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帝的話讓場中的人心中打鼓,尤其是士兵。
軍中有關深紅之地的傳聞百出不窮,有些人更是擔任過押送死刑的執行員。
他們比誰都清楚深紅之地的兇險和妖異。
孫遜聞言只好找幾個人進去,可所有士兵都本能的目光閃避。
他們心中不停默念祈禱,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目睹眼前景象,仲遜神情犯難。
深紅之地向來是有進無出,任誰也不願意幹這種必死無疑的差事。
棠靈芊、付延雲等人也鎖了鎖眉頭,臉色端凝。
事態終究還是演變成最麻煩棘手的情況了。
付延雲目光深長地看了看棠靈芊,後者幽蘭盛麗的面容冰霜凜人,宛若與世獨立的冰山雪蓮。
極寒的冷意透發而出,拒人光年之外,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自從棠靈芊和博士談話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冰冷無情。
付延雲去詢問過博士,對方卻讓他不必擔心,這是加強束縛後的表現。
糾結幾秒,他還是小聲道「芊兒,別離我太遠,若遇到危險,我可以保護你。」
棠靈芊孤漠地看了付延雲一眼,沒有感情道「嗯。」
付延雲見狀心中嘆氣,愛慕的女人變成這樣,他自然也不好受。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偏偏在這時出現一個致命的干擾因素。
若不是剛才追殺的那人,芊兒也不必被加強束縛,更不會變成眼前這個麻木無情的模樣。
只有殺了毒瘤,才能讓芊兒重歸原狀,自己和芊兒的感情也能重新回溫。
冥思之際,他的殺意愈發濃盛。
見仲遜臉上浮出為難,閻帝心底清楚,這傢伙多少開始打退堂鼓了。
膽小如鼠的廢物!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他手上的棋子。
相比擁有豐富感情的人,他更喜歡沒有靈魂和思想的傀儡。
想著,他調動心念。
濃重的瘴氣頃刻流放開來,如洪水泛濫,勢若千軍。
周遭的人被瘴氣覆蓋,所有人頓時眼球凸出,紫色脈絡從皮肉之上爆現,呈現出縱橫交錯的紋路。
很快,這些人雙眼泛白,眼中的瞳孔如同蒸發一般消失不見。
仲遜身處瘴氣中,立馬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動用力量便要抵抗。
然而當他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瘴氣深入他體內,毒素爆發,修為瞬間化作虛無,淪為廢人。
「你……」他抬起顫抖的手,指向閻帝,不解且痛恨。
下一刻,他氣息化無,淪為行屍走肉。
整個光神族派來的軍隊眨眼間被閻帝控制,沒有一個人能倖免於難。
閻帝冷冷地看了仲遜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垃圾,無關痛癢。
「你應該感到高興,能為我貢獻你的生命。」
付延雲等人見狀雙眼大瞪,齊齊向後避開,心有驚悸。
這個叫閻帝的人,好狠!
竟然連自己人都殺。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對閻帝做什麼。
上級交代過,這次行動的總負責人是這位叫閻帝的神秘強者。
違抗此人,無疑是違抗軍令,上面的人不會放過他們。
棠靈芊柳眉一蹙,也向後閃開。
對此人,她沒有過多感想,只是想著儘量遠離為妙。
掌控光神族大軍的閻帝目光死死定格在深紅之地的迷霧上,微微動了動眼神。
在他身後的幾十名行屍頓時抬起腳步,徑直走進迷霧內。
迷霧之中,凌天緩緩走著,一臉警惕。
眼前濃霧厚重,視線能及之處不過兩米遠。
一切探查手段在這裡都無法得到施展,神識只能抵達目光所及的地方,系統也無法生出地圖。
這裡像是徹底與外界隔絕,好似某個單獨存在的平行時空。
他行進的方向保持和幽魂的聲音方向一致。
經過一段時間的位移,他距聲源的方向越來越近。
隨著靠近,他心頭的弦愈發繃緊。
地面和普通的森林一樣,隨處可見的雜草和灌木,以及濃濃的泥土氣息。
可腳下的泥土卻顯得有些鬆散,踩上去有種輕軟的感覺。
好像踩在上面的並非泥土,而是其他東西。
硬要形容,應該是類似於踩在了某種動物的毛髮上面。
除此之外,地面上還有可見的森森頭骨。
頭骨種類繁多,包括了人和獸,地面上還有一些殘留的毛髮和衣服。
唯獨沒有身軀上的骨駭。
凌天心神高提,聲源的方向就在前方。
忽然,他腳步一滯,大腦中衝上一股熱流,腎上腺素瞬間催發到極致。
一隻腐爛的手破土而出,攜帶刺鼻的惡臭味,死死抓住凌天的一隻腳。
原本的嗚咽音陡然急轉,變為厲鬼般的尖叫和嚎啕。
又哭又叫,音波宛若刀刃一般扎入耳朵中,欲要震穿人的耳膜。
凌天以超乎常人的反應調動獄炎,灼天的獄炎當即滕燃而起,將抓住他腳的手燒為灰燼。
身姿微側,一把巨斧從他身前劈砍而下,掀起狂暴的風浪。
斧頭在離地面只差分毫時停了下來,操控巨斧的人是一個帶著面罩、身上多處腐爛的屍體。
這具屍體高達四米,軀體魁梧,渾身肌肉突出,力量感十足。
凌天心緒猛沉,身姿瞬間於地閃逝,懸在高空。
在他剛才所站之地,一張尖牙參差的巨大血口顯現而出,吞噬了地地表上的所有東西。
神力震盪,他握緊手中拳頭,天神之力似倚天洪水般奔騰開來。
拳上神力匯聚,形成螺旋尖刺。
符文附加表面,螺旋尖刺的體格暴漲數倍不止。
鎖定血盆大口,他一拳轟出,螺旋尖刺狠狠砸向地面。
觸及前一瞬間,血盆大口立時不見,地面重歸於初。
「嘭~」
震耳之音響徹雲霄,地面泥土翻飛,出現一個深坑。
與此同時,魁梧屍體斧頭一轉,再度對著凌天襲殺而去。
凌天目光一凝,日奕帝劍在手中伴光浮現。
劍勢噴張,排山倒海,他身姿一閃,化身長芒,快若星馳,以碎裂銀河之勢穿破長空。
一劍斷滄海,凌天穿透魁梧屍體的身體,來到了屍體的身後。
只是這一劍看似穿透了屍體的身體,實則屍體仍然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鐺鐺鐺~」
不知從何而來的奇異鐘聲敲響,凌天眼前的所有景物化作虛無。
眼前一轉,他置身於別處,來到了最初進來的地方。
他的大腦一片混沌,像是喝醉酒後突然斷片一般,之前的畫面零零碎碎地散步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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