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老婦人和年輕男人已經看到了阮紫茉,他們是認得瘦下來的阮紫茉,原身十二三歲時就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了,只是後來為了保護自己,才故意吃胖,變醜陋,性子潑辣。
看到明艷動人的阮紫茉,兩人先是一愣,接著……
「你個賤皮子,長能耐了,我現在就打死你。」
老婦人怒氣騰騰地衝上前,抬手就要扇阮紫茉。
阮紫茉躲了過去,可腳踝受傷,她大動作移動,讓腳上傳來了劇痛,她臉色變了變。
「你個賠錢貨,還敢躲,你是想反了天嗎。」
老婦人揮手還想再打阮紫茉。
阮紫茉扣住老婦人的手,「你夠了。」
「賤皮子,是不是太久沒揍你了,你連媽都敢動手了。」
年輕男人兇惡地吼了阮紫茉一句。
「有話好好說,不想說就可以滾了。」
阮紫茉臉冷了下來,甩開了陶娟菊的手。
眼前這個老婦人是原身的母親陶娟菊,那個年輕男人是原身的親哥阮大鵬,原身的家人對她一點都不好,原身能上學都是靠自己給村里人割豬草換取糧食交到學校,家人不管原身上學就算了,家裡的活還全推給原身做。
最後為了原身能做更多家裡的農活,跑去幫原身退學了,完全不給原身上學了。
原身怎麼哀求都不管用。
原身似乎包攬了家裡的活,可家裡人對她非打即罵。
就連原身嫁給厲擎烈時,都要狠狠敲詐一番,向厲擎烈索要了四千塊彩禮,還死死抓著錢,原身一點陪嫁都沒有,厲家給了那麼大筆彩禮,卻沒有一點嫁妝,雖然厲擎烈不在意,可他家裡人多少有些意見。
比她前世那個原生家庭有過之而無不及。
陶娟菊想到自己的目的,和阮大鵬對視了一眼,扯著大嗓門朝阮紫茉吼,「你都多久沒給家裡寄錢了,家裡都掀不開鍋了,你是想要餓死我和你爸嗎,你個狼心狗肺的不孝東西,害得我一把老骨頭千里迢迢跑來找你。」
阮紫茉腳踝傳來的劇痛,讓她心情不太好,聽到這話,她冷笑出聲,嘲諷說,「你見過哪個出嫁女每個月要往家裡寄錢的嗎?」
原身也是傻,即使家裡人對她不好,每個月也往家裡寄十塊錢。
她可不是原身,會卑微祈求那可憐的親情。
「你個賠錢貨,什麼意思,是不想給家裡錢了嗎,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拿出六十塊,看我不打斷你雙腿。」
陶娟菊一張褶子臉猙獰了起來,聲音拔高,尖銳刺耳。
似乎下一秒就要衝過來把阮紫茉生撕了。
「當初我結婚時,你們把四千塊彩禮死抓在手上,沒有拿出一分,給我添嫁妝,你是怎麼好意思讓我給家裡寄錢,想得真是美啊。」
阮紫茉冷眼看著面前這對吸血母子。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辛苦把你拉扯大,你給我點錢怎麼了,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不想認我這個媽了,你個喪天良的白眼狼。」
陶娟菊沒有一點心虛愧疚,指著阮紫茉的臉就是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要噴到阮紫茉臉上了。
「要是誰家有我這樣的白眼狼,恐怕做夢都會偷著樂吧,小時候還沒記事就被趕著去幹活了,不會就打到會,干最多的活,吃的卻是糍粑和紅薯,米飯都不給吃過幾次,不給上學,養的時候不費心,還多一個免費勞工,嫁人了還敲詐一筆彩禮。」
阮紫茉嗤笑出聲,對陶娟菊的謾罵毫不在意。
她心硬,可不會為了所謂的親情委曲求全,六十塊對別人多,但對她來說沒有牛雜店半天盈利的多,她想拿可以隨便拿出。
可她就是不想給面前這對吸血母子。
「你能嫁給一個營長,還不是多虧了我,上他家去鬧,要不然以你之前那副醜陋樣,他會娶你,不懂感恩的賤皮子。」
陶娟菊兇狠地咒罵起阮紫茉。
愧疚、心虛這種東西在她這裡完全不存在,把無恥發揮得淋漓盡致。
阮紫茉也不指望這些人會反省他們對原身的虧欠,雙手一攤,語氣冷淡地說,「你看我這樣瘦,就知道我過得不好呀,我沒錢給你們,況且家不應該是大哥撐起嗎,怎麼家裡揭不開鍋,是我一個出嫁女的責任了。」
見拿不到錢,陶娟菊生氣地撲過來撕打阮紫茉,別看陶娟菊上了年紀,動作卻很靈活,阮紫茉腳踝痛,艱難地避開陶娟菊的攻擊。
「你今天不給也得給,賤皮子還裝起來,我看是揍你揍得少了。」
阮大鵬拉起衣袖,滿臉兇狠地朝阮紫茉走去。
他朝阮紫茉揮出了拳頭。
阮紫茉正被陶娟菊牽扯著,再加上腳踝痛,她是躲閃不開了,這一拳頭註定要挨下了。
忽然阮紫茉後背抵在一個寬厚熾熱的胸膛上,一隻手臂落在了她腰間,那個拳頭沒有落在她身上,阮大鵬被一條大長腿踹飛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鼻間飄過若隱若現的冷杉香。
阮紫茉愣愣轉過頭,看到了凌厲完美的下顎線,接著是厲擎烈那張沉冷如水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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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擎烈什麼都沒說,脫下了軍裝外套,披在了阮紫茉的頭上,將她完全裹住,只露出一張嬌艷的臉,將雨水都隔擋在外。
他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地望向陶娟菊,目光犀利。
陶娟菊抓阮紫茉的手緩緩鬆開,被厲擎烈那一身恐怖的氣勢,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我是你丈母娘,你這是什麼態度。」
陶娟菊心裡害怕,但她還是裝腔作勢朝厲擎烈吼了一句,這才朝倒地的阮大鵬跑去。
「兒呀,你有沒有傷著?這殺天刀的,把大舅子都打傷,早晚遭天打雷劈。」
陶娟菊滿臉心疼地去檢查阮大鵬有沒有受傷。
阮大鵬痛得面部扭曲,他看到高大威猛的厲擎烈心生害怕,不敢罵厲擎烈,只能指著阮紫茉咒罵,「你個沒良心的小賤皮,我可是你哥哥,你竟然讓你男人打我……」
「誰都不能動我媳婦。」
厲擎烈一手攬著阮紫茉,蹙著眉,冷銳的目光射向阮大鵬,說出的話帶著濃濃的威壓。
嚇得阮大鵬後面罵人的話噎了回去。
「你個賠錢貨,害你哥受傷,醫藥費一百,你必須給。」
陶娟菊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女兒,突然犯倔,不再聽話,她開始兇狠威脅。
「嘶……」
阮紫茉被氣笑了,想說什麼,突然肚子傳來一陣劇痛,冷汗淋淋,她用力抓住厲擎烈的手臂。
「怎麼了?」
厲擎烈看向懷中的女子,關心詢問。
「我,我肚子疼。」
阮紫茉剛說完這句話暈了過去。
當厲擎烈瞥見鮮血從她腿流下,他眸子狠狠一顫。
「她要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厲擎烈如同一匹野獸一般,雙目迸射凶光,掃了陶娟菊和阮大鵬一眼,一把抱起了昏迷的阮紫茉離開。
他的手在輕輕發抖,面對敵人漆黑的槍口,他都能淡定自若、勝券在握,可現在他——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