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災難之始

  第221章 災難之始

  范安,泰和六年進士,自幼飽讀詩書,有治國安邦之志。為官之後勵精圖治,政績斐然,最高官至東洲總督。

  范安心繫國家百姓,為官期間勤政愛民,治下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但是有一件事,始終壓在范安心頭。

  那就是綠林匪患!

  【武林】世界,江湖門派盛行,仗著強橫的武力,完全不把王法放在眼裡,甚至私自圈定勢力範圍,霸占田產,搜刮百姓的錢財。

  很多地方,百姓甚至不知道皇帝,只知道當地的門派掌門。乃至於官府衙門能否順利管理,還要看當地門派的眼色。

  朝廷對此也苦惱多年,曾經也組織過剿匪行動。然而這些武林門派在地方經營多年,根基深厚,掌握著大量的資源。甚至多少代年輕人的志向,都不是考取功名報效國家,而是加入當地門派,學得絕世武功,成為大俠。特別是那些名門大派,門下弟子成千上萬,武功還十分高強,割據一方簡直和軍閥無異。

  面對這些傳承數百年的大派,要剿滅談何容易,多次剿匪帶來的,除了耗空的國庫,也就只剩動盪和災荒了。久而久之,朝廷也就已經默認了他們的存在,地方官府和門派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在微妙的平衡中相安無事。

  但是范安卻不認同這個局面……在他看來,國家治理必須以法律為準繩,這些江湖門派游離於法律之外,按照所謂的義氣和江湖規矩辦事,凌駕於百姓甚至地方官府之上,一方百姓的日子能否過得踏實,全憑當地門派的良心。這對於國家,對於百姓,都是巨大的不安定因素!

  而他治下的東洲,就有這麼一個強大的門派——龍宮。

  這個門派,位於東海之上,其掌門宮主,就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四聖三絕之一,龍母敖珍!

  這個門派主要的活動範圍,就在東海群島和大陸沿岸的城鎮漁村,平時無論是漁民出海捕魚,還是商隊出海貿易,龍宮都要從中抽成,久而久之,百姓都習慣了龍宮的存在,甚至自動自覺的上交,比向朝廷納稅都積極。

  而這些地方,都是東洲最富庶的區域,這裡的居民只認龍宮不認朝廷,不但嚴重影響地方財政稅收,還威脅了朝廷的威信。為此,范安幾次上書,請求朝廷派兵征討龍宮。

  朝廷也不傻,龍母敖珍威震東海,門下弟子數以萬計,手下還掌握著數十條戰船,別說她龍宮孤懸海外,就算在陸地上,也是一方不可小覷的勢力,因此一直有沒有採納范安的奏摺。

  但是范安卻沒有放棄,他不只是單純的要兵,甚至還親自出海考察,研究龍宮群島的布局,根據實地情況,專門制定了一套切實可行的剿匪計劃,上書朝廷。

  當時正值先皇駕崩,新皇登基,新皇帝年輕氣盛,正因為劍聖門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氣,看到了范安的奏摺,頓時覺得應該敲打一下這些武林門派,於是力排眾議,一道聖旨,調兵討伐龍宮!

  得到消息的范安激動得一夜沒睡,盡其所能,為前來討賊的軍隊提供方便和支援。

  然而,軍隊的戰船出海不久,就遭到了伏擊……

  龍宮似乎早就知道了朝廷的剿匪計劃,從兵力人數,到行軍路線,甚至就連暗中部署的伏兵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海軍剛剛出征,船底救被人鑿穿,主帥在旗艦內被刺,大量的士兵葬身魚腹,還倖存的也只能投降,被龍宮收編,反而大大的增強了其勢力!

  這一次失敗,讓朝廷損失了數萬軍隊不說,也讓新皇的威信跌落谷底。小皇帝一怒之下,下旨對范安革職抄家,貶為庶民。

  這還不算完,之後范安還遭到了龍宮的報復,一名刺客趁著黑夜摸入他家,殺了他一家十五口人。最終只有范安一人,因為天生畸形,心臟位於右側而逃過了一劫。

  仕途盡毀,家破人亡的范安,徹底失去了人生的希望,他混入流民之中,離開了東洲,一路乞討為生,輾轉多年,渾渾噩噩之中,終於來到了山南鎮……

  這一日,他從油坊討到了一口剩飯,吃完之後就覺得頭腦昏昏沉沉,靠著牆昏睡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范安伸手向四周摸索,很快摸到了冰涼的觸感,他被關在了一架鐵籠之中……

  這裡是哪?誰把他抓來?為什麼要抓我?難道是龍宮發現我沒死,要來報復了?

