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趕緊去醫院看看,一起去!」唐鄄當即說道。
「阿紅!」
熟悉的神鷹出現在幾人眼前,幾人手拉著手化作一道紅光消失在了房間門口。
……
醫院內。
「師叔,您怎麼還親自來了?」
鍾玄朗躺在床上無奈的說道:「我都說了我沒事兒了,小師妹怎麼還把您給叫來了?」
「我剛好在這附近雲遊,聽說你受傷了,順便來看看你。」行深道長看著床上的人說道。
「最近觀里可好?」鍾玄朗笑著問道。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周玄清卻死活不讓他出院。
不僅不讓他出院,連這個病房的門都不讓他出去,就連晚上都自己守在門口,生怕他跑了似的。
「一切都好。」
行深道長看著鍾玄朗說道,面色卻格外的嚴肅。
「怎麼了道長,您怎麼這麼看著我?」鍾玄朗被他看的有些發毛,忍不住問道。
「沒怎麼。」
行深道長收回了目光,低聲問道:「你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了吧?」
「我早就好了,那天受傷之後林陽兄弟當場就給我治好了,就是流了點血,過來輸了血之後就沒事兒了。」
「小師妹大驚小怪,整日裡連病房門都不讓我出去,您來的正好,趕緊跟她說說,讓我出院吧?」鍾玄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說道。
「師兄,又說我壞話呢?」
就在這時,周玄清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外賣。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想著把你的身體養好了之後再讓你出院。」
周玄清一邊說著一邊熟練的從袋子裡將飯菜拿了出來擺在了小桌板上。
「師叔,您也一起吃點吧。」
周玄清將一盒飯遞給了行深道長,但是後者卻推辭道:「我最近正在辟穀。」
「您老人家怎麼忽然開始辟穀了?」聽到這話鍾玄朗緊張了起來。
他們這些道士的確是每年會有那麼幾天時間辟穀,但大都是在剛入秋的時候,現在馬上都要春天了,行深道長怎麼忽然開始辟穀了?
還有一種說法便是如果一個修道之人感覺自己大限將至便會開始辟穀,這樣的話在他升天之時更容易羽化登仙,這就是為什麼鍾玄朗那麼緊張的原因。
「修身養性而已。」行深道長起身說道:「我出去一下。」
轉身的瞬間,行深道長紅了眼眶。
「師叔,您去哪兒啊?」鍾玄朗追問道。
周玄清將一盒飯塞進了他的手裡:「趕緊吃飯吧你,我去打點熱水。」
說話間,周玄清隨手抓起了一旁的水壺。
出了門之後,她便看見了正朝著醫院樓梯間去的行深道長,趕緊追了上去。
「師叔,怎麼樣了?我師兄他……」
行深道長看了看四下無人,這才將人拉進了樓梯間,一片昏暗當中,行深道長朝著周玄清搖了搖頭。
這一刻,周玄清如遭雷擊,手裡的水壺差點掉在地上。
「師叔,我師兄他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您是不是看錯了?」周玄清急切的問道。
「你看錯了,我也看錯了?」
行深道長嘆息了一聲:「這孩子命中有此一劫啊,咱們還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那他就真的沒救了嗎?」周玄清不甘心的問道。
「這孩子現在魂魄還在身上,但是人已經……死了。」行深道長含淚說道,心中百般滋味。
這兩人雖然是白鶴收的徒弟,但卻是他一手帶大的,跟自己的親兒子親閨女沒什麼兩樣。
原本想著讓兩人跟著出來長長見識也長長本事,沒想到而今卻……
想到這兒,行深道長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罷了,人已經這樣了,等林陽來了再說吧。」
反正他是無力回天了,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只能看林陽怎麼處理了。
從他的角度來講,若是正常人死了之後魂魄還在身體之中,形成這種活死人的狀態,那多半是因為執念過深。
但鍾玄朗是被那些怪物傷害中毒所致,所以他也解決不了。
兩人從樓梯間出去就看見了一道紅光閃過,周玄清趕緊帶著人朝著病房去了。
一進門果然看見林陽他們都已經到了,此時林陽正面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人。
周玄朗的情況跟林天澤看著很像,但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變化,唯有那雙眼睛已經變紅了。
而他身上的三盞陽火也已經不燃燒了,這就說明眼前這個人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們怎麼都來了?」
鍾玄朗見到他們更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趕緊說道:「快!帶我出院,我還要跟你們一起去收拾那些怪物呢!」
鍾玄朗興致勃勃的說著,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怪物這件事兒。
「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身體上哪兒不舒服?」
唐鄄第一個上前給鍾玄朗進行把脈,鍾玄朗一臉懵逼:「沒有啊,我哪兒都挺好的啊。」
他狐疑的看著幾人:「我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林陽上前說道,隨後輕輕地將一枚銀針刺入了鍾玄朗的後脖子,後者腦袋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唐鄄給他把脈的時候更是嚇了一跳:「林陽,你摸!」
林陽趕緊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鍾玄朗的脈搏很奇怪,因為很正常,正常的不像是個活人。
他的脈搏格外的平靜,一秒一次,但是正常人的脈搏是不會這麼平靜的。
「怎麼樣?他還有救嗎?」行深道長忍不住問道。
這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更何況鍾玄朗這孩子心性純良,一心向道,也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要是他變成了那種怪物,他今後該怎麼辦啊?
難不成他們要像是對付其他的怪物一樣把他給滅了?
林陽收回了手,轉頭看向了行深道長:「道長,您覺得呢?」
這人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死人,就算林陽是大羅神仙也把人救不回來啊。
行深道長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人現在已經這樣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