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4000）司蠱長老
「你說同樣是參加實習生，怎麼凌馨就跟著鐵老師一起去谷中了呢？」
客棧院內的茶攤上，趙健吃著小菜，好奇的問道。
「你能和凌馨比嗎？」徐一鳴撇著嘴道：「那可是凌家宗室，當初咱們見過的那位霜月副團長關紅月，聽說都比不過她！」說著，他壓低了聲音：「要不是她來寧東上學，恐怕都不會和我們有所交集……」
「那他現在不也是學生麼？」趙健頗有些不服，自從知道凌馨對他沒有什麼意思以後，他對這位天之嬌女就有些成見……當然，羅峻分析，主要還是被戳破自戀之後的牴觸心理作祟，一提到凌馨就覺得有些丟人。
「學生之間也是有差別的。」盧飛喝了口茶：「經過上次對抗病毒原體的戰鬥，我有種感覺，咱們隊伍里最強的，也許不是鐵老師，而是這位凌家宗室。」
「這麼厲害？」趙健和徐一鳴瞪大了眼睛，在他們眼中鐵晉剛就是除了仙人和巔峰之外，最強的那一批高手了，在高手輩出的學院教室中，也是主要戰力，他會比不過一個學生？
盧飛點了點頭：「以前我也只是聽說，這次見識到了她的破魔金鋒，確實厲害……不過總感覺她出手有所顧忌，似乎一直克制著自己的力量，不知道是為什麼？」
聽了這話，羅峻一下子聯想到了凌馨之前在【蠻荒】被污染的事情。正常來說，無論污染多重，只要還沒成為污染者，回到主世界一個月就可以淨化掉全部污染。不過細細算來，從他們離開【蠻荒】，到凌馨出現在【武林】，中間還不到二十天。會不會她的污染還沒淨化乾淨？
對啊，課堂上講過，不同世界的污染是單獨計算的，如果帶著污染，進入另一個異世界，那前一個世界的污染既不會淨化也不會惡化，而是會開始積累新世界的污染。這麼看來，會不會凌馨身上，還帶著【蠻荒】的污染，讓她戰鬥起來無法施展全力？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特意來參加實習呢？在主世界淨化乾淨了再說不好麼？她的實力，又不差這麼一次的實習經驗……難道說，她的污染太重，淨化不了了？
羅峻聯想起之前在凌馨身上看到的青色鱗片，她在地下競技場，應該確實承受了超出負荷的污染，雖然還沒徹底變異，但應該不那麼容易淨化。
那這麼看來……鐵晉剛帶著凌馨去拜會谷主，難道是為了這個？
…………
藥王谷會客廳。
鐵晉剛和凌馨坐在客位上，主位上，一個相貌堂堂，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正在閱讀信件。
雖然看上去也就四十上下，但是這位確實就是現任的藥王谷主，今年六十大壽的孫逸辰！
久聞藥王谷精通醫藥之術，不只能治病救人，還能延壽駐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鐵晉剛摸著自己的大臉，他還不到四十呢，看著比這位谷主還老。
「袁兄客氣了……」谷主讀完了信，看向鐵晉剛：「我區區一個生日，居然準備如此大禮，著實破費了。」
「哪裡。」鐵晉剛抱拳道：「谷主與袁代掌門是多年好友，這些年的感情，不是這些身外之物可以衡量的。要不是代掌門有要事在身，一定會親自來為谷主賀壽的。」
「袁兄有心了……」孫逸辰點了點頭，看向凌馨：「這位就是他信中提到的女孩嘛？」
鐵晉剛點了點頭：「正是，這女孩的父親，是袁代掌門的義子，多年前被奸人所害，這些年，袁代掌門待她一直如自己的親生孫女般疼愛。可惜這孩子命苦，前一陣中了不明原因的邪毒，仿遍名醫無果，正能來求助谷主您了。」
谷主點了點頭，朝凌馨招手道：「過來，孩子，容我給你把個脈。」
凌馨走上前去，坐在谷主旁邊的椅子上，伸出手腕。谷主三指按在凌馨的脈門之上，微微合眼。
凌馨微微一愣，她感覺有三道微弱的氣息，順著脈門進入自己的身體，但是並沒有惡意，只是通過經脈遊走全身，查探她的身體狀況。
這就是【武林】的技術麼，不只是看心跳脈搏，簡簡單單把個脈，就等於做了一個全身體檢。
片刻之後，谷主睜開眼睛，微微皺眉：「這女孩元氣充盈，根骨強健，這個年紀能有這般修為，世間罕有……但恕老夫才疏學淺，並沒察覺到她有什麼中毒的跡象……」
