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白自然而然的挼了挼姜酒的頭,又拉起她衛衣的帽子將她腦袋罩住。
「你又來!」姜酒瞪他。
哪學的壞毛病?老喜歡挼人腦袋。
薄一白勾唇一笑,語氣溫柔:「餓了沒?」
話音剛落,某人肚子就咕咕叫了。
男人唇畔笑意加深。
周遭的人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又笑了!薄神又他媽笑了!
這該死的溫柔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甜! ✸
他摸頭了,摸頭殺啊!!
對於旁人內心的雞叫,直女姜武神毫無反應,直到嘴裡被塞了一塊糖。
薄荷糖!賊甜!
薄一白把糖紙收了起來,輕刮她的鼻子。
「等我一起下班,帶你去宵夜。」
姜酒眼睛一亮:「那你還不速戰速決!」
薄一白忍俊不禁,其他人無語。
果然,只有吃飯才能讓您老精神抖擻!現在是吃飯的時候嗎?請繼續給我們餵糖!!
《魔秀》的拍攝從早上十點開始,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
午飯都是隨便吃的,晚飯更是草草將就了。
姜酒……當然沒吃飽。
這個點本就是夜宵愛好者的活動時間,四人行動目標太大,乾脆就點外賣算了。
地點還是在姜酒家裡。
薄影帝美其名曰:順路!
直言自己的車還停在姜酒家小區停車場裡。
對此,顧沉呵呵一笑,絕不多說半個字。
夜宵點的是小龍蝦,姜酒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招呼其他人:「當自己家,隨意就好。69🅂🄷🅄🅇.🄲🄾🄼」
露露和姜酒戴上手套就開整了,薄一白坐在她對面,不緊不慢的剝著蝦。
只有顧大經紀人紋絲不動。
薄一白問道:「最近不吃土豆燒排骨了?」
姜酒搖頭:「新寵是小龍蝦。」
「螺螄粉也不愛了?」
「喜歡,可是北城的都沒王媽家的好吃。」
顧沉在旁邊聽著,食指一推眼鏡,越聽越忍不住偷瞄某人。
猶記得當初在橫山影視城的時候,某人忽然轉性想吃盒飯還點名要土豆排骨,再然後還迷上了黑暗料理螺螄粉……
當時顧沉就奇怪來著,現在終於破案了啊!
還有那見鬼的麼兒小烈犬……
當初這男人怎麼說來著的?
——牙尖嘴利?
——不挑食?
對哦,還專人包餐來著……
姜酒忽然有點噎得慌,她看向顧沉,遲疑了片刻問道:「顧大經紀人對我有什麼看法嗎?」
一直盯著她看。
顧沉神色一振,不等自家老闆的死亡射線過來,他笑容可親道:
「豈敢豈敢。」
姜酒美目一眯:「錯覺?我怎麼覺得你看我的時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
顧沉嘴角扯了扯,這你都看得出來?
剛剛他的確是在欣賞一頭讓鐵樹開了花的烈犬!
絕對是欣賞!
「誤會,怎麼可能!以後姜老師叫我沉哥就好,顧大經紀人聽上去多生疏。♘🐺 ➅9s𝕙ⓤx.ᶜ𝕠M ඏ🐉」反正遲早要當一家人。
姜酒略感意外,點頭道:
「沉哥看上去不太瞧得起人,沒想到還挺樂於交友的嘛,人不可貌相。」
顧沉眉梢一挑,這……是誇獎?
「他高度近視,看人斜視。」
薄一白說完,把剝好的蝦都放到姜酒的盤子裡,笑道:「不用理他。」
姜酒點頭:「成,我體諒他。」
顧沉:「……」謝謝了啊,您二位真貼心!
十斤小龍蝦,九斤進了姜酒的肚子。
薄一白全程就幫她剝了。
「後面的工作有安排嗎?」走之前他問道。
姜酒搖了搖頭:「暫時還沒定,你呢?我記得你應該有一部戲要拍吧?」
之前去《世另生》的時候,薄一白隨身還帶著唐刀。
「嗯,那部戲還在統籌期,開拍應該還有段時間。」
薄一白說著頓了頓,「送我下去吧。」
「嗯?」姜酒面露疑惑。
「你家停車場太繞,我迷路。」
顧沉:睜眼說瞎話您真的是一絕!
