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人群中的方術小心翼翼的開了口:「這島上還不知道有多少那種怪物呢,咱們在這山上這麼走,萬一遇到大批的怪物的話豈不是……」
從方術的話語中,司馬青聽出了退意。
其餘人的眼神也都有些躲閃,起初他們是帶著興奮跟著司馬青出發的。
大家都知道這樣的事情難免會有犧牲,但是當他們接連看著自己的朋友倒在身邊之後,那股興奮的感覺已經被恐懼給沖淡了。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他們壓根就沒得選擇。
「你們要是不想去隨時可以離開,我們不強迫任何人。」秦某雙手抱臂說道。
司馬青手底下的這些人多少還是有些不靠譜了,而他們幾個跟著陳林和林陽這一路上披荊斬棘的,就沒想過要退縮!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帶著必死的決心出發的。
但司馬青的人不是這樣的想法,他們是想成仙,把這次的出行當做了一次探險。
而今見識到了真正的危險,他們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是怕……就是……有沒有穩妥一點的方案?」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都這種時候了,大家就別想那麼多了。」
此時,邵江站了出來:「咱們跟著林陽兄弟走就行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這話說的有幾分無奈,卻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如果他們現在想要回去的話,能不能活著回到船上都不一定呢。
「我也相信林陽。」司馬青也轉頭看向了林陽,隨後對手下的人提醒道:「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們從進入這個部門開始,他們的性命就不屬於自己了。
享受著國家的優待,自然是要替國家辦事兒的!
雖然眾人表面上稱兄道弟,但若是他們敢違抗司馬青的命令,司馬青隨時可以將他們就地正法!
「走吧!」
林陽淡淡的說道,也不去管身後這些人。
因為對他而言,這些人並不是他的助力,反而是他的累贅。
一行人跟上了林陽的腳步,順著山脊朝著北面去了。
夜寂靜無邊,溫度逐漸變涼,這意味著太陽要出來了,黎明前的溫度總歸是要低一些的。
這些人雖然也都不是普通人,但是體力實在是跟不上林陽他們這幾個怪物。
天色將明的時候,終於是有人支撐不住了,一手扶著旁邊的樹幹喘著粗氣道:「我說,咱們能不能休息一下?」
他們這一晚上的進度都快趕上打仗的時候急行軍了,起碼走出了十多公里,而且還都是上坡路。
「那就歇會吧。」林陽轉頭看了一眼,除了司馬青和司馬星辰之外,其餘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眾人一聽這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原地,林陽等人也找地方坐了下來。
這一路上倒是沒遇到什麼野味兒,眾人拿出了包里的乾糧和水吃了起來。
下一次休息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趁著現在多吃幾口。
林陽摸出一支煙含在嘴裡點燃,深吸了一口之後吐出了煙霧,腦子裡還都是司馬青倒在自己懷中的樣子。
他雖然不那麼喜歡司馬青,但也知道這是個正直的好人,他不希望司馬青死。
可是他似乎又做不了什麼,無法改變即將發生的事情,這種感覺讓林陽備受煎熬。
「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太陽遞過來一瓶水,蓋子已經打開喝過一口了。
林陽也沒在意,接過來喝了一口將水還給了她,笑著說道:「我沒事兒。」
太陽畢竟是個女人,心思比男人自然要細膩一些。
她能感覺到,這一路上林陽的情緒都有些不太對勁,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似的。
這一路走來,他連話都沒說上兩句。
從出發到現在,林陽整個人出現了不小的變化,變得比之前更為沉默了。
依稀記得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很健談的人,而現在,他似乎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自己的心裡,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
「要是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太陽看著林陽柔聲道。
林陽朝著她笑了笑:「真沒什麼。」
有些話他即便是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是不說的好。
「怎麼?有心事?」司馬青走了過來,看著林陽問道。
林陽搖了搖頭,直接將話題扯開了:「前輩,讓大家快點吃,吃完了還得趕路。」
「也不知道鍾大哥他們還活著沒有。」
張林子的一句話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鍾玄朗他們所在的那個小隊也有司馬青的人。
「要不我算一卦?」周世傑主動說道。
「不用,他們還活著!」林陽篤定的說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
話音剛落下,北面的山那邊就開始電閃雷鳴,那紫色的閃電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閃電。
「肯定是鍾大哥他們搞出來的動靜兒!」張林子激動地起身說道。
林陽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問道:「休息夠了嗎?」
眾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即便是還沒休息夠也默默地收起了東西從地上站了起來。
鍾玄朗他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否則的話何至於引雷?
現在林陽恨不得立刻趕到他們身邊,但是他的存在與否還決定著身後這些人的生死。
他不敢走,若是他走了的話,一旦有長生者出現,這些人都將面臨死亡。
……
另一邊,鍾玄朗咬牙支撐著身體,一手控制著雷電朝著面前的大鳥狠狠地劈了下去。
呀——
那大鳥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嘴裡噴出了一團火焰朝著他們燒了過來。
鍾玄朗也沒想到這大傢伙竟然還會噴火,嚇得他趕緊鬆開了手朝著側面一個翻滾。
不遠處,墨笛看的一臉的擔憂,臉上還掛著淚痕,大聲喊道:「鍾大哥!」
鍾玄朗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對墨笛大吼道:「帶她走!」
墨笛的身側是昏迷過去的周玄清,聽了鍾玄朗的話,墨笛費力的將人拖起來背在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