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妻主

  她在失去意識前一秒眼中滿是詫異,她體內含有不滅火,靈術法陣本該傷不了她分毫的,怎麼會?

  傅司城、你可能要……多等我一會了。

  她沉下眼帘,手中殘月鞭掉落在地,隨後眼前陷入一片漆黑。等她再次恢復意識時,是被一陣清脆的鳥叫聲吵醒。

  她長且濃密的睫毛微動,緩緩睜開眼帘,入目是一席白色的細紗床簾,紅色木床古香古韻。

  這是在哪?

  她起身、才發現就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換掉了。

  「夫人,您醒啦。」

  床邊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看見孟晚清睜眼,當即便一臉欣喜。

  「夫人?你叫誰夫人?」

  孟晚清不悅地皺起眉頭,眼中依舊帶著不解,夫人這兩個字她可敏感的很。

  「就是您啊夫人,您都已經快昏迷兩個月了,先生特別擔心。」

  女人笑眯眯地開口,繼而轉身朝著外面大聲說了句:「先生,夫人醒了。」

  孟晚清眉間舒展了幾分,先生?是傅司城麼?這裡是傅司城的家?

  旋即門外快步走進來一個男人,他面帶笑容,那張稚嫩的面容卻並不是孟晚清心中念想著的男人。

  「妻主,你終於醒了。」

  男人一身長袍焦急地走到床邊,掀起白色床簾,一張臉上滿是柔情。

  「九黎?」孟晚清墨眸中閃出幾抹防備,言語中有些微怒。

  且不說妻主不妻主的事,就只說誰給他的膽子,讓他敢把她私藏起來?

  「妻主,醒了就沒事了。張媽,快去叫廚房多準備幾樣開胃小菜給我妻主送來,要快些。」

  九黎轉頭對身邊的女人說著,女人忙點了點頭欣喜地走了出去,口中還念叨著:「太好了,家裡的頂樑柱終於醒了,這次看誰還敢嘲笑我們家沒有當家的女人主事!」

  孟晚清穩了穩心神,抬眼看著屋內的裝修,清一色的紅木家具,就連門上也是古風木門。門上糊窗布用的是上等的軟煙羅布料,屋內掛著嫩葉綠色的輕紗,微風吹進來輕紗飄動,倒別有一番韻味。

  左手邊的紅木床頭柜上擺放著小香爐,從銅色的香爐鏤空紋路上正飄出裊裊細煙。屋內正中間的紅木桌上擺放著青花瓷的茶具,屋內沒有擺放著電視空調等電器,若不是牆邊的紅桌上擺放著個路由器,倒真看不出來這是現代。

  「是你救了我?」

  孟晚清聲音輕柔了幾分,當時她正在和天空城的那幾個男人打架不是麼?

  九黎點了點頭,應聲回答:「他們見妻主不同意娶他們,便打暈了妻主想把您交給天空城的上面處理,我拼死把您從他們手裡救出來。看你暈了這麼久,嚇死我了,還好妻主醒過來了,不然我都要隨你去了。」

  孟晚清聞言抬起纖細的手指揉著太陽穴,頭還是痛的很,再加上這男人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如今我們已是夫妻,你是我的妻主,我是你的夫。日後我們就好好在這裡過日子,我必萬事以你為天,只對你唯命是從。」九黎撩起長袍跪在床邊,規規矩矩地豎起三根手指起誓:「妻主,我一定會恪守夫德,上、無微不至地照顧好妻主你,下、耐心溫柔地教導孩兒。就算是妻主想納側夫我也一定會不嫉不妒,我一定會做到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

  孟晚清抬眼瞧著他那認真恭敬的樣子,哭笑不得,這孩子也太認真了些,她還沒答應,他起什麼誓?

  「我不會和你做夫妻的,我已經嫁人了。」孟晚清重新靠在床頭,雖然醒了,但渾身無力劇痛,動一下都如同刀割一般。

  「我知道。」九黎點頭,沒有起身依舊跪在那裡,「可據我所知,妻主嫁給傅先生就是因為他對你有救命之恩,如今我也救了妻主,妻主為何不能娶我?」

  孟晚清:「……」

  臭小子這邏輯捋的還挺清。

  她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開口:「那不一樣,你和他不一樣。」

  她也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可就是不一樣。傅司城行,他不行。

  九黎有些失落地低下頭,撇了撇嘴,思慮幾秒又抬起頭道:「妻主,我已經是你的夫了。眼下你身子不方便不能走動,即便是你想走也要等身子好了,再拋夫棄子離開吧。」

  孟晚清再次皺起眉頭,臉上閃出幾分費解,是不是現在誰都能說個拋夫棄子了麼?

  怎麼每個和她有關係的男人都是這句話,拋夫棄子?她還真成了個渣女了。

  「你、不要叫我妻主。」

  她沉聲開口,表明立場。

  「我就叫!」九黎站起身,言語中帶著不忿,「除非你殺了我,要不然你就是我的妻主!我們拜過天地、入過洞房、喝過交杯酒也蓋過合鸞被,你就是我的妻主。」

  他一臉堅定,毫不退讓。

  孟晚清聽不下去怒斥了句:「出去!」

  這孩子怎麼還開始胡說八道了呢,她暈了一個月了,誰和他拜過天地?誰跟她入過洞房?誰和他喝過交杯酒?

  碰瓷吧?

  「出去就出去。」九黎倒是乖巧地很,嘟嘟囔囔地轉身往外走,「出去你也是我妻主,跑不掉。」

  孟晚清真想一個枕頭砸過去,奈何舉不起胳膊,醒了這么半天一刻不如一刻。

  片刻後張媽走進來,身後跟著一群女人,她們都紛紛端著菜遞到床邊,有人親手餵給孟晚清吃。

  「夫人,你醒了太好了,您都不知道這一個多月我們是怎麼過來的。街里街坊的都笑話我們家沒有管事的,先生他也天天聽著那些風言風語,受了很多委屈。現在好了,您醒了,有您在以後她們就不再敢亂說話了。」

  張媽喜笑顏開地說著,一邊服一侍的人也隨聲附和:「是啊!看咱們家夫人長相如此清秀,估計啊要氣死他們了。饒是整個鎮子上,誰家妻主也沒有咱家先生的妻主好看。」

  「沒錯,這次看那些男人們還敢不敢站在大街上說咱家閒話。」

  「那些個沒事嗑瓜子東家長西家短的男人最討厭,要是我的夫那樣,我一定扇他個大耳刮子一個月不進他的屋!」

  「男人嘛,不就那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就能說說閒話了,你還指望他們保家衛國去?」

  「不過要說起來,還是咱們家先生好,自從夫人有病這段時間細心照顧夫人。溫順賢淑,夫人真是有福氣娶了個好夫。」

  孟晚清看著她們,黑人問號。這茬不對啊,聽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