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沈家雞飛狗跳

  阮紫茉還想往外挪的時候,一隻肌肉鼓鼓囊囊的手臂將她牢牢圈住。

  耳邊傳來一道磁性的嗓音,「你再退,就要掉下床了。」

  阮紫茉待在厲擎烈的懷裡,一動不敢動。

  溫香軟玉在懷,隱隱還有姑娘家身上的馨香,厲擎烈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正在一點點土崩瓦解,身體起了一些反應。

  阮紫茉感覺到什麼東西抵在她臀上,紅暈爬上了她臉頰,「厲擎烈,你還受著傷。」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

  厲擎烈依然沒有要鬆開阮紫茉的意思。

  聽到他這句話,阮紫茉放鬆了下來。

  「孩子們還好嗎,他們小,有沒有鬧你?」

  厲擎烈握住了阮紫茉的手,捏著她的手指把玩,接著和她十指相扣。

  想到當初三胞胎鬧得厲害了,把她氣得雙眼泛著水霧,站在一旁像個孩子一樣無措,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阮紫茉想到前幾天獨自帶娃,被小香香那小魔鬼折磨得幾近崩潰,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女兒太不乖了。」

  「嗯?等回去,我幫你好好教訓她好不好?」

  厲擎烈用當初哄小香香的語氣來哄阮紫茉。

  阮紫茉目光往後瞥了一眼,她完全不相信厲擎烈的話,這傢伙可是寵女狂魔,當初恨不得時刻抱著閨女。

  那磨人精扯著嗓子哭,他這個當爸的還夸可愛。

  女兒拉多了,他還能硬夸女兒健康。

  「和我說說孩子們的事,我太長時間沒見到他們了,很想孩子們。」

  厲擎烈低聲對阮紫茉說。

  阮紫茉開始叨叨絮絮說起孩子們的日常瑣事。

  房間裡全是女子輕柔的嗓音。

  聊著聊著,阮紫茉不知不覺睡著了,她的手抓著一隻粗糙的大手。

  厲擎烈看著阮紫茉恬靜的睡顏,他在阮紫茉額頭落下一吻,覆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很想你。」

  ——

  沈夢珠醒來之後,她蒼白著一張臉,頭髮凌亂,完全不顧身體,在病房裡大哭大鬧。

  「砰」一聲,桌子上的花瓶被沈夢珠狠狠砸碎。

  滿地的狼藉。

  「我要嫁給淮書哥哥,不然我不活了。」

  沈夢珠大聲嘶吼著。

  徐慧蓮推開了身邊的沈慶松,她撲了上前,抱住了鬧騰的沈夢珠,傷心地哭著,「珠珠,你這是做什麼,你說這種話豈不是在我心裡插刀子,你就是我的命,你不活,我還怎麼活得下去。」

  「我喜歡淮書哥哥那麼多年,我想嫁給他,永遠和他在一起,要是得不到他,我真的會死的。」

  沈夢珠用力推開了徐慧蓮,她來到床邊,一副不想活的樣子。

  沈慶松滿臉疲憊,他皺著眉看著哭鬧的女兒。

  沈夢珠在醫院昏迷了幾天,沈家人這些天,都在醫院的病房守著她,醫院條件不好,個個眼底都浮現了一層青色,臉上是難掩的倦意。

  「珠珠……」

  徐慧蓮哭了出聲,害怕女兒真會自殺。

  她朝沈慶松走去,扯著他的手臂,悲慟地開口,「慶松,你快勸勸珠珠,我看她真的不想活了。」

  「珠珠,你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像什麼話,你作為我們沈家的女兒,把自己的顏面往地上扔,你的自傲自尊呢。」

