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那您知道我師傅去什麼地方了嗎?」
林陽放下照片問道,仍舊沒有喊師伯。
行深道長笑著說道:「你何必過問他的去處,他自有他該做的事情,你要做好你自己該做的才是。」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
林陽懶得跟他雲裡霧裡的繞圈子,直接開口問道。
「不知道,也算不到。」
聽到這話林陽微微蹙眉,他都沒敢給師傅算過。
因為他很害怕算出什麼不好的東西,所以一直都不敢算。
「算不到是為什麼?」
林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行深道長面色嚴肅的問道。
「他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又或者,他掩蓋了自己的行蹤。」
「以我對你師傅的了解,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幹這樣的事兒,經常自己偷偷下山,一去就是好久,不回來但也算不到。」行深道長說話間又給林陽的茶杯續滿了水。
「這照片上您看著那麼年輕,我師傅怎麼看著跟現在一個德性?」林陽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從來沒有老過啊。」
這……好像也是,林陽從小看白鶴就是那副樣子,長大了之後看他還是那副樣子。
若兩人真的是師兄弟的話,那白鶴而今應該跟行深道長看起來差不多才是,但是他看著卻還像四十來歲的模樣。
「我師傅他……是什麼人啊?」林陽好奇的問道。
小時候他就覺得師傅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長大之後依舊如此,林陽總覺得這世上沒有師傅做不到的事情。
「來歷不明的人。」
行深道長笑了笑打斷了林陽的提問:「再不吃的話,菜就涼了。」
「道長,我不餓,您能給我講講我師傅的事情嗎?」
他隱約感覺,他這個師傅也不簡單啊!
「小子,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你只需要知道,從今天開始,天仙觀就是你的後盾,無論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隨時通知我!」
說話間,行深道長將手伸進了寬大的袖筒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他。
這一身道袍里掏出來的名片,怎麼看都有些個格格不入的意思。
林陽掃了一眼就將上面的號碼記在了心裡,白給的勢力,不要白不要。
這些人在知道了他覺醒了林家血脈之後就蜂擁著要跟隨他,似乎林陽要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一般,但是林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等到林陽吃飽喝足了之後,行深道長看著他笑眯眯的說道:「你若是有時間的話,能在觀里留七天嗎?」
「有事兒嗎?」
「這觀里來上香的人有很多都是身患重症之人,你能不能給他們看個病?」行深道長看著林陽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陽的本事大,一般的毛病都能治好。
但是他也逐漸意識到,自己治好的人越多,改變別人的命數就越多,這樣似乎不太好。
「不用擔心,這些都是心誠之人,我也不強求,你願意便願意,不願意就罷了。」行深道長看穿了林陽內心的想法說道。
林陽想了想,自己殺人也殺了,救人也救了,似乎也不差這一兩個了,便答應了下來。
反正他最近也沒什麼飛做不可的事情,就留下來救幾個人吧。
「來人!」
隨著行深道長一身喊,外面走進來一個身著青衫的小道童:「師傅!」
「帶小師弟下去休息。」
「小師弟,跟我走吧!」
對方看著不過十一二歲,但是卻依舊把林陽喊小師弟,這讓林陽有些不爽。
「行深道長,別人叫我小師弟也就罷了,這么小的小孩叫我小師弟,不合適吧?」
「因為你師傅是小師弟,你是他的關門弟子,所以你是這個道觀里輩份最小的。」行深道長解釋道。
靠!
林陽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但還是跟著那小孩走了。
「你今晚就住在這兒吧,旁邊的玄朗師兄的臥室,有什麼事兒你可以喊他。」
林陽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臥室里的陳設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桌前還有一把椅子。
床上是深色的被子和床單,疊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剛換上的。
在屋內環視了一圈之後,林陽這才坐在了床上。
剛坐下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房門也很快就被敲響了:「小師弟?你睡了嗎?」
林陽起身去打開了房門,鍾玄朗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個小香囊。
「這個給你,安神辟邪的。」
隔著一段距離林陽就能聞到裡面的味道,主要是艾草,還有一些其他的輔料。
「謝謝。」
接過東西之後林陽剛想關門,鍾玄朗就一把摁住了門,看著他叮囑道:「若是你半夜的時候聽見什麼奇怪的動靜兒,就沒必要出來了。」
聽到這話林陽來了興致:「什麼奇怪的動靜兒啊?」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不過那些東西對你的影響應該也不大,你到時候若是想出來湊熱鬧的話,就把這個香囊戴著。」鍾玄朗叮囑道。
林陽點了點頭,人走了之後他還好奇的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也沒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躺在床上林陽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中。
但是剛睡著沒多久,他倒是真的聽見了外面有動靜兒。
分明是後半夜,這外面卻忽然人聲鼎沸了起來。
林陽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剛到子時。
這個時間按說是陰陽交匯的時間,怎麼忽然還熱鬧起來了?
他好奇的準備去看看鐘玄朗說的這個奇怪的動靜兒到底是什麼,起身的瞬間還順手將香囊塞進了兜里。
出了門之後,林陽就看見很多人朝著一個方向匯聚。
重點是這些人……也不全都是人。
林陽不由得蹙起了眉毛,這天仙觀不應該是道家聖地嗎?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鬼魂?
是的,沒錯,這映入眼帘的,全都是鬼魂!
這些人在走路的時候都是目視前方,雖然嘴巴一動一動的似乎在說什麼,但實際上卻又一句都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