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陵的「威逼利誘」之下,鬼心表示出了臣服的姿態,雖說這個鬼東西陰狠狡詐,倒也不能全信,可是現在姜陵把兩條路擺在他面前,他總是要好好掂量掂量。
姜陵對鬼心一直沒什麼好感,也清楚他在師弟身邊肯定是沒安好心。但不得不說,有這個生前境界也堪堪到達玄極的傢伙在,師弟的修行確實可以得到不少的助力,也可以說師弟能有今日這般遠超同輩的境界,鬼心確實功不可沒。經過這一番敲打,姜陵也能安心一些。
之後姜陵又翻出了身上幾個乾坤袋,挨個搜羅了一番,找出了一些丹藥秘籍、還有聖光神御石、千機符紙這些東西,通通送給了師弟。
「這是羅安寒前輩生前修習的《轉靈生息決》,可以加快靈力恢復並且還能修復自身傷勢,非常實用,而且幾乎失傳了,只是此時我也才修煉到第三重,不能將它留給你,但是你可以抄寫一份。抓點緊,現在就抄。」
「這本《巨蟒化蛟決》還有《九曲藤龍術》你若是想修行,都留給你,我已經修習的差不多了。那死靈法師終究是偏門禁術,儘量還是不要依仗它。」
「這枚千機拓印是醉花樓的前輩給我的,對我也沒什麼用處了,給你留著用吧。」
「我看看,這有幾把劍,都是好劍...算了你也用不上。」
李當歸看姜陵翻著包裹給他找東西,心中十分感動,急忙道:「好了師兄,我不用這麼多東西,你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辦,這些寶貝你自己多留一些。」
「你是不知道,你師兄現在富裕了啊。」姜陵笑著說道:「我剛剛說神子贈與了我一份天地氣運,天下神庭皆會相助於我,那可不是在唬弄鬼心,而是真的。」
「我相信。」李當歸笑著道:「我師兄就是最厲害的天行者。」
「有眼光啊小伙子。」姜陵和師弟打趣一聲,而後輕聲說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多,可能暫時顧及不到你,今日先把這些東西給你留下,你日後修行也用得到。」
李當歸一邊奮筆疾書抄寫著轉靈生息決,一邊回應道:「師兄,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神子為什麼贈予你一份神力呀?」
「因為我幫助神子滅了這個世上最強的一個傢伙。」姜陵說到這,輕嘆口氣。
「有多強?」李當歸問道。
「強大到神子都沒有把握獨自應對他。」
「什麼?那可是天下神庭共主,還有他對付不了的人?」李當歸有些難以相信。
姜陵解釋道:「那人名叫封崎,是一位使徒,實力也在那不可捉摸神聖領域,神子之前與他交過手,的確是處在下風。」
李當歸聽聞這些,眸生震驚,而後他反應過來,驚奇道:「師兄,你怎麼敢摻和他們之間的戰鬥啊?」
姜陵知道李當歸不是在小瞧他,而是替自己感到後怕,姜陵說道:「之前交手,神子和那封崎皆是重傷,跌下了神聖領域,不過也有玄極中境的實力,而且遠非一般的玄極中境能比。而之所以我要冒死出手,的確是有原因的。」
李當歸聽出師兄的話語沉重了幾分,便暫且停筆,抬起頭看向姜陵。
姜陵抬頭望向門外的風雪,雙眸上映著雪花的軌跡,他喃喃說道:「使徒封崎,是一個狠毒兇惡又極為強大的傢伙,二十幾年前神子將其鎮壓在了南方的一座小島上,我初來這個世界時,無意間破壞了東蕪島上的陣法,當然也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原因,總之陣法被我們破壞,那封崎從東蕪島逃了出來。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派出鬼怪追殺破壞陣法的天行者。」
「明明是你們幫他解開了封印,他為什麼還要怕鬼怪追殺你們?」李當歸明顯還沒有想的更多。
姜陵看向他,嘆氣道:「要麼說這是個陰險歹毒的傢伙呢,也許是怕我們走漏了風聲吧。當然,那時我還不知道自己身後被一隻鬼怪追殺,而且那時我也沒有還手之力。」
李當歸這時才意識到了什麼,目光一滯,喃喃道:「而後你便來到了這裡...」
「對。」姜陵眸帶歉意地看向李當歸,愧疚道:「所以,師父是用生命幫我擋下了一劫,也可以說,師父是因我而死。」
李當歸聞言沉默了半晌,而後平淡搖了搖頭,道:「師兄,師父是自願這樣做的,我不會怪你的。」不等姜陵道歉,李當歸接著問道:「那你們殺了他麼?」
「我們把他扔進了冥淵,神子說從古至今沒有人從那裡出來過。」
李當歸點了點頭,問道:「這一戰一定很兇險吧。」
「對,神子身受重傷,修為跌落許多。」姜陵苦笑一聲說道:「然後這傢伙便委派我去替他拯救世界。」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李當歸急忙開口問道:「我有沒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啊師兄?」
姜陵道:「你好好修行,日後才有機會幫助幫助我啊。」
「一直都是師兄在幫助我。」李當歸有些慚愧說道:「我也不知何時才能晉升玄極,幫上你的忙。」
「以你這般勤懇,只要腳踏實地,晉升玄極也不是難事。」姜陵笑道:「我是你師兄嘛,幫助你是應該的事情。」
李當歸也笑了笑說道:「全天下神庭都願意幫助師兄,那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啊。」
姜陵苦笑一聲:「哪有那麼簡單,他們是願意協助我,但是想必是只肯協助我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什麼都聽我的。若是那樣,我還不讓他們直接殺上雲霄山,把柳輕鶴直接綁到你面前。」
李當歸寫字的手一頓,而後搖了搖頭,平淡道:「就算是神庭肯聽,倒是也用不著,我要帶著師父的牌位,一路登上雲霄山,親自找他報仇,。」
姜陵心疼之中又對師弟這般豪氣感到佩服,看著師弟已經越發堅毅的側臉,輕聲點頭道:「我相信你肯定做得到。」
......
