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我們唐門是不行了嗎?」
嚴厲的聲音傳來,唐秋陽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大長老,您怎麼來了?」
就連一旁的唐玉華也恭敬的喊了一聲:「大長老。」
唐非只是點了點頭,隨後便旁若無人的坐在了唐秋陽剛才的椅子上:「門主,咱們唐門什麼時候也成了任人欺凌的對象了?」
「當初為了一些人躲在這麼個地方就罷了,現在還得被人欺負,而且我還聽說,您要依附於別人?」
說話間,唐非的手點了點旁邊的茶几。
身後的唐傲趕緊上前將唐秋陽的蓋碗收走了,很快就給唐非換了新茶來。
在整個唐門,誰都可以招惹,唯獨這個大長老唐非不行。
「大長老何出此言?」唐秋陽訕笑著說道。
「剛才的事情我都聽見了,咱們唐門的人被搶了東西,還要如此忍氣吞聲?」
唐非單手叩擊著桌子,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卻給了唐秋陽極大的心理壓力。
「大長老,這件事兒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呢。」
「剛才大長老說的這個黑衣老人,我更是聽都沒聽說過,自然是要先查清楚對方的身份才行啊。」唐秋陽硬著頭皮解釋道。
唐非冷哼一聲:「查清?你什麼時候能查清?」
「這……就不清楚了。」
「門主,當初門主將唐門交給你,是對你的信任,覺得你能帶著唐門走向輝煌。」
「這些年來,你對唐門有什麼建樹?或者說,唐門因為你,前進了多少?」
唐非冷聲質問道,每一句話都讓唐秋陽啞口無言。
這些年來,唐門在他的手底下可謂是苟延殘喘,在江湖上更是銷聲匿跡,幾乎已經聽不見跟唐門有關的傳說了。
但是他好歹是唐門的門主,自然不能被一個前任長老給蓋住了風頭。
唐秋陽沉了沉氣息,這才說道:「大長老,而今的生活不好嗎?我缺大家吃穿了嗎?」
「難道唐門的存在就只是為了吃吃喝喝嗎?那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唐非一聽這話頓時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問道。
唐秋陽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大長老,這年代已經變了,咱們唐門的人能在這地方求得一處安寧,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非得要出去打打殺殺,讓人對唐門百般唾罵,那才算是帶著唐門往前走嗎?」
「那我們唐門也不至於要去依附他人吧?」唐非咬牙怒道。
唐秋陽知道他說的是林陽的事情,不由得皺了皺眉毛,對一旁的唐玉華說道:「大長老,您的事兒我會去調查的,您先回去吧。」
唐玉華知道這兩人有事兒要說,便也不再賴著不走了。
隨後唐秋陽又給了唐傲一個眼神,唐傲當即找了藉口出去了。
院子裡只剩下了唐秋陽和唐非兩人,唐秋陽這才開了口:「大長老,這事兒又是從何說起?」
「你對那林陽百般示好,難道不是為了要跟他打好關係?」唐非怒不可遏。
唐門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如此窩囊過?
整日裡在這兒種地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要去給別人當狗腿子,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想當年,唐門在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名門,就算是義門的人見了唐門也得禮讓三分。
只是後來遭奸人所害,無奈才隱退了而已。
但而今這江湖又開始血雨腥風了,唐門不參與倒也罷了,這個沒出息的竟然去拉攏一個林家後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所以唐非這些年積壓在一起的東西便都爆發了出來,當初他就是因為覺得唐秋陽這人的性子過於柔和了,勝任不了唐門門主的位置,所以才不情願當大長老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性子比之前還要柔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大長老,這其中緣故頗多,我就不與您一一細說了。」
「非得要問的話,我只能告訴你,這是唐門門主的秘密。」
「林陽這人,跟唐門本就有解不開的淵源!」
唐秋陽冷聲道,他才是唐門的門主,這唐非多少有些越界了!
「什麼叫跟唐門有解不開的淵源?無非就是跟三長老沾點關係罷了!」
「唐秋陽!這些年你對三長老明目張胆的偏頗,眾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唐非冷眼看了唐秋陽一眼說道,語氣中儘是不滿。
在唐門之中其實他和唐鄄的非議眾多,不少人都覺得唐秋陽跟唐鄄之間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非!你別忘了她的身份!」
唐秋陽冷聲道,身上也跟著散發出了殺意。
旁人這麼說倒也罷了,唐非竟然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唐鄄是前任門主的遺孤,有一些特殊的待遇怎麼了?
「我不跟你扯這些。」
唐非一揚手說道:「唐秋陽,你若是敢讓唐門給那個叫林陽的當狗,別逼我跟你翻臉!」
「你自己沒有血性就罷了,兄弟們可都是有血性的!」
說完這話唐非便起身憤然離去,唐秋陽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殺意湧現。
這大長老的存在,本身對他這個門主就是個威脅。
這些年唐非雖然表面上看著不插手唐門的事物,但私底下倒是培養了不少的黨羽。
若真的鬧起來的話,唐門之中便會有一部分人倒戈相向,屆時自相殘殺,這是唐秋陽最不願意看見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能容忍這個大長老存在這麼多年的原因,本想著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沒想到而今的大長老竟然越發的過分了。
若是他再這麼忍下去,遲早出問題!
唐秋陽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端的人恭敬的問道:「門主有何吩咐?」
唐秋陽對著電話微微咬牙:「清理門戶!」
電話那端的人當即給出了答覆:「是!」
有些時候,的確是要做出一些犧牲的。
就像是當年的唐門為了保住一部分的人選擇了退讓,而今,為了保住更多的人和唐門本身的穩固,他也只能犧牲那一小部分的人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們跟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