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那個貴氣十足的男人?」
欣嫂子朝身後那輛車瞄了一眼。
不僅阮紫茉不心安,欣嫂子也有些慌。
開得起小汽車的,可不是一般人,這小汽車多貴啊,是普通老百姓奮鬥兩輩子都摸不著的大鐵盒。
從剛才小茉對那人的態度看,不像是朋友,更像是仇人。
阮紫茉還沒來得及回答,欣嫂子神神秘秘湊到了阮紫茉耳邊,壓低聲音說,「小茉,你快檢查一下星寶,他有沒有被那男人虐待了?」
「……」阮紫茉。
沈家的繼承人應該沒那麼卑劣吧,對星寶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況且他要真虐待了星寶,星寶剛才也不會願意待在他懷裡。
阮紫茉看向懷中的星寶,對上了星寶水汪汪的大眼睛。
「媽媽,吃糖果,好吃。」
他的小肉手拉開了衣服上的衣兜,裡面有幾顆五顏六色的糖果。
「我不吃,星寶吃。」
阮紫茉揉了一把星寶毛絨絨的腦袋,小孩子的頭髮很柔軟,摸著很舒服。
欣嫂子拉過星寶的小手問,「星寶,那個怪叔叔有沒有打你?」
星寶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欣嫂子這才放下心。
阮紫茉抱著孩子走進了家屬大院,沈子騫的車停在了門口。
阮紫茉往後望了一眼那亮著車燈的車,她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又覺得不可能。
「大少爺,你把一天的工作都排在上午完成,不就是為了見這位阮姑娘,你怎麼不多和她說幾句。」
司機雖然是沈子騫的人,但他也摸不清楚沈子騫對那姑娘的心思。
要說喜歡吧,大少爺對那姑娘,沒有那種纏綿旖旎的目光,要說不喜歡吧,這位阮姑娘可是大少爺花費最多心思的女子。
沈子騫犀利的目光射過去。
司機不敢再多言。
「調頭。」
沈子騫冷聲開口。
哪還有面對阮紫茉時的溫和、親切。
阮紫茉很感謝欣嫂子陪同她出去找星寶,要不然這樣暗的夜晚,她多少有些害怕。
她給欣嫂子送了不少野果子,和今天摘的蘑菇。
欣嫂子幫忙找星寶,也只是單純喜歡這奶糰子,沒想要回報,一連推拒了好幾回,實在拗不過阮紫茉,只能接受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鄧青萍看到孫子平安回來了,她很高興,抱起星寶,在星寶的臉上親了兩口。
星寶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她真沒辦法向出任務在外的兒子交代。
「媽,你吃飯了嗎?」
阮紫茉看到飯桌上,沒有飯菜,她轉頭問鄧青萍。
「還沒呢,等你們回來一起吃,我一個人哪吃得下飯。」
因為孫子丟了,鄧青萍都不知道在家偷偷抹了多少把眼淚。
「飯菜還在鍋里熱著,快拿出來吃飯吧,別餓著了。」
鄧青萍想到阮紫茉還沒吃飯,她再次開口。
「我把飯菜端出來。」
阮紫茉轉身進了廚房,端出了飯菜。
還有一砂鍋板栗香菇雞湯。
星寶不想奶奶累著,掙扎著要下來。
鄧青萍將星寶放了下來。
星寶「噠噠噠」跑開了。
然後他停在了一隻籃子前。
星寶正是嘴饞的時候,他蹲在自家籃子旁,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籃子裡的野果子,吸溜著到嘴邊的口水,不讓口水掉下來。
他之前在大院裡看到了其他小朋友吃過這種果子,他們說可好吃了,星寶也很想吃,可惜這種果子長在後面的大山里,他人太小上不去,一直沒吃到這種果子。
「媽媽,我可以吃嗎?」
星寶還是很禮貌地徵詢了阮紫茉的意見。
