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V的拍攝比想像中順利。
三兄妹的失常沒有持續太久,整理好情緒後,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現場一直放著《最後的晚宴》的伴奏,雖然只有旋律還沒有人聲,但卻是很好讓人代入情緒。
MV由姜雲笙親自掌鏡,鏡頭從安多斯堡外成片的白橡木林晃過,長鏡頭對準古堡入口。
演員們相繼入內,賓客們穿著西裝禮裙入內,觥籌交錯,燈光搖曳,一片賓主盡歡之景。
以利亞站在鏡頭外,看著姜酒挽著薄一白的手從樓梯上走下來。
看著他倆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看到鏡頭裡,扮演姜業成的『那人』走了進來。
驟然,槍響!
尖叫聲四起。
以利亞一個激靈,仿佛又被拉回了二十幾年前的那場噩夢之夜,靈魂在現實和回憶中被瘋狂拉扯。
忽然有人在背後拍了他一下。
以利亞回過神,扭頭一看卻是姜子默,他強撐起微笑:「baby nine,怎麼了?」
姜子默遞了手機過去,「大哥的電話,找你的。」
以利亞眨了下眼,接過電話,出去前他看了眼鏡頭內倒在『血泊』中的姜酒,呼吸又亂了幾分。🐍😂 ➅➈şн𝓤𝔵.ᑕ𝕠м 🍮🎁
到了外間,他站在白橡木下,臉蒙在陰影下,顯得無比陰鷙,偏著頭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
有些暴躁的從懷裡掏出根雪茄,剪掉一頭,用打火機燎著。
手機那邊半晌沒有聲音。
等以利亞終於點燃了雪茄,抽了吐出一口煙霧後,姜厲騁才在那邊開口:「幹嘛跟過去,找虐嗎?」
以利亞噗嗤一笑,俊美的臉上,湖藍色的眼睛眯著:「小奧你長大後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華國。
姜厲騁剛回到老洋房,姜銳擇穿著個工字T,繫著個圍裙戴著頭巾,拿著個勺站在灶台旁。
姜厲騁看了眼鍋里咕嚕咕嚕冒泡的黏糊糊泛黑的液體,鼻子好像也壞掉了,聞不出具體有什麼味兒。
電話那頭以利亞一直在碎碎念。
姜厲騁扯開領帶,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些。
等電話那頭碎碎念的差不多了,他才開口:「以利亞。」
「叫叔叔!!你這不可愛的小鬼!」
姜厲騁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眸色與酒的顏色幾乎一致,他沉聲道:「當年不是你的錯,別再折磨自己了,以利亞叔叔。💢😝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以利亞拿著電話,僵在了原地。
姜厲騁的聲音緩緩傳來:「如果不是你,我們四兄弟早就死了。」
「Buildings burn, people die, but real love is forever.」
「媽媽她從未離去,不是嗎?」
以利亞噗嗤笑出了聲,緊跟著嚎啕大哭。
一米九的西裝暴徒,哭成了半大的孩子。
手機那頭,姜厲騁嘆息:「你怎麼又哭鼻子了,以利亞……」
「叫叔叔!嗚嗚……不可愛的小鬼!」
「嗯,哭鼻子的叔叔。」
姜銳擇從廚房那邊過來,蹙眉道:「以利亞又開始哭了嗎?他怎麼天天哭,一點都不男人。」
電話里傳來西語夾雜著帝國語的哭腔怒罵:「姜銳擇!尼克勞斯!你個比你大哥更混蛋的臭小鬼!十歲還尿床的小笨蛋!!」
姜銳擇拿著湯勺的手只覺滾燙。
衝過來對著手機吼道:「以利亞你個四十多歲成天拿著花手絹哭唧唧的肌肉娘炮,你給我等著!」
「我馬上回蘭斯洛特找你,我非要和你掰頭掰頭……啊!」
姜銳擇被姜厲騁一腳踹開。
抬頭對上了自家大哥格外嚴肅陰沉的目光,他哆嗦了下。
電話那邊,以利亞哈哈大笑,仿佛親眼看到了發生了什麼一般。
「愚蠢的尼克勞斯被你大哥打了吧?」
「小奧打的漂亮,狠狠打爛這小混蛋的屁股。」
姜厲騁淡淡嗯了聲,「掛了,少哭點,丑。」
沒等以利亞反駁,他掛了電話。
姜銳擇規規矩矩的捏著耳朵蹲在地上,仰頭看著自家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不該罵以利亞叔叔,我就是習慣和他鬥嘴了……」
姜厲騁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他,倒也沒真的生氣。
某種程度上來說,姜銳擇這性子還是被以利亞給養出來的。
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廚房,燒糊了。」
姜銳擇一個激靈,「不好!我給甜甜的愛心補湯。」
姜厲騁眼角抽搐了下。
那鍋黑乎乎的……愛心補湯?
這小子是想毒死女朋友嗎?
「你……」姜厲騁欲言又止,看到姜銳擇煉的那鍋愛心湯已成膠狀後,忍不住了:「不許做飯,再做滾出去。」
姜銳擇難以置信:「大哥,你這要求好過分,難道是我談戀愛刺激到你了?」
姜厲騁:「……」
頭很痛。
「你什麼時候回蘭斯洛特?」
姜銳擇道:「過些天吧,甜甜也要去。他們《世另生2》第二集要去國外拍,好像和妹妹也商量好了,說在咱們家那邊先匯合。」
「不過我回去待兩天就得回來,找以利亞叔叔借點面子。」
姜銳擇舔了舔後槽牙:「我查到喬安娜在西三區出現了一趟,姜家大房的人也有出現。」
「西三區當地不是正求著以利亞叔叔幫他們解決能源問題嘛。」
姜厲騁點頭,放下手機道:「那你先走,機票定好了,今晚凌晨的。」
姜二哈:「也不用這麼急吧……」
姜家大哥不容置疑。
「我可不想父親留下的房子毀你手裡。」
姜銳擇看著自己面前這鍋愛心湯,嘀咕道:「哪有這麼誇張?」
他不怕死的嘗了一口。
「嘔——」
「嘔嘔嘔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