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正像一隻鬥勝的公雞,得意洋洋地看向崔婉寧,充滿了挑釁。
突然身後傳來的爆笑聲,讓阮紫茉僵住了身體,她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老厲,嫂子說每晚要數著你的八塊腹肌才能入睡,這是真的嗎?」
顧雲庭大聲調侃起身旁的好友,平時他是不會喊阮紫茉嫂子的,現在調侃才喊。
今天他和厲擎烈要去上級領導那邊開會,才出發沒多久,就看到阮紫茉被兩個人糾纏,一開始他是沒認出瘦下來的阮紫茉,是好友說他才知道。
他們停下了車,想幫忙。
雖然他很不喜歡阮紫茉那個女人,但作為男人,作為軍人,這種時候還是會站出來,幫忙。
可他沒想到會撞見那麼有趣的事。
厲擎烈冷峻的臉有些不自然,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直白的表白,那些赤裸的話讓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這女人也真實的,再怎麼喜歡他,也應該含蓄一點。
阮紫茉現在尷尬得腳趾都蜷縮起來,像找一個老鼠洞鑽進去,一時飄了,口嗨兩句,沒想到會被人家正主聽到。
「哈哈哈……老厲沒想到你晚上會那麼騷氣,看不出你這張一本正經的臉,會做出那種事。」
顧雲庭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厲擎烈看到阮紫茉僵硬的背影,久久不肯轉過身,知道她是難為情,他犀利的目光射向顧雲庭,「差不多就行了。」
顧雲庭捂住了嘴,這才勉強忍住沒笑,可一張漂亮的臉憋得通紅。
厲擎烈邁開那雙修長的大腿,朝阮紫茉走去。
「沒事吧?」
厲擎烈話是對阮紫茉說,鷹銳、壓迫感的目光卻落在了唐天宇和崔婉寧身上,警告的意味非常明顯。
崔婉寧見厲擎烈看向她,心中還一陣暗喜,可見他目光像鋒利的刀一樣扎在她身上,她臉上的喜色褪去,蒼白一片。
「我沒事。」
阮紫茉正尷尬,搖了搖頭,沒看厲擎烈。
厲擎烈見阮紫茉沒有受到欺負,他皺起了眉,對著那兩人,冷冷說,「還不滾,是等著我扭送你們進局子裡。」
破壞軍婚是犯法的,這兩人還一而再來搞事。
唐天宇看到厲擎烈時,整張臉都慘白起來,上次在火車站挨拳頭的痛仿若還停留在身上,那沙包一樣大的拳頭,一拳下來,他骨頭都要斷了,他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這才好。
聽到厲擎烈發話,唐天宇腳底抹油一樣,留下崔婉寧,快速溜走了。
崔婉寧看到厲擎烈問詢阮紫茉,他是關心那女人,他以前那麼討厭她,怎麼會,他一定是被阮紫茉這個女人騙了。
崔婉寧壓在心底的嫉妒如同火一樣在灼燒,心裡難受得要死。
阮紫茉見崔婉寧用一種幽怨的目光望著厲擎烈,好似厲擎烈是負心漢一樣,她沒了剛才的尷尬,也抬頭看向厲擎烈,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你要是不認識路,我讓警察送你一程。」
厲擎烈俊臉如同一塊千年寒冰,能將人凍住。
崔婉寧這才扭著身子離開。
顧雲庭走了上前,一手搭在了厲擎烈的肩上,清晰見到阮紫茉的臉時,顧雲庭眼裡閃過驚艷。
阮紫茉現在還有些胖,可從她的五官看,這實打實是個美人了,要是徹底瘦下來,還不知道多好看。
以前覺得好友和阮紫茉一起,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現在但從外貌上看,是般配的,難怪這兩人生出的娃那麼好看,原來這阮紫陌只是太胖才看不出她的好看。
不過這阮紫茉性格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就算好看,也和老厲不配。
