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心頭一緊,很快她嘴角露出了一絲笑,用一種悲傷的語氣說,「當一個人愛得太過無望,絕望、傷心過度的時候,人就會變了。」
魏香雪聽著阮紫茉的話,忍不住紅了眼眶,她理解那種感覺,她那麼愛厲大哥,厲大哥對她卻很抗拒,很讓她傷心。
她之前聽人說過,有人因為感情太過受傷,受了很大的刺激,會性格大變,突然變成另一個人一樣。
當初阮紫茉也是很愛厲大哥的,任何單身女同志和厲大哥說話都不行,簡直入了魔,可厲大哥不喜歡她。
她應該是受了感情的傷,才會變化那麼大。
阮紫茉看到魏香雪紅了眼眶,她一陣無語,她這個觀眾怎麼比她這個表演的還要入戲。
魏香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她沒有多待,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走了一段路。
魏香雪看到站在樹蔭下的宋漫芝,從她額頭出的汗,應該站在這裡等了不短的時間。
魏香雪一想到厲擎烈為了宋漫芝拒絕她的表白,她就恨得不行,老裝楚楚可憐,表演給誰看呢。
長得沒她們漂亮,就扮柔弱博取男人的憐惜,真噁心。
宋漫芝也看到了魏香雪,她柔柔一笑,走了過來。
宋漫芝聲音嬌滴滴的,開口說,「魏同志……」
她是了解魏香雪的,昨晚阮紫茉害魏香雪丟了那麼大一個臉,魏香雪吃不了虧,一定會來找阮紫茉算帳,她是特地在這邊等魏香雪的。
魏香雪身份高,脾氣大,又蠢笨,她可以很好利用這點,讓魏香雪去對付阮紫茉。
魏香雪滿臉厭惡,「我和你很熟嗎,我們還沒熟到見了面,需要打招呼的程度吧。」
一看到宋漫芝這張臉,魏香雪覺得剛才阮紫茉那張臉順眼了很多。
宋漫芝的笑容尬在了臉上,知道魏香雪一向大小姐脾氣,沒想到她都笑臉相迎了,魏香雪還這樣不給面子。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魏香雪連這點體面都不留。
「魏同志,阮紫茉心機很深,很難對付,你要想對付她,需要從長計議,你要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宋漫芝知道魏香雪不喜歡她,也不講那些客套話了,她眸光閃爍一下,直接開門見山地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魏香雪雙手環抱在胸口,挺直胸膛,看著宋漫芝一副知心大姐姐為她好的樣子,她嘲諷出聲,
「宋漫芝,她的心機能有你深嗎,別裝了,你心裡想什麼,我會不清楚。」
「什麼!」
宋漫芝傻眼了。
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經過昨晚的事,魏香雪不是應該對阮紫茉恨到要喝她的血啃她的骨嗎?
她明明也看到了,厲營長是喜歡阮紫茉的。
難道她現在不是應該和她聯合起來,對付阮紫茉嗎。
怎麼還幫阮紫茉說話了?
她哪裡想到,阮紫茉已經搶先一步,讓魏香雪把她宋漫芝當成了威脅性最大的情敵。
魏香雪抬高了下巴,一臉傲氣地看著宋漫芝,「你想給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對不對?你當我是傻啊,我是不會把厲大哥讓給你的,我一定會奪走厲大哥對你的喜歡。」
宋漫芝這女人太過歹毒了,阮紫茉已經因情傷性格大變了,像換了個人似的,夠可憐了,她得到厲大哥的喜歡還不夠,還想讓她去迫害阮紫茉。
等她和阮紫茉爭得頭破血流,毀掉她們在厲大哥心中的形象,宋漫芝就能坐享漁翁之利了。
呸!
她才不上當。
她哥還老說她蠢呢,看吧,她現在多聰明,一下子就識穿了宋漫芝的詭計。
宋漫芝瞪大眼睛看魏香雪,唇瓣顫了顫,氣得說不出話來。
魏香雪是沒腦子嗎!
