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郊外的一處大坑前。
幾十個穿著制服的人守在現場,旁邊還有不少的車子。
一群人正在用鐵鏟挖坑,每一個坑洞都有十米見方,挖開之後再在底部鋪上一層草木灰。
「爸!您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兒子!我兒子才五歲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天爺不長眼啊!」
……
周圍都是壽仙村那些村民的親人,此時他們的屍體已經變得焦黑,有的甚至已經變成了一堆不成型的黑灰。
這些家屬都是從外地趕回來的,見到這場景一個個的都跟著崩潰了。
家裡的年輕人外出打工,只有老人孩子在家。
對外他們自然不能說是有怪物殺了他們的親人,只能告訴他們是山火燒毀了整個村子。
這樣的藉口也有許多人是不相信的,他們可都是活人啊,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一個都跑不出來?
唯一活下來的那個小女孩已經被他的父母給帶走了,走之前還簽了保密協議。
小小的慧心緊抿著唇坐在一旁,手裡的木魚不斷地敲擊著,嘴裡誦唱著往生咒,希望能讓這些冤魂早日投胎。
稍微懂行一點的人應該都能看見,慧心小小的身軀此時正被一簇金光給籠罩著,那是大乘佛法加持的念力,有的人修行一輩子都沒有的東西。
不遠處,林陽和宋明清也正在看著這一幕。
「我聽說古時候瘟疫蔓延會導致一個村子的人死亡,是真的嗎?」林陽出聲問道,順手遞給了宋明清一支煙。
「沒錯,你們現在的身體素質,都是他們用命換來的。」
「早些時候人的身體素質沒有這麼好,隨隨便便一個小感冒就能讓整個村子的人死亡,後來這樣的事情經歷的多了,慢慢的就出現了現在人說的抗體。」
宋明清接過煙叼在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如果那些怪物真的統治了世界,說不定也會有新的抗體出現,也有人能免疫他們的傷害。」
「即便是所有的人都變成了怪物也沒關係,我始終覺得,到了一定的時間,人類會開啟新的紀元。」
宋明清說的話也有道理,但是那對於林陽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
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當下的百姓,收拾掉那些他現在所能見到的怪物。
「那時候我就不存在了。」
林陽淡淡的說道,眼神中帶著幾分看淡生死的坦然。
隨著慧心念經的聲音,這些屍體上的陰氣一點點的被驅散,整個大地在太陽的照射之下重新溫暖了起來。
直到慧心收起了木魚,林陽這才帶著宋明清走了過去。
「小子,有兩下子。」宋明清看著慧心由衷的說道。
他活了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的大師,但是這些人念經的時候都沒有慧心這樣的效果。
他們念經的時候沒有什麼力量,但是慧心念經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神魂都在跟著震顫。
「阿彌陀佛。」
慧心雙手合十朝著宋明清微微欠身:「施主有時間不妨也跟著聽一聽,好歹能去除心魔。」
宋明清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他夸這小子厲害,這小子卻想要他的命。
「你就別逗他了。」
林陽摸了摸慧心的腦袋:「累了一晚上了,走,咱們回酒店,哥給你買糖吃!」
「棒棒糖,要兩個!」慧心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行!沒問題!」
林陽答應的很是乾脆。
一晃眼的功夫,宋明清就帶著兩人出現在了酒店的房間內。
對於忽然出現的幾人,其他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事情都處理好了?」唐鄄看著林陽問道:「那周邊的基地找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我已經讓陳林前輩去尋求官方的幫助了,這件事兒光靠咱們的力量不太行。」
聽著這話,唐鄄不由得多看了林陽一眼,這小子的腦子還算清醒。
按照陳林那傢伙的尿性,估計是又想讓唐門的人去當炮灰吧?
「對了,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來。」
一旁的張林子啃著蘋果抓起茶几上的一個信封遞給了林陽:「因為是給你的,所以我們都沒拆開。」
信?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用這樣的方式通訊啊?
林陽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林陽親啟四個字,信封上蓋著漆印,沒有被拆開過。
他當即打開,裡面是手寫的一個地址,後面還有一句話:「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他掏出手機查詢了一下,這個地址就在柳江城中。
看樣子這寄信的人跟他認識,而且這字跡看著好像還有些眼熟,只是林陽一時半會的真的想不起來這是誰的字了。
「我出去一趟。」
他收起信對眾人說道。
「你一個人去嗎?會不會有危險?」太陽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去見誰都是對方的危險吧?」唐鄄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話說的好像也沒毛病,對於他人來說,林陽才是最大的危險。
「那你早點回來,有什麼事兒給我們打電話。」周世傑叮囑道。
林陽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出了門。
直覺告訴他,寄給他這封信的人,多半是那些人類逆行計劃組織里的人。
若是他的朋友的話,直接來找他不就好了?
下樓之後林陽打了個車報出了地址,車子很快就到了地方。
這是一座看著沒什麼特色的茶館,隱匿在鬧世當中,倒也顯得青雅別致。
一見到這樣的地方,林陽首先想到的就是白天。
但是那小子要找他的話,打個電話就好了,絕對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您是林陽先生嗎?」
林陽剛一進門,前台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就看著他問道。
「是我。」
林陽點了點頭。
對方趕緊從櫃檯走了出來:「客人已經在樓上等候您多時了,請跟我來。」
偌大的茶館內一個人都沒有,像是被人包場了。
林陽跟著老闆的腳步朝著二樓去了,越是靠近最裡面的那個房間,林陽就越是覺得心慌。
他總覺得,這個人他並不想見到。
房門打開,一個被黑袍包裹住全身的人出現在了視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