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你使絆子,什麼時候的事,那……你現在怎麼樣了?」
沈子騫抬眸看向阮紫茉時,目光變得很柔和,臉上是對阮紫茉的關切。
他徹底調查過阮紫茉,知道她和冰棍廠有合作,做生意。
阮紫茉沒搭理沈子騫的話。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房產轉讓書,譏諷出聲,「比起你們沈家人做的那些事,只是這點東西有點少了吧。」
「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我回去會查清楚。」
「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我……希望你好。」
沈子騫見親妹妹對沈家越發厭惡、反感,他心裡很不好受,如同被人插入一根釘子。
「冰棍廠是無辜的,有什麼事沖我來。」
阮紫茉冷眼看著沈子騫,沒有表露出相信,或者不相信他的話,只剩下一片冷漠,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或者說,比對待陌生人還冷漠。
江昀然是無辜的,阮紫茉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害得人家破產。
沈子騫滿嘴的苦澀,看來她是不相信了。
阮紫茉轉身就離開了。
這次沈子騫站在原地,沒有追上去。
司機下車,將紙張都撿了起來,他看向大少爺,心顫了一下,「大少爺……」
沈子騫從阮紫茉身上收回目光,「回去。」
「誒。」
司機急忙打開了車門。
沈子騫回到家,剛好看到沈硯名坐在客廳打電話,他眯了眯眼,朝那邊走了過去。
「事情辦妥了,好處少不了你。」
沈硯名剛掛了電話,一站起身,轉過頭,看到大哥站在身後不遠處,神色晦暗不明。
「大哥……」
沈硯名牽強扯動一下嘴角。
「你在做什麼?」
沈子騫走了過來,坐在了沈硯名剛才的位置上,手搭在扶手上,冷厲的眸子抬了起來。
「就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沈子騫的目光越發銳利冰冷,沈硯名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我不想和你說廢話,我只問你一句,阮紫茉冰棍廠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沈硯名面對商界的人時,巧舌如簧,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可大哥板著臉時,他那張利落的巧嘴說不出一句狡辯的話。
「大哥,那個女人讓珠珠發病了,給她一點教訓也不為過,我們沈家的女兒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欺負的。」
沈硯名老實說。
沈子騫手背青筋鼓了起來,臉色多出了幾分陰沉。
他努力去改善小茉對沈家的反感和抗拒,可這幾個混帳東西淨給他拖後腿。
「大哥,就算那個女人是你救命恩人,你也沒必要這樣護著她啊,你要分得清親疏遠近,珠珠可是我們沈家的掌上明珠。」
沈硯名想到珠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也有些惱了。
還真是他做的。
「啪」一聲,沈子騫一巴掌拍在了扶手上,厲聲開口說,「沈硯名,你以後再敢欺負她,我扒了你的皮。」
沈硯名震驚地瞪大雙眼,很難相信這句話從他大哥口中說出。
「大哥,那個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再三偏袒她,珠珠為了那個女人掉了多少眼淚。。」
「沈硯名,今晚跪祠堂。」
沈子騫站了起身,冷冷睨了一眼沈硯名。
「大哥,你不能因為你是長子,就胡亂懲罰我。」
沈硯名從小到大很怵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哥,對他也是很敬佩,可現在他並不認為他做錯什麼。
「沈硯名,我要是把你做的好事透露給老爺子,你的後背恐怕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肉。」
沈子騫面無表情朝樓上走去。
沈硯名朝祠堂走去,那張帥氣的臉上全是陰霾。
沈夢珠從知道沈子騫回來後,就一直避開了,她覺得這次大哥回來變得很可怕。
見沈硯名出來,她小跑了過來,關心詢問,「二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去玩吧。」
沈硯名揉了揉沈夢珠的頭,繼續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
家屬大院。
「阮紫茉那女人還真是個狐媚子,都給厲副團長生了四個孩子了,還出去外面偷男人……」
阮紫茉來到大榕樹,就聽到楊春露繪聲繪色地造謠她。
崔荷花大著肚子,嘴上也不留德,化身攪屎棍,扯著大嗓門說,「她家那三個娃,還不知道是誰的呢,厲副團長也是可憐,給別人家養崽。」
楊春露洋洋得意地說,「那種女人,長得再漂亮也不敢要……」
「長得漂亮的不要,難道要你這種丑的,回來當門神供起來,丑得能擋煞。」
阮紫茉輕嗤一聲,走了過來。
她就說昨晚厲擎烈怎麼那麼奇怪,原來是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啊。
這男人也是夠能忍的,明明很煎熬,卻不肯當面問她。
其他嫂子看到阮紫茉這個八卦主角,面上都有些訕訕的,帶著幾分心虛。
「你,你說誰丑呢!」
楊春露指著阮紫茉,激動大吼。
「誰對號入座,說的就是誰了,我知道我長得漂亮,讓你自卑了,其實你丑不是你的錯,可你嫉妒我,在背後講我壞話就不應該。」
阮紫茉淡淡開口說。
楊春露被懟得臉色鐵青。
其他嫂子捂嘴笑了起來。
崔荷花摸著自己鼓起的肚子,陰冷的目光落在了阮紫茉身上,「阮紫茉你這樣混淆視聽,沒用,還不如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在大街上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難道你真做了對不起厲副團長的事情。」
暗指阮紫茉偷人。
楊春露也找到了重心,指著阮紫茉大聲嚷,「我嫉妒你什麼,我嫉妒你水性楊花嗎,不要臉,我要是你啊,為了清白跳河去了。」
阮紫茉一巴掌拍開了楊春露戳過來的手指,她來到崔荷花面前,盯著她鼓起的肚子看。
崔荷花被她盯得汗毛都豎起了,「你,你做什麼?」
阮紫茉笑了一聲,「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老秦家的吧。」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了崔荷花的肚子,神色不一。
崔荷花面對眾人各種揣測的目光,她猙獰著一張臉大吼,「阮紫茉你胡說八道什麼,信不信我撕爛你這張臭嘴。」
這種話要是被傳出去,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被人戴有色眼鏡看了,婆家聽到這種話,肯定也會懷疑她,她還怎麼在看秦家立足。
「原來你被造謠也會生氣啊,以後這種無憑無證的話,還是少說的好,不然你造我一句,我就造你十句。」
阮紫茉瞟了兩眼崔荷花,目光落在了楊春露身上。
這個年代很多女人都怕被造謠孩子不是自家男人的,楊春露自然也怕了。
可她還是不甘心,說了一句,「你在外面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誰相信你們是清白的。」
「我相信。」
一道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