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暴露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戎邃習慣性地抬手揉捏了下眉心,他的精神海狀態已經不能更穩定了,可心的狀態卻突然不太穩。
他突然有些後悔,沒有再違反一次規定把芙黎帶出來。
可也就僅僅是那麼一瞬,理智就占據了上風。
他開口,用一種很稀疏平常的語氣說:「早上出門的第一秒,我就開始想你了。」
這一瞬間,芙黎似乎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兩人相隔著以光年為計量單位的距離,卻依舊心有靈犀。
她想到的瞬間,戎邃同時開口解釋:「讓侍官匯報的目的不是監督你,是我想看你。」
——看不在身邊的日子裡,乖乖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的你。
芙黎猜到了,但遠不如親耳聽到這麼的讓她心顫。
所以她沉默了一會。
戎邃就又在這沉默里問:「可以滿足我的私心嗎?寶貝老婆。」
「……」聲音像是就貼在耳畔,芙黎耳根一軟,「知道了知道了。」
她扭頭朝外喊:「米侍官。」
非常貼心給他們留出私人空間的米侍官應聲而來,「芙黎小姐。」
芙黎招招手,「來,拍吧。」
米侍官一怔,旋即明白過來立刻走去,打開光腦就對著她一頓拍,而後細心挑選了一張角度光線都恰到好處的給戎邃發了過去。
拍完後,米侍官讓小控調度來機器人將餐盤全都撤走。
臥室內轉眼又剩下芙黎自己,還有趴在它腿上踩奶的貓兒子戎戎。
通訊一直沒切斷,芙黎摸著貓問:「現在看到了吧?」
「看到了。」
戎邃盯著米侍官發去的照片,嗓音低沉帶笑:「你還穿著我的衣服。」
芙黎骨架小,肩頸上沒有二兩肉看著很薄瘦,勝在該有肉的地方有肉,纖瘦飽滿在她身上被詮釋得十分完美。
可她穿著男人比她大了至少六個碼數的外套,飽滿的曲線都被遮擋起來,只剩下了惹人憐愛的纖瘦嬌小。
「……」
芙黎低頭看了一眼,是的她還穿著。
「那不然呢?」她輕哼了聲問,「我又下不去床,身上還都是你啃出來的痕跡,不穿你的外套我怎麼見人?」
雖然米侍官也是女人,而且同樣也是已婚女人。
該懂的都懂,但她要臉。
「嗯,真乖。」戎邃將照片保存下來,半是叮囑半是哄道,「帝都氣溫會越來越低,出門的時候就穿我的外套出去。」
這話淺淺一聽,字裡行間都是在擔心她冷。
但再仔細一品,又暗藏私心。
「知道了。」芙黎彎了彎唇,沒有拒絕。
她在看見這件外套時,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
反正,誰都知道她已婚,並且老公還是帝國最年輕的上將。
那她穿自己老公的衣服,可不就是天經地義。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兩人的通訊都沒有斷過。
戎邃不忙時,會和芙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他忙時,芙黎就乖乖地自己玩。
時間消磨得飛快,恍惚間芙黎都要以為戎邃還在身邊了,畢竟她只要叫聲老公,就立刻能得到回應。
直到戎邃又開完一個小會,芙黎也到了又該休息的時間了。
她打著哈欠說:「老公,我困了。」
戎邃聞言瞥了一眼操作台上的時間,已近深夜,是該休息了。
他揮手關閉了幾面光腦虛擬屏,轉身走出指揮室,溫柔道:「好,躺下睡吧。」
芙黎其實早就躺下了,只是在等他開完會說聲晚安而已。
可突然,她又不想這麼快就聽不見戎邃的聲音。
於是沒話找話聊,「你現在忙完了嘛?」
本以為會聽到一句老公晚安的戎邃,不動聲色挑了下眉,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冷靜:「忙完了,準備回休息室。」
芙黎輕輕「噢」了一聲,聽著並不明顯的腳步聲,絞盡腦汁想還有什麼說的。
她回憶了一下戎邃這次的行程。
從帝都到邊境,如果沒有特批的境內超速令,至少要七天才能抵達。
但既然是支援,應該是有超速令的。
也許明天,或者後天,他就到第五軍團了……
第五軍團……
突然想起來什麼,芙黎忽然說道:「誒呀,忘了讓你把喬喬也帶上了,她申請的就是第五軍團,而且醫療師認證都通過了,帶上她肯定能幫上忙的。」
「邊境雖然危險,但是她早晚要面對的,這次不去,下次也得去,還不如早點呢,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她正懊惱著,就聽見戎邃說:「她已經跟我們出來了。」
「嗯?」芙黎一頓,「她去了?你帶她去的?」
戎邃答道:「不是,圖爾森讓我帶的。」
如果不是這樣,他絕不可能讓一個既不是第三軍團軍官,又不是第三軍團醫療師的女生踏入他的領地。
「圖爾森主動要求的啊,那看來邊境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芙黎趴在床上,有些凝重地喃喃道。
戎邃不想她煩憂這些事,只是應了一聲,沒有細說。
芙黎想了想,又叮囑道:「那你記得讓圖爾森保護好她。」
醫療師本來就沒什麼自保能力,療愈精神力毫無攻擊性,要不是需要應對緊急情況,他們本都不該去邊境戰場的。
所以選擇加入軍團的大多都是男醫療師。
像時知喬這樣勇敢選擇加入軍團的女醫療師,在軍團里就是珍稀動物般的存在。
備受保護是應該的。
而戎邃想的卻是,老婆又在關心別人了。
他眉眼壓了下來,嗓音越發沉:「嗯。」
一個字,表達不爽。
然芙黎下一句話說的就是他,「還有你。」
沉冷的眉眼抬起。
讓他聽聽,他的寶貝老婆怎麼關心他。
芙黎換了個她自己覺得有些兇狠的語調,「回來的時候要是讓我發現,你把我辛辛苦苦治療痊癒的精神海又糟蹋得亂七八糟……」
「你就睡地上,不准跟我睡!」
可以,這關心方式很別致。
連威脅帶恐嚇的。
換個人他都不吃這套。
可誰讓這是他寶貝老婆,哪一套他都吃。
話音落下片刻,通訊另一側傳來滴滴兩聲,似乎是戎邃回到休息室了,連噪音都小了下去,幾乎消失。
就在芙黎又想問他聽見沒的時候,突然聽見「嘟」地一聲。
通訊切斷了。
嗯?怎麼個事?信號不好嗎?
剛疑惑完,她準備給戎邃撥過去,就突然看見他發來了一條很短的語音消息。
內容只有五個字。
是男人低磁帶笑的回應:「知道了,老婆。」
嗓音溫柔得像是春日裡素手一撥就會輕輕漾開的漣漪。
芙黎有一瞬失神,等她回過神來,這五個字的語音已經被播放了好幾次了。
她匆忙又按了下,語音暫停。
指腹像是不受控制,又在半透明的屏幕上輕點。
這幾個字的語音被悄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