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掏空不是假話。
這會兒別說讓她使異能了,走路都打飄。
過度使用異能的後遺症,虛弱一下下是必然的。
太累了,以至於她腦子裡完全沒有『羞恥』這個選項。 ✱
四方形足有半個房間大的浴缸內,薄一白貼著缸壁坐著,後背與手臂的肌肉呈現緊繃狀態,暴露了緊張。
姜酒癱在他懷裡,美目懶洋洋的半掩著,像是一隻怠卷的貓兒。
琉璃般的褐瞳也有些失焦,仿佛還沒睡醒,又像是太累後的神遊天外。
薄一白手指撫過她的背,目光落在她肩頭與脖子上的那些青紫和牙印。
眼眸幽深到了極點。
像是無意識的,手指一點點撫過那些受傷的地方。
她皮膚本就白皙,因而那些痕跡看著尤為可怕。
姜酒懶洋洋的哼唧了聲,「幹嘛?」
「你不該來。」薄一白的聲音無端嚴厲了起來,下意識握緊她的腰。
他的手在顫抖,在害怕。
姜酒從他懷裡抬頭,眼神冷靜到讓薄一白都心生慌亂,她美目眯著:「你哪來的底氣凶我?」
薄一白:「……」
他的確沒底氣。
「薄一白,騙人鼻子會變長你知不知道?」
薄一白:「……」
「你不是那麼聰明嗎?怎麼一下子變笨了?戀愛後降智了?」
薄一白:「……」
「抑制劑失效,第一時間你不是告訴我,而是把自己關起來,你是瞧不起我的本事?」
男人被問的啞口無言,聽到最後這聲質問,還是沒忍住小聲聲辯了下,「我怕你受傷。」
「你覺得我打不過狂化後的你?」姜酒眉梢一挑。
薄一白盯著她身上的淤痕,又對上她的眼眸,沒有吭聲。
姜酒深吸一口氣,「不要仗著失憶就膨脹啊,昨晚你可是被我按在地上爆錘。」
「是不是好奇怎麼你身上一點青紫都沒有?」
「因為某人狂化後變狗狗,拿我的治癒異能當甜品吃!不給吃還咬人!」
姜酒開始喋喋不休的數落起人。
說完,很是憤懣的叉著腰,瞪著他:「居然還敢小瞧我!不行,等我恢復了力氣,咱們再來打一架。」
薄一白捧著她的臉,用力一吻。
「我錯了。」
姜酒癟嘴,「不接受。」
薄一白苦笑,「真的知錯了,絕不再犯。」
姜酒眼望天:「哼,等著吧,我肯定是要罰你的。」
「認罰,隨便你罰。」他哪敢不認。
她身上的這些淤痕傷勢,讓他恨不得弄死自己!
姜酒忽然貼緊他,頭埋在他頸窩,悶聲道:「說好的讓我相信你,我信了,但你也要試著相信我啊……」
「不然我多吃虧。」
薄一白心下一澀,除了抱歉,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他已經認識到了自身的愚蠢。
以為能瞞著她,獨自扛,卻害苦了她。
「相比起昨晚,我更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姜酒忽然道,她慢慢在他身上坐直,認真看著他,手指撫過他的眉骨,落在眼尾輕輕打圈。
「我喜歡的薄一白,可不是個會垂頭喪氣的人。」
男人眸光微動。
「笑一個。」姜酒手指放在他的嘴角處,輕輕朝上推著。
薄一白不由失笑。
明明受傷受累的是她,現在反倒想著各種法子來安慰他。
「這就對了嘛。」
姜酒頭抵著他的額頭,自然而然的吻過他的唇,輕聲嘀咕:「這才是我喜歡的男人。」
「謝謝你。」薄一白忽然道,謝謝你願意喜歡我。
縱使我迷失在黑暗盡頭,也願將我拽離那處深淵。
姜酒和薄一白之間的契合不需要太多解釋言語。
她知道他的擔憂隱忍是為了什麼。
他也知道她對自己的寬容與理解。
她要的也不是他的愧疚和認錯,要的是相信與並肩同行。
纏綿的吻令曖昧逐漸升溫。
未著片縷的身影緊貼著彼此,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變化。
薄一白瞳色幽深到了極點,「我……」
姜酒媚眼如絲的看著他,開口卻是:「不可以。」
薄一白:「……」
她吐氣如蘭,笑的像個妖艷小妖精:「憋著!」
兩個字,裹挾著惡意。
在這種境況下,對男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懲罰!
「說了我要罰你的。」
姜酒依舊窩在他懷裡,身體卻不老實,笑容邪惡又嫵媚。
學著他昨夜那樣,低頭咬在他肩頭,輕輕啃噬。
並不痛,但卻無比磨人!
薄一白身體繃緊,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姜酒卻樂此不疲的繼續施加著懲罰,咬了一口後順著他的鎖骨一點點輕吻碾磨至脖頸,吻過他的喉結,下頜……
感受到他的理智與情緒完全為自己所掌控。
多巴胺即將將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兒繃斷。
看到那雙清貴幽深如神祗般的眼眸為自己染上欲色,她得意的笑著,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然後極度無情道:「我累了,想吃飯。」
薄一白:「……現在?」
「不然呢。」姜酒挑眉,輕挪了下身體,瞬間腰被他的手臂用力扣住。
她還在拱火!
男人眼底染著欲色,緊鎖的眉頭帶著隱忍,無奈中又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恨勁兒:「這個懲罰方式是不是太狠了些?」
「女人不狠,地盤不穩啊。」
姜酒嘆息,無辜又憐惜的捏著他的下巴,表情和語氣虛偽的不要不要的:
「沒辦法呀,誰讓你犯錯了呢,乖乖受著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