  一時間,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但是他早已心如死灰,不管接下來的命運怎樣,他都無所謂了,這爛命一條,想要就拿去吧……

  就在這時,伴隨著機關運轉的聲音,一道光射破了黑暗,一個人從光亮之中走了進來。

  范安認得這個人,他是油坊的老闆,姓徐,為人很和善,平時總會給他們這些乞丐施捨些剩飯……今天,就是吃了徐老闆的飯後,他才昏迷了過去……

  油坊老闆肩上還扛了一個人,他進來打開了范安旁邊的一個牢籠,把那人丟了進去,鎖上了門。

  范安這才注意到,這個密室之中,並排放著五個牢籠……

  范安不知道這徐老闆想做什麼,他也不在乎。徐老闆見他醒了,似乎有些奇怪他為何不說話也不哭鬧,多看了他幾眼,便出去了。

  之後幾天,油坊老闆每天都會運一個人進來,同時給之前的人帶來食物。這些新來的范安也認識,都是街上的乞丐和流浪漢……他們每次都會苦苦哀求油坊老闆放他們離開,不願意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但是那老闆無動於衷,只是每天定時來給他們送飯。

  只有范安,隨遇而安,有飯就吃,沒飯就睡,甚至有些期待,哪一天吃飽睡過去之後,再也不會醒來……

  然而這樣「安穩」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終於有一天,油坊老闆走了進來,打開一個牢籠,拉出一個人去,過了大約一刻鐘又送回來,隨後又換一個人拉走,不知在幹什麼。

  輪到范安了,他很順從的跟著出去,老闆把她綁在了一根柱子上,嘴裡還塞了一塊破布,隨後拿出一個奇怪的透明管子,裡面裝著黑色的液體,一端還插著一根銀針……油坊老闆把那銀針插進他的胳膊,隨後一推活塞,將那黑色液體打入了他的體內。

  起初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隨著那黑色液體跟著血脈循環開來,范安就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他渾身冒汗,牙關緊咬,將破布都幾乎咬穿,經過了差不多一刻鐘,那痛苦才終於消退……

  隨後,油坊老闆將他又送回了籠子,而范安也因為剛剛的痛苦耗神過度,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節奏。唯一不同的是,每天油坊老闆都會把他們逐個帶出去,做一些奇怪的身體檢查,詢問最近有沒有什麼感覺。

  起初,范安並沒有什麼感覺,他不知道那油坊老闆對他做了什麼,但是什麼都無所謂了,甚至在心底,他有那麼一絲希望,那黑色液體是某種劇毒,突然某天毒性發作,送他歸西,也就一了百了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范安很快發現,自己非但沒有毒死的跡象,反而感覺身體越來越輕盈,力氣越來越大,原本昏花的老眼也清明起來……

  到底是曾經的兩榜進士,范安立刻意識到了,油坊老闆是在研製一種,能強化人體的藥劑!

  本來,年過花甲的他,已經對人生沒有什麼期望,但是這突然獲得的力量,卻改變了他的想法。

  當年,他以為讀聖賢書可以明大義,匡扶社稷,但沒想到,最後人生毀在了一群江湖武夫的手中……什麼經典,什麼功名,到頭來,都抵不過最原始的暴力!

  那次挫折,讓他的人生觀徹底崩塌,前半生的努力都被完全否定。

  但是現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卻獲得了力量!一種之前他最鄙視,但是卻毀了他一生的力量!

  范安的眼中重新有了光!

  他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那股力量一天比一天更強,慢慢的,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他不止擁有過人的力量,身上還能自如的發生變化,生出利爪,分裂出觸鬚……當然,這些都是在暗門關閉,一片漆黑的時候偷偷實驗的,每當油坊老闆來做身體檢查的時候,他都會恢復人型,假裝什麼變化都沒有……

  漸漸的,不只是肉體的變化,他的精神也開始升華,即便在一片漆黑之中,他也能感覺到其他牢籠中的四人,范安能感覺到他們體內蘊含著和自己同樣的力量,只不過那些力量在他們的體內沉睡,沒有被激發出來……

  太浪費了!

  如果我能把那四股力量也奪過來,一定會獲得脫胎換骨的進化吧……

  終於,當范安感覺自己能完美的掌握那股力量的時候,趁著黑暗,他釋放出了觸手,刺入了其他四個牢籠,將裡面的實驗體徹底吞噬……

  這一次,他沒有經歷痛苦,那些力量反而好像甘甜的果汁,滋潤著身體,讓他無比舒爽。同時,他也感受到了空前強大的力量!

  這是一種,不同於武功的,最純粹,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那些自詡高手的武林大俠,也只能淪為我的食物!

  而就在這時,暗門打開,油坊老闆走了進來。

  這次,他看到的,是四個滿是血跡的空籠子,和一個正對自己貪婪獰笑的老乞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