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村子,江天笑已經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當然,他也沒有心情去細數,心裡也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回到村子。【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最討厭生離死別的他,並不希望自己剛轉世過來,就面臨一場生死別離,這樣的人生太過痛苦。
可當他抵達村子之後,見到的只有熊熊火焰。
火舌貪婪地侵蝕著村子的每一棟建築,每一間房屋。
儘管天空總大雨傾盆,村子裡依然火光沖天,熱浪滾滾。
剛到村裡的江天笑心頭不禁有些絕望,他不停地大喊,希望能夠有人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喊,現在的他,哪怕是聽到半點人的哼唧,都覺得是希望。
他繼續朝前跑去,希望能夠見到有人的身影,哪怕是只有一個都行。
但映入他眼帘的除了錚錚白骨,就是滿地的鮮紅。
四處滿目瘡痍,白骨散落一片,江天笑心裡酸楚不是滋味。
他放聲仰天大叫,嘶吼,在大雨的掩飾下,淚水與雨水交融在一起,誰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在哭泣。
而這時候,被村中老者擊飛的司徒元朔強撐著站了起來,他搖了搖還在暈眩的腦袋。
不遠處已經傷痕累累的暗隱門殺手們,目光滿是惶恐。
被安排前去放火的那十來名殺手,也早在看到無數天雷降下之時,倉皇逃回戰場。
由於那上古始神的傳說,此時的他們已經沒有不敢再起戰意,腦中想的儘是趕緊逃離。
司徒元朔見眾人神色緊張,毫無戰意之心,欲沖將上前,殺之以絕後患。
可就在他上前之時,老者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抑制住了他衝動上前的心情。
遠遠看著不遠處熊熊烈火,心頭咯噔一下,埋怨自己沒有保護好大家,不由得愧疚和懊惱。
也就在他意志消退之時,江天笑循著滿地散落的白骨緩緩出現在那狹長的谷道之中。
一個不怕事的殺手暫時停下了逃竄的腳步,總覺得自己先前的任務沒有辦好,竟讓江天笑成了漏網之魚。朝著江天笑便飛出兩顆嗜血毒丹。
司徒元朔見狀,二話沒說,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著江天笑跑去,擋住飛來的兩顆毒丹。
那殺手本想繼續把未完成的任務完成,但身邊的石破天拉住了他的手:「我們沒有時間在這裡耗了!剛才那幾道天雷就是給我們大家的警告。可別真的把那位神人惹怒了!」
石破天是個見好就收的人,在他眼中,任務固然重要,但他和同伴的性命更加重要。
見殺手止住殺意,跟著石破天逃走後許久,司徒元朔這才放心下來,倒在地上,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
江天笑奔向司徒元朔,手忙腳亂地試圖幫助他解毒。
「不要浪費時間和精力了!我命不久矣。」司徒元朔他吐出一口老血,一把抓住江天笑的手,費力說道。
緊接著,他靠在最近的岩石邊上,故作輕鬆地齜著牙,努力擠出笑容。
在他的牙齒之間,滿是黑紅色的血液,再加上他臉上的幾道疤痕,看上去丑極了。
「本想著,這一戰回去,就正式收你為徒的。看來,是我沒有這個福分了。是天要滅我玄岳宗啊。」
江天笑聽著司徒元朔一字一字往外蹦出的話,心如刀絞,眼眶濕紅。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竟然讓自己遇到了這樣悲慘的事情。
「我」
司徒元朔緩緩將腰間的三個納袋全都遞到江天笑手中,打斷道:「我時間不多了,就讓我說完吧。
「這紅色的納袋之中,是我玄岳宗的獨門功法,請幫我刻在山洞中,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夠將它傳給有緣人。」
司徒元朔本想傳給江天笑的,但他在第一次見到江天笑的時候,就知道他無法聚集丹田,絕口不提,是因為不想讓他放棄希望。
「我在你體內察覺到有一股十分奇特的能量波動,或許這是上天給你的一種機緣,不論如何,也一定要排除萬難,試著將他利用起來。」
「這個藍色的納袋中,是我煉化的一些器物法寶,你挑挑,希望有適合你的法寶。」
「另一個納袋裡,有些靈石,靈草,沒有人指導,就勇敢嘗試,別怕犯錯。畢竟你還年輕。或許有一天你真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煉器師呢。嘿嘿」
「最後,拜託你一件事。」
江天笑眼淚,鼻涕簌簌往下流:「您說,我一定幫你辦到!」
「我這二十年一直在尋找天心雷火的下落,現在我已經命在旦夕,希望你能夠幫我找到天心雷火的下落,決不能讓暗隱門的人先得到,它。」
說著,司徒元朔兩手一松,嘴角定格在了他嘿嘿一笑時的模樣。雙眼惺忪一閉,失去了生命跡象。
僅僅一天的相處,江天笑在司徒元朔的身上找到了很多原來世界中他父親的影子。
他剛感受到那種熟悉的、厚重又有距離感的愛,卻立刻失去了這一份厚愛。
江天笑捧著司徒元朔的屍體,放聲大吼大叫起來,整個人近乎抓狂。這種狂,仿似要將整個天地撕碎。
「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讓我重生,卻又讓我經歷一次生離死別。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對我?」
「給我一副無法凝聚丹田的身體,不讓我修道,又為什麼要讓我來到這個滿是修道者的世界?故意捉弄我嗎!」
「」
「你欺我、辱我,不讓我修道,那我就定要讓你知道,我江天笑的本事!」
「待我歸來時,定要爾等臣服!」
江天笑指著蒼天,瘋了一樣破口大罵起來,雙眼滿是怨氣,怒氣。
這是兩個世界中的江天笑頭一次宣洩自己的憤懣。
天空中集聚起來的雷雲像是感受得到他的憤慨,不停地發出沉悶的雷聲。
就像是跟著江天笑一起指罵蒼天一般。
就這樣指著天罵了許久之後,又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
四周也跟著靜了下來,安靜得讓人抑鬱,就連正該在雨後出來的蛙聲都沒有。
總讓人覺得,但凡出了半點聲響,就會被瞬間撕成碎片。
這種環境下的江天笑看上去像一個隨時會吃人的野獸一樣。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天上的雲也都消散乾淨,冰冷的月亮也已經躲到了山邊。
映著東邊微熹的光亮,江天笑緩緩跪在司徒元朔的跟前。認真地磕了三個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磕完最後一個頭,江天笑恢復了原來的那個狀態,只不過眉間多了一股子堅毅。
「師父放心,玄岳宗不會覆滅。暗隱門的帳,徒兒定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他的聲音低沉,冷靜得讓人汗毛肅穆。完全沒有先前沮喪、失落、氣餒、甚至一絲半點的意志消沉。
說著,江天笑站起身來,將司徒元朔的屍體用力捧起。步履沉重地朝著村子口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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