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死而復生

  男人一身黑色長棉袍,很長很長,長的拖在地上。

  他靠在樹邊,瞧著不遠處一身血腥味蹲在那裡的女人眯起眼睛,眼底有些不解。

  這大雪天何必想不開?送到山上餵靈獸也就罷了,何必還沾上一身血過來餵靈獸?她這一身的血液必定會惹來諸多靈獸,她是覺得她這消瘦的身材能把山上的靈獸都餵飽麼?

  這份自信哪來的?

  她這幾兩肉,就連他都不夠塞牙縫的,還餵靈獸呢。

  孟晚清注意力超級集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的男人,當然了,也是身後男人隱蹤匿跡太厲害了,以至於不過百米,孟晚清都沒察覺出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很快便吸引來很多凶獸,靈獸們一開始都防備著孟晚清,先去熊皮下面轉悠。畢竟也是靈獸,聰明至極,不像是不同的山野之獸那麼好抓。

  「嗷!」

  一聲嘶吼震動山林,方才圍著熊皮底下轉的那些靈獸們頓時膽怯地四處逃散。

  看著靈獸們的反應,孟晚清一雙手死死捏住手中的銀針,即便是對捕獵再不了解,她也看得出來,一定是幻齒虎來了。

  幻齒虎身為靈獸之王,這些普通靈獸們都怕它,所以才逃了。

  她身後百米原本悠哉坐在樹上看戲的男人,瞧見女人一雙眼死死盯著幻齒虎的場面都怔住了!

  天,他沒看錯吧?

  就這麼個女人渾身一點靈力都沒有,竟然想要捕捉幻齒虎?

  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生命原本就不長,還有人非要走捷徑。

  就她想捕捉幻齒虎,不能說是異想天開吧,只能說是絕無可能。

  孟晚清卻沒想那麼多,她眼裡只有孩子,只有傅司城,只要能夠為他們報仇,怎麼樣都行。

  今天她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摘了幻齒虎的肋骨。

  剎那間,她手腕一甩,數十根銀針,先後從她手中快速地飛向幻齒虎。

  可沒想到幻齒虎鍋蓋大的大爪子一抬,直接將那些銀針都打掉了。

  孟晚清:……

  這東西比人厲害啊,果然是有靈力的東西都不一般。

  沒辦法了,只能放毒了。

  孟晚清快步走上前去,利落地將手中迷藥揚向幻齒虎,然後快步閃身,往遠處跑去。

  她意識到迷藥有些不夠用,畢竟隨身只帶了那麼多,匆忙地來到了雪山還沒來得及配製。

  「嗷!」

  幻齒虎一聲嘶吼,惱怒情緒十分明顯。它威猛的身形站起身來,猛地捶了一下地。

  地上的雪有些鬆動,孟晚清險些沒站住,察覺到身後的幻齒虎追了上來,心中一涼。

  正有些慌張時,忽然抬眼看到了百米外樹上那張熟悉的臉龐。

  傅、傅司城?

  他沒死?

  孟晚清思慮至此,就算是在逃跑臉上笑意依舊濃烈了幾分。

  她快步地跑向那個男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握住他的手,摸摸他的臉頰。

  孟晚清甚至有些懷疑,是她已經死了麼?是不是她已經被幻齒虎打死了,所以才能看得見他?

  死了真好,能看見傅司城……不知道能不能看見她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可男人看到她卻忽然冷下臉,原本妖孽的表情頓時變的微怒。

  幻齒虎猛地沖了過來,可就在要撞到孟晚清的時候,當它抬眼看到樹上的人時,忽然老老實實地停下了腳,如臣服般屈膝跪下。

  「好個妖女,竟然心思如此歹毒!」

  樹上男人身形矯捷地跳下來,涼薄開口。他危險地眯起眼睛,要不是幻齒虎是他的寵物,此刻他只怕早就被她連累了。

  看不出來,這女人看著蠢笨蠢笨的,竟然還有這個心思。

  孟晚清怔了怔,面前的男人明明就是傅司城沒錯,聲音也是他,五官也是他,可怎麼這個人就不是他了?

  妖女?這聲妖女可是叫她的?他是在和她開玩笑麼?

  孟晚清眼眶漸紅,八年來第一次覺得如此委屈,她垂下頭,淚水溢出眼眶:「對不起,我沒保住我們的孩子……」

  「妖女狡猾至極,還會打苦情戲碼,你當本尊是傻子?」

  男人雙手在胸前交叉,瞧著孟晚清可憐兮兮的樣子邪魅一笑,騙他?可笑,這種戲碼他看著都噁心。

  「傅司城!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孟晚清有些惱了,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就是傅司城,一模一樣的肉一體,一模一樣的聲音,根本就不會出錯,他到底還在裝什麼?

  本尊?他怎麼還會自稱本尊?

  「哦!」男人聞言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抬起修長的手指,玩味地勾起孟晚清的下巴,眯眼打量著,「沒想到我不在,他還找了個女人。有意思……」

  「你到底在說什麼,傅司城,你是瘋了麼?」

  孟晚清有些抓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他就是傅司城,可為什麼又不是傅司城了?

  她不懂,而且一邊幻齒虎為什麼對他如此恭敬?幻齒虎乃雪山中靈獸之王,就憑傅司城玄門門主的地位,也不至於讓其如此恭敬吧?

  瞧那幻齒虎伏首乖巧的樣子,更像把傅司城當做主人一樣。

  「你、想我變回傅司城麼?」

  男人又開口,陰鷙的勾起嘴角,孟晚清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心中依舊不解,他不就是傅司城麼?

  「吻我。」

  男人傲嬌開口,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孟晚清,眼中閃出清亮的目光。

  孟晚清:……

  這算是什麼說法?

  難不成是傅司城在和她開玩笑?

  她踮起腳尖,蜻蜓點水地在男人唇上吻了吻。

  「抱我。」

  男人又開口,依舊傲嬌無比,像是打了勝仗的英雄一般,甚至還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出點小得意。

  孟晚清瞧他那孩子般賭氣的樣子,便以為這個男人真的是在開玩笑,旋即便真的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間。

  「司城,我好想你。別鬧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孟晚清的聲音很淡,也正是因為這次有了和傅司城的分別,所以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沒有他,一切都失去色彩,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什麼時候開始愛的都不重要了。

  「是麼?」男人笑了,修長的手抱住了他,「既然如此,以後你每天都要跟在我身邊,不許離開我,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