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賜沒參與救火,因為林長禮看起來傷的確實不輕,滿頭滿臉都是血。
在林清淺的催促下,葉天賜背著林長禮匆匆來到附近醫院。
一個多小時後,林長禮住進了病房。
他腦袋上被鄭梅用菸灰缸砸了一道口子,縫了足足二十針!
血跡全被清洗乾淨,臉上的上也處理過了,只是被鄭梅薅掉的頭髮沒辦法補救,左一塊右一塊的頭髮缺失,讓頭髮本來就不多的林長禮看起來又滑稽又狼狽。
「爸,你現在感覺咋樣了?」林清淺擔憂的問。
依靠在病床上,四十多歲的林長禮憋屈的哭了:「清淺,爸的臉都丟盡了!」
「你媽跑到局裡去鬧,當著那麼多領導同事的面罵我!打我!還辱罵沈市尊,我……我以後不但沒臉見人了,副局長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你媽自從嫁給我,沒有一天不作!沒有一天不欺負我!」
林長禮越說越憋屈,越說越難過,四十多歲的老爺們嘩嘩流淚。
鄭梅就在門口,這次,她罕見的沒有發火,只是冷冷抱著膀子,一臉蠻橫樣。
林清淺扭頭看了一眼母親,皺眉道:「媽,你今天鬧的實在太過分了!你看你,把我爸打成這樣子,你還不給我爸道個歉?」
「給他道歉?憑什麼!」
鄭梅翻了個白眼,隨後指著林長禮呵斥:「你還有臉哭!誰讓你不把我放在心上,不去接我出獄的?」
林長禮擦去眼淚,咬牙瞪了鄭梅一眼,看向葉天賜,求助道:「天賜,你給評評理。」
林清淺也看向葉天賜。
葉天賜淡淡開口道:「鄭阿姨的確做的不妥。」
鄭梅眼眉一挑,眼神蠻橫道:「葉天賜!不要以為你陪著清淺去接我,就有對我評頭論足的資格了!」
「更不要以為你會點醫術,會看個相,認識一兩個有錢人,就能得到我認可!」
「我告訴你,差得遠吶!」
林長禮打斷她的話,搶著說:「差什麼差?天賜一點都不差!是我認定的女婿!」
「我告訴你鄭梅,清淺非天賜不嫁!她和天賜訂婚的日子我都選好了!」
一聽他這話,鄭梅頓時怒火上涌,衝上前又要發瘋,被林清淺攔住了。
鄭梅抓著林清淺手臂,瞪著眼,呲著牙,像惡狗一樣沖林長禮跳腳:「閨女的婚事我說了算!你還想當家?下輩子吧!」
「再敢和老娘對著幹?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抓花你的臉!」
「還副局長?我讓你什麼都幹不成!我讓你丟臉丟到姥姥家去!」
她和林長禮相聚三米多遠,唾沫星子都噴了林長禮一臉。
林長禮被她的兇相嚇到了,目光閃躲,不敢再多言。
「媽!」
林清淺忽然尖叫一聲,把發瘋的鄭梅震住了。
「你幹什麼?」鄭梅喘著粗氣,瞪著女兒。
「房子已經讓你作沒了!」
「我爸的工作眼看也要讓你作沒!」
「你還想怎麼樣?」
「你要是再繼續這樣作,再這樣胡攪蠻纏,一點道理都不講,這個家馬上就散!我爸都快被你逼死了!」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做個好媽媽,做個好妻子嗎?」
林清淺氣的聲音都打顫了。
鄭梅愣了一下,旋即指著林清淺鼻子道:「好啊,你翅膀硬了?敢說我教訓我了?」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我容易嗎?我跟著你爸這個沒用的男人,大半輩子吃苦受累,有誰知道我心裡的委屈?」
「我告訴你,得不到我的認可,你休想嫁給葉天賜!」
「訂婚取消!!」
鄭梅狠狠甩手,發青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母夜叉。
「媽!」
「媽什麼媽!這個家我說了算!」
見母親根本沒辦法溝通,林清淺咬了咬牙,從包里取出一萬塊錢放在父親床頭,拉起葉天賜的手就要走。
鄭梅衝上去,一把將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分開:「在我面前拉什麼手!」
她指著葉天賜正要撒潑,幾名巡捕走了進來,為首的是蘇閣主女兒蘇曉婉。
看到蘇曉婉,鄭梅嚇的一哆嗦,眼神瞬間變的清澈,像是惡狗看見了狗販子。
上次就是蘇曉婉把她抓進去的。
蘇曉婉也認識鄭梅,徑直走到她身前,「啪」的一聲將逮捕證亮在她面前。
「鄭梅,跟我們去巡天閣走一趟!」
「幹什麼?我剛放出來,我不去!我這次一沒打人,二沒砸什麼他人財產,你們憑什麼又抓我?」
鄭梅色厲內荏道,但她聲調明顯比剛剛低了好幾度。
她就只敢在自己家人面前耍橫,在外人面前,她從來不敢橫。
蘇曉婉正色道:「電力局大火已經被撲滅,通過查看監控,是你進去鬧事,抓菸灰缸打人,讓菸灰缸內一個沒有熄滅的菸頭滾落在地毯上,引發了大火!」
「電力局辦公樓被燒毀整整八間房子!損失幾百萬!你涉嫌縱火嫌疑!」
「躺著的這位電力局副局長是你丈夫吧?就算是夫妻,你也不能打他,你當眾毆打,涉嫌危害他人生命安全!」
「跟我們回巡天閣接受調查!」
「拷走!」
蘇曉婉一擺手,兩名人高馬大的巡捕衝上前,二話不說把鄭梅拷了起來!
鄭梅跳腳掙扎,大聲嚷嚷,但無濟於事,被蘇曉婉無情帶走。
到了巡天閣,一番審問,鄭梅幾句話就被嚇唬住了,火燒電力局這事說大很大,弄不好會是無期!
鄭梅嚇的臉都白了,痛哭流涕的認罪懺悔,希望再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改過自新的機會當然給你,去裡面再改造一段時間吧,這期間你可以請律師辯護。」
蘇曉婉擺擺手,鄭梅在供詞上簽字畫押後,又被帶去了看守所。
鄭梅剛出來,一口外面的飯都沒吃上,又進去了。
來到獄中,鄭梅又一次被分進了上次關押的牢房中。
她站在牢房門口,臉色發白,雙腿直哆嗦,不敢動彈。
這間牢房內的大姐大還是之前那個兇狠的容勝男容嬤嬤,容嬤嬤帶著其他女囚圍上前,都眼神凶獰的盯著鄭梅。
「噗通!」
鄭梅嚇壞了,直接跪在地上,低聲下氣的哀求:「大姐,饒了我吧?」
「饒了你?」
「你出去的時候不是放了狠話,要和我走著瞧,要和我們所有人好好算帳的嗎?」
「這麼快你又回來了,看來你是不捨得我們幾個老姐妹啊,既然這樣,咱們就好好算算帳!」
「姐妹們,揍她!」
容嬤嬤一聲令下,全牢房的女囚一擁而上,把鄭梅踩在地上,拳頭和大腳丫子熱情無比的朝她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