顧雲庭望著阮紫茉開玩笑說,「那兩人找你做什麼,該不會是你在外面惹出的風流債吧?」
阮紫茉意外地看了一眼顧雲庭,記憶中厲擎烈這位好友,很不待見她,很不屑和她說話,幾次說話,也是因為原身打了小寶,顧雲庭罵原身,對原身怒目而視。
阮紫茉覺得顧雲庭最不像軍人了,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吊兒郎當的,身上帶著一股匪氣,不像厲擎烈那樣,浩然正氣,站在那裡就是正義的化身。
顧雲庭這人倒和她上一世見到的那些紈絝子弟差不多。
「我去,你不說話,你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顧雲庭再次開口。
阮紫茉撩了撩耳邊的長髮,揚起一抹甜甜的笑,「要說風流債,也是你家老厲惹出的風流債。」
厲擎烈蹙起了眉,他聽大院裡的人說過,崔婉寧對他有意,設計陷害阮紫茉,好能嫁給他的話,他之前對這話半信半疑,可今天見到那女人雙眼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他心中一陣厭惡。
「什麼意思,我錯過了什麼嗎?」
顧雲庭聞到了八卦的味道,他轉頭看向好友。
見厲擎烈一張臉陰沉下來,他知道阮紫茉說的話是真的了,不由來一陣心虛。
好傢夥,老厲深藏不漏啊,還有這樣風流的一面。
顧雲庭端正表情,大義凜然地說,「阮紫茉你放心,作為軍人啊,是絕對會忠於自己的愛人,不會做出什麼背叛家庭的事。」
她又不是他的愛人。
阮紫茉沒搭理他,推著手推車往大院走去。
天氣那麼熱,誰喜歡在太陽底下聊天啊。
顧雲庭看著阮紫茉頭也不回地離開,他指著阮紫茉的背影說,「老厲,她就這樣走了,她這是不相信你哦。」
厲擎烈沒搭理顧雲庭,他扯了扯軍裝,大跨步朝吉普車走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嘖……這兩人還有點像。」
顧雲庭砸了一下舌。
上了車,顧雲庭忍不住八卦,「這阮紫茉瘦下來,還挺漂亮的,老厲,你就不心動,你說看著她那張臉,你會不會捨不得離婚啊?」
「不會。」
厲擎烈冷峻著一張臉,從他的臉,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這麼肯定。」
顧雲庭邪氣一笑。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怕有些人整天盯著那張漂亮的臉,被人每晚數著腹肌,會心癢難耐,到時候色令君昏。」
顧雲庭見厲擎烈不說話,他臉上掛著壞笑,伸手戳了戳厲擎烈的腹部。
厲擎烈眼眸一凌,打轉方向盤,車子開進了一個大泥坑裡,一陣劇烈顛簸,顧雲庭直接被顛得屁股離開了座位,五臟六腑都快震出來了。
他屁股剛著座位,另一個大坑又來了,顧雲庭再次飛起來,胃裡一陣翻騰,他屁股一著座位,慌忙抓住厲擎烈的手臂,「我錯了,老厲放過我吧,再來一下,我就要吐了,你也不想一車廂都是我嘔吐物的味道吧。」
這次車才開得平穩起來。
顧雲庭這才放心,鬆開了厲擎烈的手臂,伸手摸了摸屁股,剛才那兩下,他翹臀都要被顛爛了。
這老厲別看他一身正氣,其實背地裡蔫壞。
阮紫茉回到大院,她去找了林南燕。
她把今天遇到了崔婉寧,崔婉寧又如何被厲擎烈氣得臉色鐵青離開,統統告訴了林南燕。
林南燕跟著笑了,「你在工地擺攤,肯定是崔荷花告訴她的,崔荷花這妹子也是夠不要臉,都被趕出了大院,還惦記著你家厲營長。」
阮紫茉說,「骨頭太香,狗當然會惦記了。」
剛說完,她又忍不住笑了,厲擎烈要是知道被她比作骨頭,那張板正的臉肯定會和調色盤一樣精彩。
林南燕拉住阮紫茉的手,認真問,「你還笑得出來,人家想著你家男人。小茉,你現在對厲營長到底什麼感覺?是像以前那樣愛得如命,還是想要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