姜酒默默在心裡嘀咕:大小姐啊大小姐!
從電梯下去,一進停車場,率先看到的就是那輛大G。
姜酒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的確很繞,容易迷路。」
薄一白笑意不改:「姜老師果然是黑夜中的指南針。」
「你叫我下來到底要幹什麼?」
顧沉見狀默默走開。
薄一白帶著她朝自己的車走過去,打開後備箱,拿出一個長方形木盒遞給她。
上次就準備給的,結果顧沉來了,倒耽誤了。
盒子打開,裡面放著的正是那把唐刀。
「小心一點。」
薄一白提醒道。
姜酒拇指頂住刀柄一推,只覺厲色撲面,她驚訝道:「開刃了?」
薄一白輕嗯了聲。
「喜歡嗎?」
「喜歡。」姜酒誠懇點頭,她的確喜歡這把唐刀。
她本身最強大的地方其實並不是異能,而是古武!
上輩子她最喜歡的武器,就是唐刀!
刀為單刃,橫掃千軍,講的就是一股灑脫豪氣!
姜酒抽出唐刀,近一米的長刀在她手中反轉,左臂平舉,刀背落在小臂上隨著她右手的滑動,刀鋒似雪。
她美目一亮,不由笑了起來。
「真的要送我?這把唐刀打造起來費了不少心思吧?」
「我不擅長唐刀,放我這裡也是蒙塵。」
薄一白輕笑道:「你會用它?」
「會,用的還很好。」她眼中神采飛揚,提起唐刀唯有驕傲。
「那就當是學費了,抽時間教教我?」
「沒問題。」姜酒用力點頭,無比感慨的看著他:「戰友,你真是個大好人!」
薄一白笑容略僵,摸了下鼻樑。
好人卡這個東西,他真的不想再收了。
……
後面幾天,姜酒也沒什麼行程,就去療養院看了外公。
結果姜酒一出現,老人就高喊:「你不是我孫女!你走!」
老人家有阿茲海默症本就認不出人來,加上還有冠心病,情緒不能激動,無奈之下,姜酒只能滾到一邊去。
等老人情緒平穩下來後,她在門外看了一會兒,又向護士確認了老人在療養院裡身體狀況,繳納了後面一年的費用後,這才離開。
至於老人說的那句話:你不是我孫女。
姜酒不能判斷,究竟是病症的原因,讓老人認不出自己的孫女。
還是說,作為原主朝夕相處的撫養人,老人即便此刻神志不清,也能一眼判斷出,這具身體已換了芯子。
她的確不是『姜酒』,但屬於『姜酒』的那些情感卻完整的保留著。
不管是愛,還是恨!
而這些愛恨,也是她應當承擔下的責任,是感激也是報答。
從療養院出來,姜酒就被嵐姐的電話召喚去了公司。
一進天風娛樂的大門,她就收穫了無數或嫉妒或羨慕的視線。
直到到了嵐姐所在的那層樓,她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紅艷艷的玫瑰花,幾乎堆滿了整層樓的辦公區,不曉得還以為誰家今天吃席呢!
「不得不說,你收穫了一位瘋狂的愛慕者!」嵐姐感慨道,「全都是厄爾多瓜紅玫瑰,堆滿了一層樓,砸的可是重金啊!」
「那這人腦子不太清爽,送什麼厄爾多瓜紅玫瑰還不如給我送一車紅瓤黑籽兒大西瓜。」
對於她的不解風情,嵐姐不予置評。
正這時,姜酒收到了一條簡訊。
陌生的電話號碼,簡訊內容油氣撲面:
——今早才從南美空運過來的紅玫瑰,只有它才能襯得上你的美,喜歡嗎?我美麗的姑娘。
姜酒忽然有點悶油,果斷一鍵拉黑這電話號碼。
抬頭無情問道,「麻煩給殯儀館打個電話,就說這裡有大量玫瑰需要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