「凌馨的邪毒，平時隱藏起來，只有在激發元氣的時候才會顯現。」鐵晉剛朝著凌馨點了點頭，凌馨會意，體內元氣加速運轉，等達到一定程度後，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身體微微顫抖，開始浮現出青黑色的鱗片。
谷主見狀一驚，急忙再次把脈，過了半晌，露出驚駭之色。
「居然是這個？！」
聽到孫逸辰這麼說，鐵晉剛和凌馨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谷主見過類似的情況？」
孫逸辰鬆開手，點了點頭：「大概二十年前吧，也是袁兄，曾經送來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雖然不像這個姑娘那般身上生出鱗片來，但也有些詭異的變化，當時他的脈象，與這名姑娘非常相似！」
「那個年輕人後來怎麼樣了？」鐵晉剛追問道。
「當時我剛繼承谷主之位不久，也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後來和眾多長老商議研究了多日，找遍典籍，幾經嘗試，總算找到了一個方法，壓制住了他體內的邪毒。」
「真的成功了？」鐵晉剛和凌馨面露喜色，卻聽谷主道：「但我那個方法也只是暫時壓制，無法徹底根除。但是據袁兄所說，壓制到這個程度就足夠了，剩下的殘毒，他有其他方法祛除，便帶著那年輕人離開了。」
鐵晉剛和凌馨相視一眼，既然袁老都這麼說了，那就只能嘗試這個方法。
「希望谷主再用那個方法，幫幫凌馨吧。」
谷主點了點頭：「放心，既然是袁兄要求的，孫某人定然全力以赴。兩位，隨我來吧。」
孫逸辰領著凌馨和鐵晉剛離開會客廳，穿過庭院，一路來到了門派的後山，走到了一條深邃幽靜的小路中。
這裡地處山谷深處，道路兩旁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奇花異草，山間的空氣中透著一股異香。
「兩位小心點，不要隨便碰觸這裡的花草。」一邊走著，谷主一邊提醒：「這裡的奇花異草幾乎都有藥用，其中很多還含有劇毒，非常危險！」
兩人自然不敢亂動，還激發起罡氣護體，以防不慎中毒。
終於，在小路的盡頭，看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
谷主上前叩門：「司蠱師叔？」
不多時，大門打開，卻是一個十來歲年紀，粉雕玉琢的小童，見到孫逸辰躬身施禮：「掌門師兄好。」
「青蓮，你師父呢？」谷主問道。
「師父正在丹房練蠱，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恐怕不太方便出來。」
「不礙的，我們在院子裡等她一會。」說著，孫逸辰帶著凌馨和鐵晉剛進入小院，青蓮去一旁燒水，泡茶招待幾人，然後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谷主，我剛聽這小童稱呼您為師兄？」鐵晉剛好奇道。
「哦，這個庭院是司蠱長老居住的地方。」孫逸辰介紹道：「她老人家，是現在谷內輩分最高的長老，如今已經過了百歲高齡，曾經師從藥王谷的開派祖師，我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代的藥王谷主，也得叫她一聲師姐。她的弟子，自然就要管我叫師兄了。」
「當年藥王谷的開派祖師乃是天縱奇才，醫藥蠱術武藝俱是絕頂，幾位弟子都難以學全他的本事，只能得一技真傳。司蠱師叔，就是繼承了祖師爺的蠱術一道。當今天下，哪怕是南疆各大部族，論起蠱術，也沒有幾個能與她老人家相提並論的。」
鐵晉剛聽聞點頭：「原來如此，那還真是位高人。」
說到這裡，孫逸辰嘆了口氣：「我這位司蠱師叔，手段確實沒的說，但是偏偏性情古怪，不喜合群，所以谷中就在這幽靜之地，單獨給她開闢了一個小院，供她潛心研究。」
