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姜陵和鮑伯爾已經解開了鎖鏈,實力恢復,而另外三人還困在椅子上。
鮑伯爾看向三位玩家,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接下來的主線任務涉及到陣營的選擇,若是五人都選擇同一陣營,那一切好說,個人戰將變成一場玩家組隊過副本的模式。但若有人與姜陵和鮑伯爾二人選擇不同,那可就是敵對陣營了。
雖說鮑伯爾和姜陵此時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也無可厚非。
傑斯塔點了點頭道:「我們五人一起行動,勝算也大一些。」
那年輕男子想了想也說道:「我也同意一起行動。」
誰知到了那白衣女子,她竟是平淡說道:「我要觀察一下兩方陣營的實力再做決定。」
「那是當然,系統給了我們二十分鐘時間,就是讓我們觀察之後再做決斷,我們也必然要選擇勝算更大的一方。」鮑伯爾如此開口。
白衣女子卻還是說道:「就怕我們的判斷不一致。」
鮑伯爾有些不滿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哪怕與我們為敵?」
「沒錯。」白衣女子輕哼一聲。
鮑伯爾還要說什麼,可下一刻,白衣女子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鮑伯爾和姜陵頓時目露驚訝。
那白衣女子淡淡瞥了一眼姜陵和鮑伯爾,說道:「我只相信我自己,若是我們恰巧選擇了同一陣營,我會再考慮與你們合作。」言罷,她竟邁步離開了。
「嘿!」鮑伯爾心生怒意,有種要出手的衝動。
姜陵伸手拍了拍他,說道:「此人性情孤僻,但也未必是敵人。」
鮑伯爾輕哼一聲:「懶得和這娘們計較,話說她怎麼解開的鎖鏈?」
那年輕一點的玩家開口道:「貌似她在被工作人員押送回來的時候,偷偷用靈術喚出的飛燕偷到了鑰匙。」
「還真有兩下子。」鮑伯爾嘀咕了一句,隨後開始替這兩位玩家鬆綁。
幾人沒有急著離開,聚在一起商量對策,那年輕的玩家低頭處理腿上的傷口。
鮑伯爾掃了一眼已經亂鬨鬨的角斗場,隨後道:「誰對北羅幫或者神霄營有了解?」
傑斯塔開口道:「北羅幫我並不知道,而神霄營倒是有所耳聞。據說神霄營是北秦帝國的一會特殊部隊,裡面人數不多,但皆是精銳,其中不光有修為強大的高手,還有一些智謀超凡的謀士和巧奪天工的匠人,甚至是一些精通旁門左道的奇人異士。他們的職務非常複雜,但也可以說非常全面,有時神霄營是軍事參謀,有時是竊取帝國情報的密探,有時還是研究軍械的科研家,有時也是刺客或者護衛。總之就是聚集了一頓頂尖的人物,只聽皇帝徵召。」
「哇,這麼酷炫了。」鮑伯爾捏著下巴說道:「聽上去和這些強到變態的傢伙打很不明智啊。」
姜陵想了想說道:「但這裡畢竟是北羅幫的地界,又有北疆親王的支持,想來不會輸。」
「可這不是兩方勢力單純的決一勝負,而是刺殺與保護。」鮑伯爾說道:「要知道刺殺一個人可比保護一個人難多了。再說你看,這眼看著北羅幫內部都自相殘殺了起來,明顯是內憂外患,天知道那個南宮幫主身邊有沒有叛徒會突然給她一刀。」
姜陵則搖了搖頭道:「但問題是神霄營人少,北羅幫人多,我們若一旦與北羅幫為敵,我們面對的敵人會更多,也許神霄營可以刺殺南宮,但我們可能會死在那之前。」
眼看著姜陵和鮑伯爾兩人的意見都統一不了,另外兩位玩家也感覺有些蛋疼,你們兩個連忽悠帶恐嚇地要求大家和你們選擇同一陣營,然後現在彼此選擇都不一樣,讓我們信誰啊。
鮑伯爾嘆氣道:「要不民主表決一下?」
姜陵則說道:「再看看,反正我們還有十幾分鐘時間。」
「偷偷地觀察一下,最後抓住一個北羅幫的成員問一問,最起碼得知道那個南宮幫主是什麼水平。」鮑伯爾如此開口。
「嗯。」姜陵表示贊同。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他們頭頂上,南宮就站在窗邊。
「那幾個奴隸逃走了。」白衣管家提醒了一句。
南宮瞥了一眼,隨後道:「算他們運氣好,不用理會。」此時北羅幫內部一片混亂,的確沒有餘力去管那幾個奴隸了。
管家猶豫了一下,說道:「剛剛梁總管派人報告說神霄弩出現了,您還是離窗邊遠些。」
南宮搖了搖頭:「無妨。」
這位身姿婀娜,氣質脫俗的女子負手而立,無形間透露出一股威嚴,她望著混亂的場內,喃喃道:「此時是北羅幫脫胎換骨之際,究竟是會暴斃其間,還是能重獲新生,我總得看在眼裡。」