  沈慶松攬著傷心地徐慧蓮安慰,他皺著眉抬頭看向沈夢珠,很不認同沈夢珠這種做法。

  「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知道沒有淮書哥哥,我會死的。」

  沈夢珠不管不顧地爬上了窗。

  「珠珠啊……」

  徐慧蓮似乎被嚇得不輕,差點呼吸不過來,要暈倒了。

  沈慶松在身旁,護住了徐慧蓮搖晃的身體。

  「珠珠,你這是做什麼?」

  剛走進病房的沈硯名和沈黎淵被嚇壞了,兩人焦急地沖了上前。

  「你們別過來,不然我跳下去了。」

  沈夢珠捂著胸口,柔弱地哭著。

  沈硯名頓住了腳,雙眼緊緊盯著沈夢珠,害怕她會出意外。

  沈黎淵也不敢上前了,面露慌亂。

  「爸,這是怎麼回事?」

  沈硯名由於太過擔心沈夢珠的安危,英俊的臉上微微發白。

  沈慶松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時,沈夢珠的話再次響起了。

  「沒有淮書哥哥,我也不想活了。」

  「珠珠,你瘋了嗎,為了一個男人,你連命都不要了。」

  沈硯名惱恨了,他猩紅著眼睛,看向窗上的沈夢珠,聲音幾乎用吼說出來的。

  「珠珠,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你還有父母和哥哥,你快下來。」

  沈黎淵也是很不認同地開口。

  「我身體病弱,從小就經常進出醫院,能感受這世間的美好就少,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躺在醫院裡,再也醒不過來了,我想要好好談一場戀愛,和淮書哥哥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

  沈夢珠不肯下來,她搖了搖頭,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沈慶松看著疼愛多年的女兒哭成這樣,他很心疼,也想成全女兒,可傅家不是普通家庭,背後的實力和沈家不相上下,傅淮書不願和珠珠在一起,他們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珠珠,你別嚇我。」

  徐慧蓮那張保養得不錯的臉布滿了淚痕。

  沈慶松捨不得看妻女這般難過,他嘆了一口氣,對沈夢珠說,「珠珠,你快下來,明天我去傅家走一趟,和傅家好好說說。」

  只是去傅家說說,還不是沈夢珠想要的。

  沈夢珠忽然爬下了窗,她跪在了沈慶松的腳邊,扯著他的手痛哭,「爸爸,你幫幫我吧,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徐慧蓮掙開了沈慶松的懷抱,蹲下了身,抱住了沈夢珠哭。

  「爸爸,沈家和傅家不是有婚約嗎,傅家家風嚴謹,他們重諾,只要你提了,傅家一定會履行的。」

  沈夢珠哭得嬌柔,非常的惹人憐,她羸弱得猶如搖曳在水中潔白的海菜花,似乎一波浪潮過來,就能輕易將它折斷,摧毀掉。

  平時隨和、笑呵呵的沈慶松,此刻有些愣怔,那個婚約讓他想起了曾經的一些事。

  沈夢珠的話音落下,整個病房都很安靜,只有沈夢珠啜泣的哭聲。

  「珠珠,你,你怎麼能這樣,那不是為難你爸爸。」

  徐慧蓮雙眼含著傷痛,她看了一眼沈慶松,深明大義地開口。

  沈黎淵聽到沈夢珠那句話,眉頭也狠狠皺了起來。

  沈硯名靜默了片刻,看到沈夢珠那毫無血色的臉,和她一滴又一滴的眼淚,他妥協了,抬起頭,看向沈慶松,「爸,你答應珠珠吧,沒有任何事比珠珠更重要,她快樂就好,那些往事就讓它隨風吧。」

  「二哥,你說什麼呢!」

  沈黎淵生氣地瞪向沈硯名。

  「我說得不對嗎。」

  沈硯名沒什麼表情地回了沈黎淵。

  沈慶松始終眉頭緊鎖。

  沈黎淵摔門離去。

  ——

  一對鄉下老夫妻,買了火車票來華京。

  「絕對不能讓閨女坐牢,以後她還怎麼嫁人,我們還怎麼見人。」

  老婦人頭髮花白,長臉尖嘴,長相刻薄,她開口說。

  「沒錯,厲家那小子還欠我們家的大恩情,他在部隊可是個大官,我就不信我們老兩口開口了,他能不救漫芝,當初漫芝她哥可是為了救他,命都沒了,他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因為我們來宋家。」

  老頭子長著三白眼,搭起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