些起紅疹的部位塗上一層,「很快就不癢了哦,不能撓。」
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很容易撓破皮膚。
阮紫茉按住了小寶的小手,可這樣塗起來很費勁。
厲擎烈看出來這點,高大的身軀蹲在了母子兩面前,一雙大手抓著了小寶的小手,不讓他撓破皮膚。
阮紫茉看了一眼厲擎烈,繼續給小寶塗風油精,對厲擎烈說,「小寶這是上火了,急需降火,你等下陪我出去採摘一些藥回來。」
厲擎烈深深看了阮紫茉一眼,應了一聲「好。」
阮紫茉不放心把小寶交給厲靜珊,她把小寶抱到了林南燕家裡,讓林南燕幫忙照顧著,交代林南燕,要是小寶還喊癢,就用鹽加入溫水,給小寶泡泡澡。
鹽水能殺菌,起一定止癢功效。
林南燕應下之後,阮紫茉拿了一隻化肥袋和手電筒。
厲擎烈拿了一把鐵鍬,和阮紫茉一起出發。
阮紫茉在這邊生活了一段時間,她了解這邊地形情況,知道哪裡有降火解毒的涼草藥。
出了家屬大院,往右側走,那邊有很多敗火的草藥。
她走在前頭,厲擎烈走在後面,拿著手電筒照前面的阮紫茉。
先在路邊的竹林拗斷幾枝淡竹葉,裝進化肥袋。
很快她找到了一片野貝蒿。
阮紫茉指著那一片野貝蒿,對身後的厲擎烈說,「挖兩棵野貝蒿,挑大點的。」
「嗯。」
厲擎烈立馬上前,把兩棵野貝蒿挖了出來。
阮紫茉撿起野貝蒿,甩了甩根須的泥土,裝進了化肥袋。
左拐走了兩米,阮紫茉指著白茅,對厲擎烈說,「挖了一大把出來。」
厲擎烈上前照做,一鐵鍬下去,挖出了一大把白茅。
阮紫茉撿起,裝進化肥袋。
一旁泥土有不少蒲公英,阮紫茉讓厲擎烈挖了十幾棵。
之後阮紫茉先後找到了車前草、積雪草。
等都找到需要的藥草後,阮紫茉和厲擎烈往回走。
路很窄,只有兩個巴掌寬,兩側都是大片雜草,在草和人一樣高,加上夜晚,天色很暗,阮紫茉走得小心翼翼的。
「啊……」
阮紫茉腳踩偏了,腳底一滑,整個人往旁邊的草叢摔去。
一隻大手拉住了她,結果路太窄了,很難平衡身體,這下厲擎烈也摔倒了。
被厲擎烈那一拉,阮紫茉朝厲擎烈這邊摔過去。
兩人都摔進了草叢裡。
驚起了一片閃著綠光的螢火蟲。
漫天的螢火蟲展翅飛起,幽幽的綠光照耀在草叢的兩人身上。
阮紫茉趴在厲擎烈身上,瞪大了雙眼,她的紅唇親在了厲擎烈唇上,柔軟的胸抵在了他結實的胸膛,屁股坐在他強勁有力的公狗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