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宋明清走向了摩訶,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早點求求我不就不會受傷了嗎?」
摩訶睜開眼,一雙漆黑的眸子望向了他:「不想動手你可以不動手。」
「嘖。」宋明清微微嘖舌:「這些年要是沒有我,你已經不知道死了幾百回了。」
雖然摩訶心裡千百個不服氣,但是宋明清這話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一晃神的功夫,宋明清已經消失在了眼前,摩訶極力的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下來,這才起身朝著拉曼的屍體走了過去。
此時院子裡乾乾淨淨,一點陰氣都不剩了,只有這一具詭異的屍體。
「兇手已經死了,結案吧。」陳林對旁邊官方的人說道。
幾人雖然弄不明白情況,但也知道陳林的身份特殊,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為了保險起見,摩訶沒有將拉曼的屍體交給官方的人,直接就地焚燒了起來。
寺院裡的其他和尚當中有不少是跟拉曼一夥的,摩訶也沒隱瞞,將事情從頭至尾跟眾人講了一遍。
「阿彌陀佛,我們雖然是靠戒刀渡人,但也不能濫殺無辜,一心向佛,方能見佛。」
摩訶站在高台之上對眾人說道:「波若寺的存在本身已經是一個錯誤了,所以這些年我才不讓大家出去,這裡,是咱們最後一方淨土。」
「這樣的事情若是再發生的話,波若寺很快就會保不住了。」
眾僧人聞言紛紛低下了頭,他們都很清楚摩訶說的是事實。
曾經這樣的事情就發生過很多次,官方也好,其他的佛寺也好,紛紛要求解散波若寺。
但是這些麻煩都被摩訶和上師給扛了下來,今日若不是陳林在這兒,光是今天這一件事兒泄露出去,就會給波若寺引來不小的麻煩。
「若是你們有不想繼續待在這兒的,儘管來找我,但是既然在波若寺待著,那就得守這裡的規矩。」
說完這話,摩訶便轉身離開了現場,留下一眾和尚靜靜的看著拉曼屍體下的火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
處理完了波若寺的事情,陳林也終於是回到了南域城內。
其他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但他的事兒還沒幹完呢,還得跟上面的人匯報最近的情況以及林陽那邊的情況。
雖然沈怡然母子平安,但是這也就意味著,對方輕而易舉的就能威脅到林陽的家人。
說到這個,陳林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家人。
「沒有別的了嗎?」
電話那端的司馬青冷聲問道,語氣有些不善。
「你說的是白鶴的事兒吧?」
陳林不是傻子,上面的嗅覺很敏銳,敏銳到他甚至覺得司馬青這傢伙在敵人的內部也安插了眼線。
「你見到他了?」
「林陽跟他聊過,我們撤出黃沙城也是因為他,有他在,林陽不會出手的。」陳林搖了搖頭說道。
他太了解林陽了,對於林陽來說,白鶴就是父親一般的存在,也是他的信仰。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白鶴已經赤裸裸的背叛了組織,林陽的心裡還心存僥倖。
「這傢伙是個麻煩,目前已知的是,他跟狼國和東瀛那邊都有聯繫,在中間當攪屎棍。」
聽到這話陳林笑了起來:「這不就是他的風格嗎?」
「你我都很了解這個人的行事作風,我也認為,他這麼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一定要找他問清楚。」司馬青在電話那端說道。
幾人原本就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只是白鶴這傢伙時不時的玩消失,所以很多年不曾聯繫了而已。
但是他們也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況。
……
陳林的電話剛掛斷,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接完了電話之後,他的面色嚴肅了幾分,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將電話打給了林陽。
「林陽,你怕是要回來了。」
林陽也沒含糊,簡單問了幾句就掛斷了。
靠在他懷中看電視的沈怡然不動聲色的吃著葡萄,但心裡已經五味雜陳,眼淚也不爭氣的從眼角落下,隨著葡萄一起進入嘴裡,帶著些苦澀的咸。
「然然……」
林陽還沒開口說話,沈怡然就坐了起來,不動聲色的擦了擦眼淚,背對著林陽:「你走吧。」
反正遲早都是要走的,反正這樣的離別在重逢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能跟林陽在一起膩歪這麼兩三天,沈怡然已經很知足了。
林陽知道她肯定哭了,但是他也沒敢讓她轉身,只是說道:「我會儘快回來的。」
隨後便是他遠去的腳步聲,聽著這聲音,沈怡然渾身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樓上,曲文萱抱著孩子看著這一幕心裡別提有多不是滋味兒了。
「爸爸!」
而此時,林賀的一聲爸爸更是讓林陽內心翻騰了起來,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迅速的走了出去。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林陽這才將宋明清叫了出來。
「去哪兒?」
宋明清已經習慣了當他的免費交通工具,見到林陽直截了當的問道。
「先不去,幫我看看這個!」
說話間,林陽掏出了昨天從林天澤那兒得到的盒子,裡面的黑色符紙封印的正是阿紅的魂魄。
但是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到時候符毀人滅。
「這東西……有點麻煩。」
「這裡面是阿紅,她被困住了,我要知道把人放出來的方法。」林陽正色道。
「別跟我說啊,我又不會!」宋明清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玩意應該是邪修用的符,你可以找個邪修問問,我又不是學這些玩意的,只是這些年見過的東西比較多而已。」
聽到這話林陽微微蹙眉,那只能到了南域之後問陳林了。
宋明清打了個響指的功夫,兩人就出現在了酒店一樓的洗手間內。
「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
林陽無奈的問道,這傢伙怎麼越來越不靠譜了?
「你喜歡什麼地方?」宋明清笑著問道。
林陽懶得搭理他,拉開隔間的門走了出去,門外,一個壯漢看兩人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