荊倚在身後開口道:「我已經向王爺飛鴿傳書,請他出動人馬前來幫助。」
南宮則複雜地笑了笑,道:「我斗膽去猜測,王爺是不會派人來的,若是我北羅幫連這點波折都過不去,王爺還會與我們合作麼?」
荊倚沉默了片刻,沒有出聲。
雷虎在一側剛包紮好自己的受傷的左臂,隨後說道:「聽說神霄營的人都混進來了?神霄營輕易不會出動,今天他們潛入此地,想必所圖甚大。」
南宮點頭道:「我已經聽說了,如果我今天選擇的是拒絕北疆王,那麼這些神霄營的成員便會護送我離開。若是我投誠北疆王,他們便會送我上路。到時經過一番內鬥,又死了幫主的北羅幫,將會變成一盤散沙,也就不足為慮了。」
「這三皇子還真是狠辣。」雷虎念叨了一聲。
場下一片混亂,不多時梁一泓回來了,半邊身子都是鮮血,身形有些踉蹌。更駭人的是他的左臂已經呈現一種非常恐怖的暗青色。這不單單是弩箭上的毒性強烈,還有梁一泓一直用布條死死捆住左臂,導致血液長時間不流通的結果。
南宮瞳孔一縮,隨後喝道:「受了毒傷還不趕快回來醫治!」
梁一泓勉強笑了笑說道:「殺了一個神霄營的傢伙。」
這邊靜姨走上前,握住了梁一泓的手臂,隨後目露擔憂道:「毒性蔓延的太快了,你這條手臂基本是廢了。」說著,她施展法術,用一層冰霜凍住了梁一泓的左肩。這當然不是要傷害梁一泓,而是要減緩毒性的蔓延。
「快下去救治。」南宮又心疼又惱怒地吼了一聲。
梁一泓則又說道:「神霄營混進來了不少人,其中似乎包括副統領景辰。」
聽到這個名字,雷虎心頭一沉,念道:「山龍王景辰,天變上境的高手。」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南宮強硬地催促梁一泓去醫治,梁一泓轉身離開去接受治療。畢竟弩箭上附著的可是劇毒,若是凡人早就死透了,只是因為梁一泓箍住了手臂,加上他是天變境的武者,自身抵抗力極強,這才撐到了現在。但也如同靜姨所說,他的這條手臂基本上是要廢掉了。
南宮看著梁一泓離開,隨後道:「方管家,去調查一下幫內有哪些人已經叛變了。」
「是。」白衣管家領命離去。
南宮又看向顧老,說道:「顧叔叔,安排人去將與我們北羅幫親近的官員和貴族接到這裡來。」
顧老領命離開,他一向負責北羅幫的外交事務,對哪些人能與北羅幫站在同一戰線還是心中有數的。
南宮又說道:「靜姨,你帶人守在這裡,保護兩位使者和其他人的安全。」
靜姨聽出其中意思,急忙問道:「幫助您要幹什麼去?」
南宮瞥了一眼場間的紛亂,又想起梁一泓那恐怖的左臂,咬牙道:「我要出去看看。」
靜姨大驚道:「這些神霄營的人肯定是衝著您來的,您不能輕易出去啊。」
「這是北羅幫生死存亡的關頭,人心動搖,我身為幫主怎麼能躲在暗處。」南宮一甩衣袖,邁步往出走。
靜姨又說道:「已經派人去請幾位供奉長老,不用您出手。」
南宮頓住腳步,吐了口氣道:「幾位供奉都不在這裡,趕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再者,他們也未必支持投誠北疆王。」言罷,南宮繼續向外走去。
她也知曉神霄營的首要目標會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但此時北羅幫內憂外患,自相殘殺,正是人心動盪的時候,她必須出面穩定人心。
雷虎想了想,邁步追上南宮說道:「我也與你一同去。」
「你貴為使者,我怎能讓你犯險。」南宮微微皺眉。
雷虎搖頭道:「既然已經是盟友,哪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南宮還想拒絕,但猶豫片刻後還是說道:「那你自己小心。」
除了雷虎之外,另外還有四人陪同南宮走了出去,這四人皆是實力不俗,且對南宮較為忠心的幫中骨幹。
此時場上一片混亂,北羅幫成員之間大肆出手,一些官員和貴族的護衛也參與了戰鬥,神霄營的幾位成員也大多暴露了位置,開始刺殺北羅幫的人。至於那些平民百姓,不少遭受池魚之災,好些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還有些人在哭嚎尖叫著四處躲避。
南宮看著北羅幫苦心經營多年的角斗場轉眼間變得一片狼藉,心中自然是憤怒不已。
就在這時,一隻弩箭徑直飛了過來,速度奇快,在半空之中撕開了一條肉眼可見的軌跡,直奔南宮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