「當然可以了。」
阮紫茉正在飯桌前擺弄碗筷。
星寶伸手拿了一串紅彤彤的五味子,摘一顆塞進嘴裡,然後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啊……」
星寶大喊一聲,他「呸」「呸」「呸」將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好難吃,我不要吃了。」
星寶扔掉了手中的那串五味子,小臉比苦瓜還苦。
阮紫茉正在盛雞湯,聽到星寶的聲音,她轉頭看過去,覺得星寶此刻的樣子很萌,忍不住勾唇笑了出聲。
星寶吸了吸鼻子,轉身看向了飯桌上的砂鍋,他流著口水,邁著小短腿,朝阮紫茉跑了過來,撞到了阮紫茉的腿上,他軟乎乎的手臂抱住了阮紫茉的腿。
「好香啊,媽媽,星寶想吃。」
奶呼呼的聲音在腳邊傳來。
阮紫茉低眸看過去。
星寶抱著她的腿,仰著白嫩嫩的臉蛋,嘴角還流了口水。
「你剛才不是說吃過了嗎?」
阮紫茉之前擔心星寶餓壞了,問過星寶吃過晚飯沒有,他說叔叔帶他去吃了。
星寶鼓起了腮幫子,「叔叔帶星寶去吃的,都沒媽媽做的菜好吃,星寶只吃了一點。」
「孩子想吃就給他吃吧,能吃才是有福氣。」
鄧青萍也開口幫腔。
阮紫茉沒有一味縱著星寶,小孩子消化系統還沒發育好,吃太多他消化不了,容易引發腹痛。
她蹲下了身,星寶張開手臂,等著媽媽抱他。
阮紫茉沒有立即抱他,她伸手摸了摸星寶的小肚子,確定他不是吃得很飽的樣子,她抱起了星寶,帶他去洗手。
給他洗乾淨手後,阮紫茉把星寶放在了一張椅子上。
拿出他的小碗,給他盛了小半碗雞湯,怕他撐了,小碗裡只有一塊雞肉。
「喝完了這些,你不能再要了,不然今晚小肚子會痛痛,又要去醫院打針了。」
阮紫茉溫柔地對星寶說。
星寶乖巧地點了點頭。
星寶小肉手抓著勺子,舀了一勺喝了一口。
雞湯好香,好好喝。
星寶吃到好吃的,開心地搖晃著小身體。
喝完了湯,他端起小碗碗還想再要,但想到吃多了,小肚肚會痛痛,要去醫院打針針,他想到今天打的針,他不要再打針了,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碗。
晚上,阮紫茉給星寶洗完澡,抱他回房間。
「星寶,以後你不能隨便跟陌生人離開,爸爸媽媽會擔心,要是遇到壞人,你就再也找不到爸爸媽媽了。」
阮紫茉開始教育星寶。
「可是叔叔說他是媽媽的朋友。」
星寶有些不安地抱住了一本故事書。
「他不是媽媽的朋友,外面的人會說謊騙人,你不能信。」
阮紫茉怕星寶不記在心裡,她神情很嚴肅。
星寶有些害怕,縮著小身體,低聲說了一句,「媽媽,我錯了。」
阮紫茉將星寶抱了過來,摸著他的小腦袋瓜子,聲音放柔了很多,「不怪星寶,是我之前沒教你,以後星寶跟人出去玩前,要告訴我一聲,知道了嗎?」
「嗯嗯,星寶記住了。」
星寶乖巧地點了點頭。
落在媽媽香香的懷裡,聽著媽媽溫柔的聲音,星寶心中的不安才消失。
——
醫院。
沈硯名昨晚跪祠堂,跪到半夜,突然就病倒了,他之前受傷還沒恢復,現在跪祠堂,挺不住了。
人半夜被送進了醫院。
驚動了沈家所有人。
沈夢珠哭得很傷心,就好似沈硯名不是暈倒,而是死去了。
沈家人擔心沈夢珠情緒過激,引發她的病,沒讓她跟去醫院。
通過醫生那知道,沈硯名的病是由他身上的舊傷引發的。
沈家人的臉色都不好。
沈慶松雙手背在身後,在病床前走來走去,臉上有些凝重。
沈黎淵想起那天二哥鼻青臉腫被送進醫院,手臂還被人打斷了,他憤恨地咬牙說,「那些警察都是飯桶嗎,到現在還沒抓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