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我是有正經話要對你說的。」
阮紫茉呼吸亂了,她對這個男人真是沒有一點抵抗力,拉下了厲擎烈作怪的大手,語氣嚴肅的說。
厲擎烈看了她一眼,從她衣擺里抽回了手,幽深的眸光望著她,因為忍耐,額頭冒出了兩根青筋。
阮紫茉能感受到他某個蓄勢待發部位,安撫似地,她踮起腳,在厲擎烈的薄唇落下了一吻,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個時候別招惹我。」
厲擎烈呼出一口濁氣,眸色沉沉地注視著她。
嘗試過差點失去她的感覺,厲擎烈是很想真正擁有她,感受她的存在,徹底掃除心底的不安。
阮紫茉重新握著厲擎烈的大手,她看著他那隻手,輕撫著他修長的手指,厲擎烈也順著她的動作看向那隻手。
「擎烈,謝謝你。」
「嗯?」
厲擎烈不解地看向阮紫茉。
阮紫茉抬起頭,望著他,認真地說,「不過,以後要是發生今天的意外,我並不希望你救我。我們的孩子還那么小,你應該為他們著想,不能做傻事,讓自己陪我一起陷入險境。」
「小茉……」
厲擎烈蹙起了眉,大手一用勁,將阮紫茉拉到他面前,大手輕輕撫摸著阮紫茉的臉蛋,
「看到你有危險,我根本就來不及思考,真正喜歡一個人時,是沒有理智的,更不會去權衡利弊,付出時,是不顧一切的。」
阮紫茉愣愣地望著厲擎烈,「你……」
她很感動,他對她的奮不顧身,他竟然要與她共生死。
厲擎烈攤開手指,和阮紫茉十指相扣,「我無法想像沒有你,往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光是這個設想,就窒息得心疼。」
「厲擎烈……」
阮紫茉望著厲擎烈,他對她的感情竟然這樣深了。
一根手指按在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
「你不需要有負擔,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
厲擎烈握緊阮紫茉的手。
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如果當年他知道他有一天會這樣喜歡她,他不會那樣絕情,也絕對捨不得她掉眼淚,是他的錯,當初傷害了她,讓她對他失望了。
他雖然表現出無所謂,可無人知道他心裡有多煎熬,她愛上他時,他忽略她,當他愛上她時,她已經轉身了,不再原地等他了。
他們在不同的時空都愛上了,唯獨沒有相愛過。
這種遺憾,化作無數根針,一下子扎入他的心臟,很痛,卻很難找到傷口,而且這種痛是綿延的,無休止的。
兩人安靜地望著彼此。
厲擎烈眸子一顫,他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到了。
「我還有些事需要出去處理,乖乖在家等我。」
厲擎烈鬆開了阮紫茉的手,抬腳往外走。
阮紫茉追上前,拉住了厲擎烈的手。
「我很快就回來。」
厲擎烈在阮紫茉的額頭落下一吻。
厲擎烈開車來到了偏僻的河邊。
河上面有一座高橋。
路邊已經停了一輛吉普車。
厲擎烈一下車,顧雲庭立馬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
厲擎烈抽出一根煙叼進了嘴裡,火柴輕輕一划,黃色的火焰冒出,點燃了香菸。
「這個人是個賭徒,之前欠下不少賭債,還找黑社會借了不少錢,混混經常上門討債,老婆孩子受不了他跑路了,家裡的老媽子也被討債人逼死了,不過他前段時間突然還上了一大筆錢。」
顧雲庭看向河灘上被五花大綁的貨車司機,賭鬼被逼上絕路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能幹殺人的事也不例外。
那一大筆錢恐怕雇他殺人的酬金。
厲擎烈很有閒情逸緻地抽菸,沒有對那個賭徒的經歷發表任何意見。
「貨車我已經檢查過了,剎車鍵沒有問題,這個賭鬼一開始還假裝是喝醉酒造成車禍,不承認謀殺,被我打了幾頓,又讓人查清楚他的底細後,他才支支吾吾交代一些。」
顧雲庭繼續說。
「就一些?」
厲擎烈睨了顧雲庭一眼。
他早就猜到這場車禍不是意外,是謀殺,因此聽到這些話並不驚訝。
顧雲庭一手搭在厲擎烈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說,「我是誰呀,當然不止一些了,在我手裡的人,嘴巴硬成鋼鐵,老子一樣能撬開。」
「這個賭鬼還想拿後面的一半殺人酬金,我直接把他扔給了他借錢的黑社會,半天后,我再撈他出來,他就屁滾尿流地跪在我腳邊,什麼都願意交代了。」
厲擎烈扔掉手中的菸頭,朝河灘上的那個鼻青臉腫的貨車司機走去,眼裡帶著戾氣,他一腳踹向那個貨車司機胸口,「咔嚓」一聲,肋骨斷裂。
貨車司機發出慘烈的叫聲。
敢打她的主意。
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厲擎烈恨不得踩斷這狗東西的脖子。
「老厲,別打了,冷靜一點,你的身份要是攤上人命了,就麻煩了。」
顧雲庭擔心會出事,他慌忙上前,拉住了戾氣橫生的老厲。
老厲要是弄死了這人渣,那麼他的部隊生涯就到今天為止了。
厲擎烈冷眼看著那個倒在沙子上哀嚎的男人,沒有要再動手的意思。
顧雲庭鬆了一口氣,老厲要是動真格了,他也攔不住。
「誰雇的他。」
厲擎烈聲音里蘊含著一股滔天的怒意。
顧雲庭看了一眼厲擎烈,他覺得老厲此刻有殺人的衝動,以前老厲這傢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非常理智克制的,都是堅守紀律規則,冷靜得不像一個正常人。
那時候他還調侃老厲這一生要貢獻給事業。
結果老厲打臉來了,他鐵樹開花了,喜歡上他一直不屑的媳婦,由於之前老厲太作了,以至於他是從賽道終點跑向起點。
厲擎烈凌厲的眼風掃過來。
「他說雇他製造這場車禍的是個男人,陌生男人,不像是本地人。」
顧雲庭回過神,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厲擎烈。
不是本地人?
小茉什麼時候得罪了外地人,還要奪她性命那種。
厲擎烈蹙了蹙眉。
他接過了顧雲庭遞過來的那張紙。
顧雲庭指了指那張紙,對厲擎烈說,「這是我找人,根據他描述,畫出那人的外貌。」
厲擎烈攤開那張畫像,望著那張紙,他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不遠處,叢林遮掩的偏僻小道上,停著一輛車,車裡的人正觀察著河灘上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