昨晚還看得不夠明白,厲擎烈喜歡的人是阮紫茉。
魏香雪以為宋漫芝這副樣子,是被她戳穿真面目後,羞愧得說不話來。
她得意之時,又忍不住嫉妒宋漫芝。
魏香雪臉色一變,兇狠地瞪向宋漫芝,「就你這樣的女人,也配得到厲大哥的喜歡,你少在我面前嘚瑟,我才不會管你嚶嚶嚶,小心我揍你。」
魏香雪非常痛恨宋漫芝,當初她表白厲大哥失敗,都是因為宋漫芝這個臭女人。
她表白厲大哥失敗時,被其他人知道了,她被部隊裡的人嘲笑了很長一段時間,魏香雪把這筆帳算到了宋漫芝頭上。
想到厲大哥喜歡這個女人,她的心就像被人捅了刀子。
宋漫芝這女人整天嚶嚶嚶,有什麼好的,長得都沒她漂亮,厲大哥是眼瞎了嗎。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魏香雪狠狠瞪了宋漫芝一眼,兇巴巴地朝宋漫芝放下狠話。
「……」宋漫芝。
宋漫芝臉色白了又白,血色都退去了,沒想到她的算計還沒施展開來,就將魏香雪這個刁蠻千金的戰火惹到了自己身上。
想到魏香雪跋扈揮拳打人的樣子,宋漫芝在夏季烈日下,身體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
自從文藝演出結束後。
文工團的鋼琴老師來找了阮紫茉幾次,想讓阮紫茉學鋼琴,走藝術這條路,被阮紫茉拒絕了,她直截了當地說只想搞錢。
鋼琴老師一臉的震驚,又惋惜,她覺得阮紫茉天賦好,要是學鋼琴,以後會有很大的造化。
但人各有志,她也勉強不來。
阮紫茉已經在籌備開店了。
她算過了帳,賣冰沙一個月,平均每天賺120塊,除去買牛奶的20塊,冰塊的20塊,還有一些其他支出,她一共賺了三千五百塊。
三千多塊已經夠開店的啟動資金了。
阮紫茉看上了一家店面,之前口頭聊過,今天再去問問,確定下來。
林南燕知道阮紫茉要出去租店鋪,她不太放心,怕阮紫茉被人坑了,把孩子交給一個熟悉的嫂子照顧,和阮紫茉一起離開。
阮紫茉和林南燕來到了火車站。
店鋪是正對著火車站出口,人流很大,而且離火車站出口只有一百米,人從火車站一出來就能看到店面了。
店鋪不是很大,但勝在地理位置好。
「那天我和老伯說好,一個月租金不是一百五嗎,今天怎麼變兩百塊了。」
阮紫茉皺著眉看著面前這對老夫婦。
老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老婦人就長得尖嘴猴腮,一副刻薄樣。
「那天是那天,現在漲價了,價格我說的算。」
老婦人瞪了一眼老伯,態度囂張,扯著嗓子大喊。
老伯什麼話都不敢說。
這說的是什麼話,明顯是把人當冤大頭。
林南燕上前就要去理論,在她看來,一個月租金一百五已經算是天價了,畢竟她男人一個月的津貼也就48塊。
「哦,是嗎,那我也不算說話不算話了,這店,我們不租了,前面那一家店面更大,我早就看上了,只是先和你們這邊談過,我講誠信,不好毀約,現在剛好,走,我們去租前面那一家店面。」
阮紫茉拉住衝動的林南燕,淡淡掃了一眼那個老婦人,作勢就要離開。
不租了,這怎麼可以,一百五十塊就要飛走了。
這是這半年來出價最高的了。
老婦人立馬上前攔住了阮紫茉,沒了剛才的囂張氣勢,賠著笑臉說,「你們怎麼能不租,之前談好的,我都為了你們拒絕好幾個租客了,你必須租。」
阮紫茉和林南燕對視一眼。
「可我只出得起一百五十……」
「沒問題,我看你這姑娘長得水靈,就一百五十塊吧。」
老婦人打斷了阮紫茉的話。
林南燕說,「這價格不會再變了吧。」
老婦人語氣肯定,「不會。」
談好之後,阮紫茉和林南燕打車去了律所,拿合同。
進律所時,和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子擦肩而過,男子停下了腳步,一臉震驚地看著阮紫茉離開的背影,她……怎麼會……長得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