「幾十年來，她也先後招收過不少弟子，但是沒有一個滿意的，學不了多久就會被趕到其他長老門下，所以多年來一直也沒有個正經傳人。」
「直到幾年前，她外出去南疆遊歷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個孩子，堅持要收他為徒。」
「就是這個青蓮？」凌馨看向在院子角落裡搗藥的小童。
孫谷主點了點頭：「她說這孩子是她遊歷中偶然遇到的，是學蠱術的好材料。當時門派中很多弟子反對。畢竟以司蠱長老的輩分，收的徒弟就要和其他長老，甚至和我這個谷主平輩了。但是司蠱長老可不會聽別人的意見，最後還是我出面，力排眾議，幫她舉辦了收徒儀式。」
「這幾年，這孩子一天天長大，確實如司蠱師叔所說，是學習蠱術的天才，也得了師叔的真傳，假以時日，定是我藥王谷的中流砥柱！」
幾人正說這話，突然聽到丹房中傳出一陣巨響，隨後滾滾濃煙從門窗縫隙中涌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鐵晉剛和凌馨站起身來，卻見那青蓮小童已經衝上去打開門：「師父，你又搞出什麼事故了？」
不一會，就見這小童從屋內架出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乾瘦老太太，這老太太一邊往外走一邊咳嗽，一張嘴就能噴出一股黑煙……
「司蠱師叔。」孫谷主也走上前去扶她坐下：「您這是……」
「哎呀……老了，不中用了……」老太太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水壓壓驚：「不知怎的，又弄錯了一個步驟……這聚靈蠱的煉製方法太過複雜，我這腦子記不太住了。」
「我不是幫您寫了個紙條麼？」青蓮說道：「您做一步，看一步……」
「就是因為你那個紙條！」司蠱長老半責怪道：「字寫得忒小，我為了看清楚就往前湊了湊，等看明白了，就已經錯過了下藥的時機……哎……真是老了。青蓮，下次練蠱，你陪我一起吧。」
青蓮有些扭捏的推辭道：「師父，一般的蠱還好，這聚靈蠱可是關乎門派，甚至整個武林的大事……我本事還不夠，怕……」
「怕什麼……你雖然年紀小，水平已經比很多所謂的練蠱大師強多了。就這麼定了，下次和我一起……」說完了，這老太太看想起問谷主：「對了，逸辰啊，伱怎麼來了？聚靈蠱還好用麼？」
谷主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好用得很，多謝師叔開發出這種奇蠱，現在門內的弟子們，修行一日千里。假以時日，我們藥王谷在武林中的地位一定會大大提高。」
司蠱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鐵晉剛和凌馨：「這兩位是……」
「哦，這兩位是百納門的弟子。」孫谷主和司蠱長老簡單介紹了一下兩人的來意，司蠱聽聞摸了摸滿是皺紋的下巴：「哦，袁守真的孫女啊，這忙確實得幫……來吧姑娘，跟我進屋。」
「司蠱長老。」鐵晉剛突然叫住了老太太：「不知道，凌馨這個狀況，多久可以解決？」
「按照上次的經驗嘛，至少得一個月左右……」
「這麼久？」鐵晉剛和凌馨微微一愣。
「但是這次不同了。」老太太微微一笑：「別忘了，咱們現在有聚靈蠱了，這玩意種在身體裡，能大大加速元氣運轉的效率，祛毒這種事，速度也會大大提升，我給她一枚一品的，最多三天之內就能搞定！」
「聚靈蠱……」鐵晉剛對這玩意還不是太信任：「這東西，不會有其他的影響吧？」
「切，不識好歹！」老太太聽他這麼說，當時就急了：「你知道這東西煉製起來多困難麼？門內的多少弟子想求一枚三品的都搶破頭，我白送你一個一品的還不樂意了！」
一旁的孫谷主解釋道：「鐵執事放心，這聚靈蠱我們藥王谷上下都已經嘗試過了，確實沒有任何害處。」
「算了！」司蠱長老擺了擺手：「這樣吧，等我去了這姑娘的邪毒，在幫她把蠱取出來不就得了。白瞎了這麼好的東西，要不是袁守真開口，我還真捨不得這樣的寶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