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去意已決,張太只能忍著淚,「注意安全。【Google搜索】」
這是她最多也最沉重的提醒了。
夏亦瑤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陰謀,當她前腳離開,人家就預判到了一切的結局。
就如此刻,顧靖宏人已經從祖宅出來了。
很明顯,這一次回家讓他鬆快不少。
奶奶身體不適,接二連三找大夫,家裡大權旁落。
在花園,顧靖宏找到了阮檸。
阮檸心神不寧,「咱們不要在這裡見面吧,這裡不安全,更不適合聊天。」她做賊心虛。
當年選擇出國留學,目的是學有所成後救死扶傷。
但她呢,卻用高超的技術來殘害自己最可親可敬的奶奶。
說真的,老夫人對她不錯,甚至於製造了不少讓她親近顧煜琛的機會,奈何愛情是毫無道理的,且講究個先入為主。
他的心在夏亦瑤那裡,就算是她在大放異彩,再怎麼努力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空歡喜。
在萬古如長夜的日子裡,阮檸遇到了顧靖宏。
二叔告訴她,只要你對我言聽計從,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第一針注射過了?」
很快,他就要在這裡為所欲為了。
所以才這麼目中無人。
阮檸落淚了,觸動了心頭的善根,「注射過了,現在奶奶完全是帕金森狀態,緊跟著就是阿茲海默症了,對不對?」
她質問。
當初之所以和顧靖宏合作,目的不過是想要更好的靠近顧煜琛罷了。
但現在呢,上賊船以後她才知曉目的和自己想去甚遠。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須臾,顧靖宏將抽了一半兒的煙從手指頭彈射了出去,煙彈發出明滅不定的光暈,然後消失在了遠處的草叢裡,「都是你做的,阮檸!」
他開始恐嚇:「將來出任何意外都是你做的,遊戲開始了,你準備退縮?怎麼可能,我們有充足的證據來證明你對她老人家都做了什麼,到時候你在劫難逃。」
「你,你們……」
「你們機關算盡,原來你們壓根就沒讓我靠近他的計劃,我也不過是你們的一枚棋子罷了,對了嗎?」
阮檸終於反應了過來。
但換來的的卻是顧二叔一個耳光,這耳光落在面頰上,她耳鳴起來。
嗡嗡嗡。
什麼都不能聽到了,重心不穩跌在了草叢裡,她艱難的爬了起來,吃驚的看著對面的男子。
「合作!」
他伸手給她,「不要左顧右盼,當初你就知道這是什麼藥,她老了,只有真正老糊塗才能做出正確的有利於咱們的決定。」
「但她是你母親啊。」
「母親?」顧靖宏冷笑,「家族企業是準備給顧煜琛的,我有什麼?這些年我兢兢業業的付出換來了什麼?」
其實,他如果能將這些歪門邪道的心思都放在正確的途徑上,事情未必就這麼糟糕。
但自計劃啟動開始,他一整個就變了。
他急功近利,甚至於不不擇手段。
「看結果吧,我只要結果,現在你想要退出也簡單,但你可不是受害者,很快你就要被拘押起來,關於這事你就是七嘴八舌你也說不明白。」
顧靖宏繼續威脅,「他們相信的是我,是現實,醒醒吧,阮檸。」
阮檸木訥的看向顧靖宏。
那狂人三兩步就靠近了她,並在她耳邊威嚴的命令,「聽我的,將第二針也注射給奶奶,速度點兒,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
阮檸戰戰慄栗起身,眼睛裡盛滿了無言的恐懼。
「速度!」
他幾乎要變成惡魔,阮檸看著他的手,唯恐下一刻顧靖宏的手就會卡住自己的咽喉。
而阮檸不知道的是,其實自己身上早被安裝了竊聽器。
那是前段時間奶奶送的傳家寶。
「這還是我結婚時候他們家給我的呢,傳給兒媳婦,多好啊。」奶奶一面說,一面從一個精緻的錦盒內拿出一個琺瑯彩的吊墜。
那吊墜是鑲嵌在碧璽上的,小巧玲瓏。
但明眼人一看就價值連城。
阮檸固然時常出入高檔場所,自然知曉這東西的價值和意義。
「我現在送給你,將來你就是我的孫媳婦了。」
奶奶將耳環拿出來小心翼翼湊近阮檸。
後者急忙將身體傾斜,就好像完成了一份兒交接儀式一般,佩戴好以後,奶奶嫣然一笑,那笑容讓慈祥的她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真好看,阮檸。」
奶奶盯著她。
「答應奶奶,這個不能拿下來,我現在是棺材瓤子了,能為你們處理的都要給你們處理,你和他要圓滿啊,最近我時常迷迷糊糊的,記得起來這個,卻忘記了那個。」
奶奶嘀咕起來。
生病以後的她成了一個善于思考的哲學家,她語速緩慢了不少,「小時候的事,明明過去五六十年了,我卻記憶猶新。昨天發生了什麼,早上吃了什麼,我卻忘記的乾乾淨淨,真可怕啊。」
她發出了大限將至的嘆息。
阮檸咬咬牙,她只感覺對不起奶奶。
此刻偏巧顧靖宏到了,後者丟個眼神給她。
她心領神會,這才走了出來。
看阮檸準備離開,羅萍從外面走了進來,「你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出去吧,我和奶奶聊一聊,人老了都這樣,你也不要太傷感了。」
「我知道了。」
阮檸在哭。
但那淚水絕對不是疼惜誰。
而是慚愧,奶奶對她多好啊,甚至於將傳家寶都拱手相送。
但是她呢,卻在步步為營的算計著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
看阮檸離開,羅萍這才靠近。
她讓奶奶坐上輪椅,推奶奶出去了。
外面有薰衣草綻放,這裡安安靜靜,不時地可以看到小雲雀掠過雲層就這麼飛到了遠處,而後帶著那啁啾的鳴叫消失在了天邊。
「我想不到會這樣。」奶奶看著夕陽,「得虧是你,不然我真的要死在他們手中了。」
「媽你這是哪裡話啊,咱們是一家人,您老了,也該休息休息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和阿琛就好。」
羅萍如是安撫。
奶奶伸手,輕輕覆在羅萍手背。
「以前都是他陪我看夕陽的,有時候也看看朝陽,多美啊,我說,年輕時候的人就好像八九點鐘的太陽,他說,夕陽紅也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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