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救人

  「這一刀並沒有穿過心臟。」孟晚清摸著王根基的脈搏,語氣肯定。

  「你胡說八道!我學醫三十多年了,看過的病人無數,這種位置的刀傷畢定穿透心臟,你小小年紀別只想著在眾人面前出風頭,還是趕緊回宿舍研究研究怎麼化妝要緊,這不是你個小娃娃該逞能的事!」

  老校醫譏諷之餘,還不忘嘲笑孟晚清素麵朝天。

  他話音一落,那些學生都忍不住提起嘴角,也覺得孟晚清妝都不化就出席晚宴的確有些不像話。

  就在大家神色都略微放鬆了幾分時,眾人身後一個不起眼的女生轉身離開。

  孟晚清一眼看去,站起身想去追,可又念著王根基此時正在生死一線不能不管。

  傅司城也看到了那個離開的女生,邁步跟了上去。

  見他去追,孟晚清才又放心地蹲下了身,為王根基治傷。

  從王根基的脈搏上,孟晚清完全可以肯定,這一刀絕對沒有傷到他的心臟。被傷到心臟的人,脈搏虛弱,因為心臟受損,血液喪失動力推進,脈搏必然微乎其微。而他的脈搏雖然也弱,但很平緩,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孟晚清手中捏著銀針,一根接著一根扎進了他的止血穴位,一連扎了十多個穴道動作極快,入皮下的分寸也掌握的十分精準。

  「心臟都壞了,就算是你中醫針灸再厲害,也不能讓細胞再生吧?裝模作樣,分明還是想在眾人面前出風頭。」

  老校醫鄙視地說著,看中孟晚清的眼神中滿是嘲諷。

  一旁圍著的同學們也大多數都不懷好意地等著看熱鬧,畢竟老校醫都說人死定了,她還嘴硬什麼?分明是要顯擺她的針灸術。

  孟晚清懶得理他,白皙纖細的手指握住刀柄。

  「你現在拔刀分明是在害人,不拔他還能多活幾秒,刀一拔出來,他就必死無疑了!」

  老校醫有些氣憤,其實這個人在他眼中怎麼樣都要死了,但他就想在這個時候給孟晚清扔口鍋,誰叫她逞能在眾人眼下反駁他。

  「閉嘴!」孟晚清轉頭怒吼了一句,當即震懾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誰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清秀至極的女孩子發起火來,爆破力會這麼強,就連老校醫都愣住了。

  孟晚清眉頭緊皺,從老校醫帶來的醫療箱裡拿出紗布準備好,下一秒,她手下發力,在拔出刀的瞬間用紗布快速地按壓住王根基的傷口。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停頓,好像已經熟記於心般的行雲流水。

  大約按壓了傷口一兩分鐘後,孟晚清又用紗布把他的傷口纏住,然後才放心地深吸了一口氣。

  南域的人總算是保住了,若是他死在北境清江軍事學院裡,還真不是件好事情。

  「這……這怎麼可能?」老校醫都傻了,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摸向王根基的脈搏,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

  「校醫。」圍觀人群中走出一個男同學,他一身白色運動服,髮型有些亂,顯然不是來參加宴會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真的長了一張超級邪魅帥氣的臉蛋。

  「你不是說如果這位同學把人救活了,你把刀吃了麼?」

  男同學話音一落,他身邊的女生都沸騰了。

  「天啊,是高級班的錢曉宙學長。」

  「曉宙學長,您怎麼什麼時候來的?」

  「曉宙學長也是來參加宴會的麼?」

  孟晚清聽著那些迷妹學生的稱呼,不解皺起眉頭,錢曉宙?和錢曉宇是哥倆麼?

  「校醫說過的話,難道不算數?」錢曉宙邪魅狂狷的臉上露出笑意,一雙眼直直地盯著校醫,根本沒把身邊的女生們放在眼裡。

  「這……」校醫咂舌,一臉為難,饒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女娃娃真能把人救活。

  孟晚清沒有心思在這裡看熱鬧,起身快步離開。

  殺害王根基的人不知道付教官追到了沒有。

  憑他的武功,應該能追到吧。

  她來到懆場上,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付教官?」她試探地輕聲喊著,尋了幾分鐘,才在小路上找到了付教官的身影。

  「你找到兇手了麼?」孟晚清的聲音有些焦急,那個兇手很有可能跟學校的另一股勢力有關。

  只要找到了那股勢力,她就能離開北境了。

  「沒有。」

  傅司城面無表情,捏著兇手學牌的手負在身後。

  「哦。」

  孟晚清點了點頭,表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中卻起了疑心。

  憑他的身手怎麼可能抓不住兇手?必然是有意放水!

  那他為什麼要放水呢?難不成他也是另一股勢力里的一員?也就是說,他是刻意接近孟小冬,借著孟小冬的身份來清江軍事學院裡當教官?

  可也不對啊,付教官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若真是敵人何不殺了她?

  孟晚清琢磨不透,等她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宴會裡的人都散了。

  她聽餘下的幾個同學們議論說王根基並沒有生命危險後,便也回到了宿舍樓。

  青龍那邊還是沒有恩人的消息,想來恩人是有意在躲著她。

  算了,可能是恩人恢復容貌,便不想與她一起生活了。

  孟晚清讓青龍先回來,同她一起解決完眼下的事,再回哈市。

  給青龍編輯完簡訊,她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七點她就被學校宿舍樓走廊里的鬧鈴聲吵醒,起床穿衣服吃飯去上課。

  清江軍事學院今年一共收了一千名學員,這一千學院分為十個班級,一個班級一百個人。

  但這十個班級的人最終能順利畢業的,最多也就兩三個班級而已。

  當然了,不用說,孟晚清這班的教官,必然是傅司城。

  來到班級里,孟晚清刻意坐在了一個角落裡的位子。

  她又不是真的來上課學習的,自然要坐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她不需要學分,更不需要畢業,媽蛋、她可是院長,畢什麼業畢業?

  「孟晚清同學!」講台上,傅司城低聲開口點名。

  孟晚清就知道會這樣,懶懶站起身,回答了句:「到。」

  「坐到前面來。」傅司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角餘光掃到她軟軟的紅唇上,不僅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吻,於是下意識喉結滾動。

  孟晚清不耐煩地站起身,坐到了倒數第五排。

  「再往前坐。」傅司城語氣嚴肅,不容反抗。

  孟晚清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又坐到正數第二排。

  「再往前坐!」傅司城態度依舊。

  孟晚清有些惱了:「我坐你身上得了唄?」

  還往前?再往前都上講台了。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某男竟然真不要臉地朝她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