姜陵和師弟談了一會,傳授了一下自己突破玄極時的技巧,提醒師弟第一不要太過心急,一定要將基礎打牢在想著晉升。第二在沒有突破玄極之前,不要再去找雲神宗的麻煩。
在師弟抄完了轉靈生息決之後沒過多久,姜陵的時限也到了,便回到了狹間,又直接退出了遊戲。
第二天一早,史怡開著車,帶著方昕媛和小新母子前往機場。
姜陵坐在副駕駛上,扭過頭開口和方昕媛說道:「方姐,聽說最近老美那邊也挺亂的,治安還比不上咱們這邊,你們倆到那頭可小心點。」
方昕媛笑著回道:「我們又不是孤兒寡母去那闖蕩,到那邊也有我的幾位好朋友照顧,你就放心吧。」
姜陵嘆氣道:「主要是到了美國,萬一你們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想幫忙也幫不上。」
史怡冷冷接了一句:「別烏鴉嘴。」
姜陵無奈道:「我這不是關心我方姐麼?」
「不過要是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和我聯繫,我那邊也有些認識的人。」史怡說道:「萬一遇上點要緊的事情,實在不行我通過公司里的人幫忙找找關係。」
「嘿,你說就不烏鴉嘴了?」
史怡昂頭道:「我這是在提供解決辦法,而你只是為了表示關心而做出的單調假設。」
姜陵羞怒道:「合著我錯就錯在我在老美那邊沒有人脈?」
方昕媛笑著搖頭,開口說道:「沒事的,我們娘倆也不是第一次去那邊了。」而後她又說道:「姜陵幫我照看好琴店便是幫了我大忙了。」
史怡冷嘲一聲:「我看你可能是所託非人。」
「要不給你看著?」姜陵瞪了史怡一眼,而後對方昕媛拍著胸脯說道:「別的保證不了,只要我還能多活一天,你這琴店就肯定安安穩穩一天。」
「哎,只要你能贏下比賽,不就能治好病了麼?」方昕媛提醒道:「對了,如果琴店的生意影響你比賽,你可千萬別強求,該關門就關門,聽到沒有?」
姜陵點頭道:「聽到了。」
「史怡你也盯著點他,別一天就知道和他拌嘴,你也知道他天性樂觀,又不知輕重,可不能讓他任性,一定是比賽要緊。」方昕媛像老婆子一樣又對史怡督促了一遍。
史怡應道:「放心吧,雖然我的話他也不一定聽,但他還不至於沒心沒肺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姜陵無奈道:「在你倆嘴裡我怎麼跟五歲小孩似的?」
不一會,汽車開到了機場,姜陵幫方昕媛拿著行禮,一路送到了入站口。
「行了,送到這就好了。」方昕媛接過行禮,開口道:「你們回去吧。」
「有時間常回來看看。」姜陵看著方昕媛的面容,倒是真心有些捨不得。這段時間在琴店裡工作,這個溫柔細膩的女人真的是把自己當成親弟弟一般照顧,又悉心教了自己彈琴,姜陵心中十分感激。
方昕媛也看向姜陵,微微一笑,伸手給姜陵整理了一下衣領,柔聲說道:「今後好好打比賽,拿個冠軍回來,把你的病治好,等姐姐回來請你吃飯。」
「好的。」姜陵笑道:「我努力爭取吃上你這頓飯。」
「沒事,如果輸了,我肯定也趕回來看你...」方昕媛說到一半覺得不太吉利,急忙停住了。
姜陵倒是失笑道:「趕回來看我最後一面?」
「烏鴉嘴。」方昕媛瞪了姜陵一眼,而後道:「有什麼困難和我聯繫,能幫上忙的我一定不會推辭。」
「嗯。」姜陵正經道:「這段時間感謝方姐的照顧了。」
「客氣什麼。」方昕媛轉頭看向史怡。
史怡則對姜陵說道:「你在等一會吧,我送方姐進去。」
「嗯。」姜陵自然也不反對讓兩姐妹說說悄悄話。
史怡與方昕媛母子一起去取票,方昕媛說道:「日後少和他打架了,一定要讓他保持好心態,這都什麼時候了。」
「呵。」史怡乾笑一聲,撇嘴道:「他要不是心態好過頭了,能天天和我鬥嘴?」
「你呀,和他也一起共事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他?他只是不願意跟別人吐露心聲而已,表面上嘻嘻哈哈,心裡一定也很苦悶的。」方昕媛輕嘆了口氣,說道:「多多少少你讓著點他,讓他開心一點。」
「他這人賤骨頭,你就得打著他罵著他...」
「嗯?」方昕媛故作不滿地努起了嘴。
史怡無奈道:「好好好,我聽你的,讓著他。」
「嗯。」方昕媛說道:「若是姜陵的病情有什麼變化,你也第一時間告訴我一聲。」
「會的,放心吧。」
「若是你真想和他鬥嘴,等他贏了比賽...」方昕媛湊到史怡耳邊,小聲道:「你們兩個愛怎麼斗怎麼斗。」
「你還操心這事兒呢?」
「我好姐妹的終生大事,我當然操心了。」方昕媛擁抱住了史怡,輕聲道;「姜陵是個有福氣的人,他一定能治好病的,你說呢?」
史怡也點了點頭,認真道:「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