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誰還沒幾盒骨灰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謝途子是個傻子也聽出這話中的意思了。

  他猛地轉頭看著吳家人,雙拳緊握,想不到他英明一世竟然後院著火,老婆孩子被吳家人給算計了。

  若非他們借刀殺人,吳家怎麼會有今天?

  「親家,此事我們也不知道啊,全是姍姍和鼎兒私下商量的,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吳家人連忙擺手,就連原本一直囂張的吳夫人此刻也小臉煞白,柔聲解釋:「婚事都是由兩個孩子商議的,吳家這邊連邀請的客人都是親家母一手懆辦,我們就算是想搞鬼,也沒那個機會啊。」

  「爸!」

  原本藏在屋子裡的吳姍姍見勢不好把謝鼎推了出來,輪椅上的謝鼎在看到孟晚清的瞬間,雙手立馬死死攥住。那張臉上儘是恨意,情緒比此刻的天氣還要陰沉幾分。

  「爸,這個女人斷了我的雙腿,差點沒害死兒子,您一定要幫我報仇出了這口惡氣。」

  這麼多年,就算是京都十大家族都要看在他爹南域將軍的職位上給謝家幾分薄面。從來沒有人敢碰他一個手指頭,這死女人竟然直接活生生扯斷他的雙腿,這口氣叫他如何咽的下!

  謝鼎眉頭緊擰在一起,呼吸急促,一雙手死死抓住輪椅扶手。

  「是啊,親家,您的威名誰不知道?她明明知道鼎兒是您的兒子,還下如此狠手,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今天就算是你放過她,她又如何會放過你。況且,南域和北境兩個勢力關係一直不太穩定,戰爭一觸即發,青龍衛護著這個女人分明是也未把您放在眼裡。」

  吳家人也在一邊添油加醋,一心引戰。

  謝途子一想到兒子當即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兒子是父親的心頭肉,動他兒子這口氣真是咽不下去。

  就算是他兒子有再大的錯,這女人也該先知會他一聲才對,直接動手也的確沒把他放在眼裡。

  事實上,原本孟晚清也沒把他放在眼裡。

  「孟晚清,想要你外婆的骨灰?行啊!你自斷雙腿我便給你。」謝途子坐在下人搬過來的椅子上,冷冷開口,脖頸處的銀針還扎在穴位上,他依舊渾身無力。

  軍力比不過,拼武力又不是對手,若非有孟晚清外婆的骨灰在,今晚上的事還真不好辦了。

  就在他們都以為那個女人必然會兩難抉擇時,誰料孟晚清卻只是輕描淡寫地打了個響指。

  隨後幾個士兵訓練有素、隊伍整齊、步伐統一地走進來,他們手中都捧著一個小盒子,最後一個士兵手中還端著一個烏龜盆。

  「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你有、難道我沒有?」孟晚清清雋靈秀的臉蛋上勾起一抹淡笑,表面不惱不怒,可一開口卻儘是陰鷙:「你謝家的祖宗都在這了。」

  除了吳家以外,誰還沒幾盒骨灰了?

  「你!」

  謝途子看著孟晚清士兵手上捧著的骨灰盒頓時墨眸縮緊,目光中儘是不可思議,不可能,謝家可是有人守墓的。她怎麼可能說挖出來,就挖出來了。

  隨後,一個謝家傭人風塵僕僕地快步跑進來,謝途子一眼認出來這就是看守謝家陵園的人。

  「不好了先生,我方才掃墓的時候才發現,墳墓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刨開了,骨灰也找不到了。」

  傭人嚇壞了,看守陵園,骨灰盒卻都被偷走了,這可是死罪啊!

  謝途子若不是被銀針扎中了穴位,早一拳打死他了。可穩了穩心神一想,連他都奈何不了的人,一個守墓的又能怎麼樣?孟晚清若是想要拿走骨灰盒,傭人一個普通人根本攔不住!

  「妖女好大的膽子,你把吳家的列祖列宗放進煙花里炸上天也就罷了,謝家的祖宗可不容你放肆!」

  「就是,你有幾個腦袋,敢得罪謝將軍。就算是有青龍衛罩著你,你也不該如此專橫兇殘!」

  吳家人火上澆油,推波助瀾,今兒是打定了坐山觀虎鬥的主意,恨不得謝將軍立馬殺了孟晚清才解氣。

  「爸!她竟然敢把我謝家先人的骨灰刨出來,這種女人就該碎屍萬段!」

  謝鼎咬牙切齒的說著,呼吸急促,他現在只恨當時為什麼不一刀殺了孟晚清,他未婚妻說的對,這種女人的確該死!

  「孟晚清!」謝途子換了稱呼,不叫妖女了,「你真的確定要與我作對麼?與我為敵就是與南域為敵,得罪了南域、別說青龍衛,就是連神帥大人也保不了你。你若是敢讓我家祖宗的骨灰盒有一點閃失,我必然叫你付出代價!」

  他氣勢洶洶地放著狠話,橫眉怒目的凶神惡煞樣子,嚇的吳家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可孟晚清卻好似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般,嘴角勾起譏諷,懶懶道:「常言道握不住的沙不如揚了它,留不住的骨灰不如餵王八。青龍、先拿他爹的骨灰餵個龜、給諸位助助興。」

  她話音一落,吳家人怔了怔,謝家人更是氣傻了。

  「你敢!」謝鼎坐在輪椅上怒吼了一聲,胸前因呼吸急促而劇烈起伏!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敢有人在謝家面前如此肆意妄為!這女人,他一定要殺了她!

  孟晚清未開口,一個低智商的黃毛小子,根本不配與她對線。

  敢?她王八都準備好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笑話。

  「孟晚清、我與南域唐相國的兒子唐坤素來交好,唐老相國在南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對付你不過一句話的事!你要想好了,他們手中攥著的不僅是我謝家先祖的骨灰,還是你孟晚清的命!」

  謝途子眉間擰成一團,他就不信孟晚清有那麼大膽子,敢同時得罪他和唐相國兩個人!

  「住手!」

  孟晚清一抬手,叫住了身後的要往烏龜盆里倒骨灰的士兵。

  謝途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何?她怕了吧!

  「哼,知道怕了?死賤人,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怕了?」

  謝鼎一雙眼看著孟晚清叫停手下的動作,自鳴得意地開口說著,眉梢眼角無不彰顯著傲嬌。

  他就說嘛,一個臭女人,也敢與他們謝家為敵,她也配?

  「晚清啊,早就說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你還非得寸進尺。若是惹怒了唐相國,只怕你身邊的青龍衛也保不了你。」

  吳立業譏諷著開口,嘴角勾起的笑意都快揚到天邊去了。

  吳夫人也隨聲附和地嘲諷:「就是,雖說青龍是神帥大人手下的三十六精英護衛之首,可就算是神帥大人也不會因為你一個孟家餘孽而得罪南域的唐相國啊,更別說青龍衛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孟晚清是在左右為難考慮後果時,卻見孟晚清懶懶開口:「骨灰倒進水裡就成泥了,烏龜吃著不方便,不是剛下過雨麼,先用地上的泥水搓成丸子再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