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師兄,你怎麼跟做賊似的?」周玄清笑著調侃道。
「別提了!」
說到這個,李玄陽沉沉的嘆息了一聲:「他們剛才應該已經跟你們抱怨過了吧?這觀中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玄陽師兄,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麼不跟淵玄道長提意見呢?」鍾玄朗好奇的問道。
不是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嗎?他們都被人壓迫成這樣了,怎麼還不反抗啊?
「玄朗師兄啊!」李玄陽一雙眼亮晶晶的看向了鍾玄朗:「你們是白鶴道長的徒弟,而且又是在外面幹大事兒剛回來的。」
李玄陽一把抓住了鍾玄朗的胳膊:「要不!你救救大家?」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鍾玄朗的身上。
鍾玄朗不禁打了個哆嗦,怎麼還成了他的事兒了?
「鍾師兄!」
就在這時,又一道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趕緊站直了身體:「師兄!」
「淵玄道長知道你們回來,讓你們去後院喝杯茶,聊聊天!」眼前的人板著臉說道。
對於這個人鍾玄朗好像沒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對方的眼神讓他覺得不那麼舒服,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即便如此,鍾玄朗還是趕緊應了一聲。
男人看了其餘人一眼,轉頭離開了。
人剛一走,眾人的臉就耷拉了下來:「完了,玄少師兄肯定會去告狀,咱們就等著被集體辟穀吧!」
李玄陽熱切的看向了鍾玄朗:「鍾師兄!大家的興奮就靠你們了!」
看著眾人對自己寄予厚望的目光,鍾玄朗頗為無奈:「你們的事兒我會適當的提一提,但是我可不保證結果。」
畢竟他跟周玄清也不常在道觀之中,即便是他們今天說了今天改了,等明天他們走了,這規矩或許就又回去了。
人啊,還是得靠自己才行。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後院,一棵樹下,淵玄道長面前擺放著三盞茶,還在冒著熱氣。
剛才來報信杜玄少就站在他的身側,見兩人來了,杜玄少低聲道:「師傅,我先出去了。」
在路過鍾玄朗時,杜玄少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鍾玄朗有些納悶,他好像也沒有得罪這傢伙吧?他怎麼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淵玄道長!」
兩人趕緊上前行了個大禮,畢恭畢敬的打了招呼。
「坐吧。」
淵玄道長沉著臉說道,兩人也沒多想,畢竟這人本身就是個不苟言笑之人。
「我前日便知道你們要回來。」淵玄道長看了兩人一眼:「這次回來,有什麼需要天仙觀幫忙的嗎?」
聽到這話鍾玄朗有些不舒服,怎麼感覺這意思是他們不是天仙觀的人,回來只是為了找他們幫忙似的?
周玄清也有這樣的感覺,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這兩人都是在天仙觀長大的,對這兒的感情比淵玄道長不知道要深厚多少倍!
「我們只是有時間了回來看看,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鍾玄朗趕緊說道。
淵玄道長點了點頭,看著兩人說道:「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天仙觀願助你們一臂之力!」
說話間,淵玄道長對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這才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這個淵玄道長原本是個雲遊的散修,但是後來來到了天仙觀,被行深道長給留下了,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但是整個道觀的人都躲著淵玄道長,因為此人不苟言笑,而且各方面都很嚴厲。
時間長了,淵玄道長自己也感受到了,便一個人搬到了後山住著。
行深道長沒了,他這才出來主持大局。
總的說來,這人也沒什麼毛病,只是嚴肅了一些罷了。
「淵玄道長,我剛才聽其他的師兄弟說,您要求他們一個月辟穀七天?」鍾玄朗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這辟穀的確是對身體有好處,但是大家平日裡吃喝什麼的,還是得多補充一些營養才行啊。」
「修行之人本該清心寡欲,一日一餐,已經是不錯了。」
淵玄道長淡淡的說道,雙手放在身前,默默地運轉著身體當中的氣息。
「但是您這樣下去,他們的身體會吃不消的。」鍾玄朗有些著急:「以前咱們的先輩能不吃不喝,那是因為空氣中還有靈氣能支撐身體,這年頭只有霧霾,根本就支撐不住啊。」
淵玄道長看向了他:「玄朗,你這齣去一趟回來,怎麼沒有以前懂事兒了?」
「他們整日裡這麼懶散,將來若是真的有需要我們的時候,他們這幅模樣如何迎戰?」
淵玄道長的目光嚴肅了幾分:「你們而今面對的那些東西,他們又拿什麼面對?」
「我若是不對他們嚴苛一些,將來讓他們去送死嗎?」
聽到這話,鍾玄朗心裡咯噔一下。
淵玄道長說的還真沒錯,若是後續有需要人手的時候,他們第一想法自然是從唐門天仙觀這樣的地方找人。
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早日讓這些師兄弟學習一些傍身的技能也是好事兒。
只是鍾玄朗沒想到,淵玄道長竟然為了他們考慮至此。
「道長,我們希望永遠都不要有那麼一天!」周玄清面色嚴肅的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大夏的百姓也好,天仙觀的這些道士也好,都能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捲入這狗屁的人類逆行計劃事件當中來。
但是而今的形式已經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再這樣發展下去,跟那些怪物的最終戰鬥,只是時間問題。
「我何嘗不想?」
淵玄道長正色看向了兩人:「但是他們必須要擁有保家衛國的能力!」
這一刻,他們明白了淵玄道長的良苦用心,也不再規勸了。
但是當天晚上,這些幾個月不見葷腥的道士就吃上了肉。
因為鍾玄朗給淵玄道長科普了一下吃肉才能維持身體當中所需要的營養,否則的話到時候營養不良怎麼戰鬥?
正因為如此,當晚這整個道觀的人都恨不得將鍾玄朗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